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欣在實驗室裡坐了很久。
她從最開始碰見那幾個外國記者,再被他們帶到港口、再到這次的巨額訂單……
這些事情,所有的矛頭都指向她。
響起這一年來所經曆的事情,尤欣腦海裡漸漸清楚的起來。
這些外國人花樣百出,弄了這麼多事情,就是想要把她帶走。
帶走她的目的,又是什麼?
或者說,他們和徐慕蘭之間有什麼關聯?
尤欣并沒有忘記,徐慕蘭也在M國。
但是……
她會使出這麼多手段?
走這麼多彎彎道道?
這好像有點不太符合她的風格。
但不管怎麼說,現在風信制藥廠的名聲在國内已經打開了,但在國外并沒有一點名氣,要是因為對方動用手腳,而使得制藥廠的名聲敗壞,那事情就麻煩了。
現在唯一的辦法,隻有她親自過去一趟。
既然他們用盡這麼多手段,她過去看看也未嘗不可。
畢竟,這一次不成功,還有下一次。
按照他們之前的所作所為來看,以後的手段恐怕也不會收斂。
想着這些事情,尤欣下意識的拿出手機,撥出了封厲的電話。
“嘟嘟嘟……嘟嘟嘟……”
電話響了很久。
無人接聽。
尤欣又連續打了兩次,直到嘟嘟聲漸漸隐匿。
他去執行任務也有一段時間了,這期間幾乎沒有聯系過,想來他那邊的任務比較繁重。
思及此,尤欣也打消了和封厲說這件事的想法。
從研究室裡走出來,在樓梯口,她看到了其中一個一直守在身邊,保護她的青年。
想到他是封厲的人,尤欣腳下的步子停下,見他又要藏身到不輕易被人發現的地方,她主動開口道:“我過幾天要去一趟M國,你們要不要一起去?
”
另一位的身影他沒有見着,但大概知道也就在附近。
一般來說,隻有她一個人的時候,他們會出來放放風,透透氣。
但大多數的時間,他們都藏身在暗處,不會輕易出來。
這青年想都沒想,直接回答道:“嫂子去哪,我們就去哪。
”
尤欣:“……”
嫂子……
她嘴角微不可見的抽了抽,但還是點點頭,說:“那需要辦簽證。
”
辦簽證的事情很快就提上了日程。
在這期間,尤欣在網絡上查找了一個M國的龐特家族。
如果她沒有記錯,上次那個加文十分自豪的說,他們屬于這個家族,并且在M國擁有不小的地位。
想要知道他們的目的,隻有盡可能的了解他們的來曆。
“龐特家族,屬于M國十大家族之一,涉獵地産業、餐飲業、娛樂業、棋牌業……”
“龐特家族的掌權人是柏格.龐特,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
接着,尤欣把大概的資料都看了看。
不得不說,作為十大家族之一,龐特家族富得流油,許多行業都有涉獵,兒女出色,也在經營着不同的公司。
唯獨……
唯獨這個小兒子。
尤欣的目光落在資料的最後一句話上。
“柏格的小兒子,藍斯,殘疾人。
”
這些資料上,關于柏格另外幾個子女的信息都不少,在各個領域取得了些什麼成就都有記錄。
而這個小兒子就這寥寥的幾個字。
殘疾人。
可能正是因為特殊,尤欣才多看了兩眼。
但看到最後,除了龐特家族很富有,加上又個殘疾兒子以外,别的也沒在尤欣腦海裡留下什麼影響。
不過,她想,對方搞這麼多出,弄這麼多事情出來,總不能是讓她過去給這個殘疾人治病?
若真要是尋醫問藥,直接上來開價,價格高,她自然會同意,也不用耍這麼多招數。
所以……
那又是為了什麼?
尤欣捏了捏太陽穴,實在想不通,她也就放棄了這一茬。
這件事在她心裡一掠而過,并沒有驚起太大的水花。
在辦理簽證的這些時間裡,尤欣也把胡氏和賈氏的事情簡單的安排了一下。
陸銘性格雖然暴躁,做事情容易沖動,但在段時間内管理一下公司,隻要沒有什麼決策性的大事情,也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至于賈氏……
在賈氏這上面,尤欣花費的時間要多一點。
賈瑤瑤雖然一直在惡補管理公司這一塊的知識,但總歸是沒什麼經驗,這偌大的公司管理起來磕磕巴巴的。
“遇到了什麼事情不要先做決定,可以先聯系我,或者聯系陸銘,問問他的意見。
”
“公司的生産安排都已經安排下去了,别的也不會有太大的事情,合作上可以往後推一推。
”
“還有,賈登華那邊最近一直銷聲匿迹,我想他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你要防備着點。
”
“……”
這一刻的尤欣,正在賈氏集團大樓上的辦公室裡,一條條的對賈瑤瑤吩咐着。
後者一臉不舍的望着她。
“尤欣,你能不能别走,你不在帝都,我心裡都沒底。
”
這段日子以來,在尤欣的指導下,她剛有了點感覺,現在一聽尤欣要出國,心裡立即就有點沒譜了。
見她這副樣子,尤欣面色不改,道:“公司上下已經安排好了,陸銘那邊也打過了招呼,不會有什麼問題。
”
“那你要早點回來,我等你。
”
知道她有必要的原因,賈瑤瑤也不好多加阻攔。
很快。
尤欣的簽證下來了。
她在孟峰那裡請了一個星期的假期。
在她離開時,孟峰語重心長的說:“離開的這一個星期,學業上也不要落下,有空還是要多看看,我讓各科教授給你準備一下筆記。
”
“謝謝孟老師,我會的。
”
答應過後的第二天,尤欣三人踏上了去M國的飛機。
飛機的路途有些遠,要坐十幾個小時的飛機。
這一路上,尤欣沒怎麼睡覺,時間都用在了看資料上。
他沒有帶書本,隻帶了關于疫苗研究的一些重要資料。
現在這項研究也就廖老先生兩個人在做,缺少人手,國家又不再支持,能夠撐下去并不容易,她也想要多盡點綿薄之力。
尤欣還沒看完資料,飛機已經落了地。
他們三個人剛走出機場,五六個穿着西裝、戴着墨鏡的魁梧外國男人圍了上來,攔在了他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