一身大紅色喜服,赫連煦負手身後,淩風而立,自是風流倜傥無人能及!
他本就俊美,如今在大紅喜服的襯托下,更顯玉樹淩風。
今日,是他的大喜之日,可此刻他的臉色卻冷峻非常,在陽春三月,好似可将人凍僵一般。
微一擡手,喜樂驟停。
龐海臉上賠笑,端着聖旨上前:“奴才奉皇上之命,特送王妃過府,恭喜王爺!
賀喜王爺!
”
并未宣讀聖旨,龐海将手裡端着的聖旨,雙手呈于赫連煦眼前。
冷冷的,接過聖旨。
“龐總管回去禀明皇兄,本王……接旨謝恩!
”
轎内,聞他接旨,端木暄惴惴不安的心,稍顯松待。
轎外,不曾有過絲毫停頓,赫連煦轉手将聖旨遞給身邊随從。
“那……”
躊躇着擡眼瞧着赫連煦,龐海依舊笑着:“請王爺踢轎門,接王妃過府。
”
“王妃自己不是有腳嗎?
”
語帶不屑,冷嘲出聲,赫連煦腳下一旋,昂揚身形徑自轉身進入王府。
自始至終,他都未曾上前。
沒有踢轎門,更沒有瞧端木暄一眼。
他出來,隻為接旨而已。
僅此而已!
赫連煦今日立于門前,隻為了接旨,至于端木暄這位新晉王妃,他看都懶得多看一眼,厭惡之情自是溢于言表。
望着他絕塵而去沒入王府大門,龐海不禁面露尴尬之色,回頭望向身後的大紅花轎,他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龐總管!
”
輕喚一聲,端木暄柔白的手指攏起轎簾。
疾行幾步折回轎前,龐海剛想對端木暄恭身行禮,隻聽珠佩輕響,轎内伊人已然自行步下花轎。
細密的雨絲灑灑飄落在身上,端木暄嘴角輕揚,不見任何愠色,也不見絲毫挫敗之色,隻輕輕笑着,笑得雲淡風輕:“我自己有腳!
”
方才,他的話,冷酷冰霜一般,她字字入耳。
“姑……”
暗自咂舌,龐海掃了眼邊上的翠竹和迎霜,忙低下頭來,“請王妃入府。
”
在宮中時,翠竹早已學會察言觀色。
此刻未入王府,昶王先給端木暄來了個下馬之危,以後她們的日子隻怕不會好過。
暗暗咬唇,她和迎霜一起上前,攙着端木暄緩緩進入王府大門。
昶王府内,雕欄玉砌,曲徑通幽,亭台樓閣更是數不勝數。
但,卻唯不見門外那抹喜紅!
庭院裡,早已沒了赫連煦高大挺拔的身影,有的隻是幾個丫鬟,和一個衆星捧月般正在上下打量着端木暄的美貌女子。
隻是片刻,那女子上前,卻并未行禮:“寒兒見過姐姐。
”
眸光直視,端木暄眉心微蹙。
“她是王府裡最得寵的側妃阮寒兒!
”
正當端木暄疑惑之際,迎霜的聲音适時在她耳邊想起。
迎霜是皇上的人!
之餘這一點,端木暄心中清楚。
昶王府的一切,對于她來說或許是陌生的,但是對迎霜來說,或許早已了若指掌。
“原來是寒兒妹妹。
”
不動聲色的笑笑,端木暄微微颔首。
眉梢輕挑,阮寒兒雖是笑看着端木暄,語氣卻透着輕視之意:“方才王爺才說起姐姐,姐姐來的匆忙,我一時來不及準備,眼下隻好先委屈姐姐,暫歇陌雲軒内。
”
阮寒兒同赫連煦一樣,并未拿正眼瞧她。
或許在她看來,以她的姿容,做天下第一美男王爺的正妃,太過暴殄天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