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你真像個貓
陸靖安在陸諾桐過來的第一時間把煙掐滅,然後他起身,将她圈在懷裡。
“風大,别出來。
”
“沒事的,是暖風,你看你這樣,搞的我跟個重症病人一樣。
我就是,想陪陪你,如果你不開心,你可以告訴我,我們是一家人嘛。
”
陸靖安把她抱進去,關上陽台門,隔檔了那些呼嘯的江風。
他将她抱到沙發上坐下,讓她坐在他腿上。
“我沒事,你别擔心。
”陸靖安說。
“是不是公司上的事情啊,是不是你總是不回去,他們有意見?
其實我沒事的,你可以…”
陸諾桐還沒說完,陸靖安像是辯解什麼一般,急于開口:
“不是,跟你沒有關系。
我陪你,不當誤。
”
陸諾桐垂眸,她伸手在陸靖安兇口點了點,“可是你剛才自己說,公司事情多,董事會給壓力。
”
“那隻是會比較煩,不影響我陪你的。
”
陸諾桐仰頭,見陸靖安這樣說,她也不好在反駁什麼。
這男人有什麼事都喜歡自己扛着,大概他們男人覺得,把不開心分享出來,是很丢面子的事情吧。
陸諾桐不在過問他的心事,隻是抱着他的脖子,撒嬌一般的問他。
“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啊,我不想在這待了。
”
“嫌棄這裡地方小是不是?
其實我也覺得,文錦遠這套公寓也就一百多平,是太小了。
”
陸靖安一邊說一邊還環視了一下這裡,好似很嫌棄。
“裝修也醜,應該是想裝成冷色調但是粉刷的過頭了,看着一片死氣。
”陸靖安補充評價。
陸諾桐被他一本正經的模樣逗笑了,她推了他一下子。
“别這樣好不好,怎麼說你住在人家的地方。
我不是嫌棄這裡,我就是覺得陌生的環境,住得不太習慣。
”
陸諾桐換了個姿勢,仰躺在陸靖安腿上,她漂亮的眼睛眨了眨,問他:“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
陸靖安低頭看着她,思考了一會。
“後天吧,我來安排。
”
其實她的心思,他是明白的。
陸靖安心下感動,低頭親了親她,本來隻想蜻蜓點水,但是陸諾桐調皮的抱住了他的脖子,不準他離開。
陸靖安的脖子被她用手圈的死死的,他隻能跟她分開一小段的距離。
陸靖安的眸光很沉,她看着陸諾桐,他的嗓音低沉暗啞,又帶了些許的威脅:“陸諾桐!
松開,我數三秒,你不放開我…後果自負。
”
“你能把我怎麼樣?
”
陸諾桐笑的像個小狐狸一般,她就是料定了陸靖安不能把她怎麼樣,才這麼的肆無忌憚。
“你想試試?
”
“我想試試。
”
陸諾桐不怕死的尋着陸靖安的唇吻上去,輾轉反側。
…
然後陸諾桐就後悔了。
因為幫男人滅火的辦法,真的不止那一種。
剛剛陸諾桐領教過了,下次再也不想領教。
陸諾桐洗好澡出來的時候,陸靖安穿着黑色的睡袍坐在床頭,抱着個平闆似乎在看東西。
床頭的台燈開了一盞,柔和的燈光映襯着他的清冷高貴。
陸諾桐擡腳站在床上,拿腳踹他:“滾進去點,我要睡覺了。
”
陸靖安反手抓着她的腳,另一隻手将平闆随手放在一旁。
他将她朝前一拉,陸諾桐被他拉的一個不穩,撲進了他的懷裡。
陸靖安抱得很穩,基本沒怎麼晃到她。
“怎麼說話的。
”
陸靖安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帶着懲罰一般的意思。
掐的陸諾桐皺眉,“你手勁很大的。
”
意思你把我掐疼了。
陸靖安裝聽不懂,又捏着扯了一扯,陸諾桐氣得抓着他的手腕,低頭想咬。
“你屬狗的?
”
陸靖安把手抽走,他當然不會給她咬到。
“哼。
”
陸諾桐冷哼一聲,翻個身從陸靖安懷裡下來,滾到一旁扯過一個枕頭要睡覺。
翻的時候壓倒了他的平闆,她随手就扔到地毯上了。
“這麼大氣性?
”
陸靖安的視線掃了一眼平闆,又掃回來看着她。
“我還可以更大氣性,陸靖安,你最好别惹我。
”
陸諾桐背對着陸靖安,像模像樣的威脅。
“你是不是…欲求不滿?
剛才,你是怪我…沒給你?
”
陸靖安說完,伸手摸了摸陸諾桐的腦袋,好似安慰一般的語氣:“乖,别鬧了,等你身體好了,要多少都給你。
”
陸諾桐聽見這話,氣得立馬從床上坐起來,她瞪着眼睛看陸靖安。
她的雙眸要是能噴出火來,那肯定已經把陸靖安燒成灰了。
“誰想要了,你别得了便宜還賣乖,你在這樣,我就把你趕出去。
”
說着,陸諾桐還用手揉了揉兇口,摩擦帶來的疼痛感到現在還沒消下去。
“好了好了,睡覺。
”
陸靖安躺下,伸手要去拉陸諾桐,陸諾桐一把甩開他的手。
看着背對着他躺下的人兒,陸靖安還是伸手,不容她反駁的将她抱進懷裡。
随手關掉了床頭的燈。
“還疼,你怎麼這麼嬌氣。
”
陸靖安見陸諾桐的手還放在兇口,他出言詢問了一下,末了又問:“要不要我幫你揉揉。
”
“滾。
”
陸諾桐不留情面的拒絕,反倒是把陸靖安逗笑了。
“你真像個貓,以前我媽養了一隻小肥,是一隻布偶貓。
那隻貓很有脾氣,一逗就炸毛,而且記仇。
”
陸靖安拍着陸諾桐的後背,輕輕地動作,似是在回憶。
“怎麼記仇?
”陸諾桐好奇。
“它有一回抓我櫃子,我打了它一下子,它就會把貓屎拉在我房間,一連拉了一個月。
我媽寶貝它,所以我們家我排第二,它排第一,它橫着走。
”
“然後,你是不是把它帶到山溝溝裡,扔了?
”
陸諾桐聽後一笑,她半帶着開玩笑的語氣,問陸靖安。
似乎帶到山溝溝裡扔掉,很符合陸靖安的脾氣。
陸靖安拍着她背的手一頓,隔了很久,久到陸諾桐都快睡着了,他才開口繼續往下說。
“沒有,它死了。
我媽離開以後,它不吃不喝,有一天雨夜跑出去,死在花園的一個涼亭裡…家裡的老傭人說,我媽在世時經常抱着它在那玩。
大概它覺得,最貪戀的地方是那裡吧。
”
陸諾桐覺得心頭很堵,但是她不知道如何安慰。
她對陸靖安的童年知之甚少,這還是第一次聽他願意和她提起,那些埋藏在他心頭最深處,最不可觸碰的事情。
陸諾桐隻是伸手,以卧在他懷裡的姿勢抱着他。
“都過去了。
”她說。
“沒過去…”
陸靖安起了個頭,而後覺得好似跟陸諾桐說這些不合适,他又轉移了話題:“睡吧,今天有點晚了。
”
“你會恨她嗎…恨那個兇手。
”
陸諾桐揪着陸靖安的睡袍衣角,故作随意的問了一句。
她揪着睡袍的手有多緊,她此時就有多緊張。
“這跟你沒關系,乖,睡吧。
”
陸靖安親了親陸諾桐的額頭,安撫她睡覺。
陸諾桐知道,他并沒有跟她講下去的意思。
陸靖安是這樣的,他自己的事情,如果屬于不開心的那種,他不會跟她說。
她不知道,就是他一個人不開心,她知道了,又解決不了什麼問題的話,反而變成了兩個人不開心。
這男人,有時候理智的...讓人心疼。
陸諾桐動了動唇,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什麼,她在他臂彎裡翻了個身,背對着他。
她伸手,握住他的手,拿着他的手指細細把玩了一會。
她摸着他的無名指,覺得那裡缺個戒指。
想着想着,她就漸漸睡着了。
…
如陸靖安所說,又待了一天後,他們在傍晚的時候到達藍城。
雖說已經在家裡,離公司近了,但是陸靖安仍舊是在家中。
隻是偶爾會有人過來送幾份文件,或者有人來家中的會客室,一待幾個小時。
陸靖安大多數時間,還是在陪着她。
下午無聊就會一起看電影,傍晚會在花園裡散步,陸靖安偶爾教陸諾桐種花或者修剪花枝。
每當這個時候,陸諾桐都覺得陸靖安帥的會發光。
她總是撐着下巴,一臉迷戀的看着他…
相處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陸諾桐想這樣跟陸靖安一輩子,但是她知道,他不可能每分每秒都陪着她。
周一這天,陸靖安去公司開會,陸諾桐去學校報到。
閑暇的生活換了一種方式,重新開始。
上了幾天課以後,陸諾桐響應學校組織,跟車去精神病院實踐了一天。
她回來的時候天有些晚,蒙蒙黑的時候别墅區已經開了路燈,陸諾桐在跟陸靖安講電話,問他到哪了。
一個不留神,馬路上竄出一個黑影,她猛的一拐彎繞過去,車撞上了牆頭停下來。
這一天過的,非把她吓出病來不可。
“誰家的狗又不栓鍊子!
”
在别墅園區偶爾會這樣,遇見些這樣事。
陸諾桐從車上站起來,她開的是敞篷車,一眼看過去的時候并沒有人。
“撞死了?
不會這麼慘吧。
”
陸諾桐開車門,走下去看,饒了一圈沒有發現狗。
看着馬路,心道這該不是見了鬼了…
“姐,你本人比照片好看。
”
聽見聲音,陸諾桐猛的回頭,一個粉嫩嫩的美少年坐在她駕駛座,鳳眸帶着光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