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雷格這話說出來後,尤欣也沒有再拒絕。
他們一同出了學校,坐上警車去了醫院。
在這一路上,這位警察在詳細的把具體的情況和尤欣講了講。
目前最嚴重的是那三位休克的人,其他的情況還好,經過救治,沒有什麼太大的危險。
對于他講的這些話,尤欣也沒有應過一句,主要她對毒品這一塊上不是特别專業,也沒有遇到過這一類的患者。
二十多分鐘後,車子停在了醫院門口。
“就是在這邊,你們跟我來。
”
警察說着,腳下的步子邁得飛快,帶着他們到了急救室裡。
幾個醫生才剛從裡面出來,看到雷格和尤欣他們正要上來說話,都被警察示意的支到了另一邊。
急救室裡。
尤欣一進門,就看見病床上的患者插上了氧氣,一動不動的躺着。
她走過去,剛想要把把脈,視線就落到了那有些熟悉的臉上。
這人臉色發白,看起來很虛,整張臉沒有一點顔色,和昨天晚上那嚣張跋扈的形象大不一樣。
她是海倫。
一看到她,尤欣就想起了昨天晚上,他們十多個人一同進入酒店時的畫面。
敢情他們進入酒店都是聚衆吸毒去了?
揮去了腦海裡浮現出的這一些念頭,她細細的感受起了海倫的脈搏。
她的脈象遲緩,有着不小的問題。
緊接着,她又做了一些其他的基礎檢查。
在尤欣檢查的這個過程中,雷格就安靜的站在一邊,看着她的動作。
在他們國家的醫治裡,沒有尤欣這樣的診治手法。
除開一些醫學知識以外,他們更加依賴的是先進的醫學儀器。
聽說中醫并不依賴這些設備,主要講究的是望聞問切這些步驟。
不過他研究了一輩子西醫,對中醫這些也不太了解,也隻能安安靜靜的看着尤欣的動作。
十來分鐘後。
尤欣緊緊的眉頭,端詳着海倫的面色,緩緩的搖了搖頭。
“怎麼了?
你看出什麼了?
”雷格問道。
“她的情況非常麻煩,不止内髒出現了問題,連大腦裡面也受到了影響,她現在神志不清,整個人處于昏厥的狀态,想要治療起來也有些麻煩。
”
尤欣的面色很是冷靜,與此同時她的大腦在飛速運轉,快速的在想着治療的辦法。
在這種情形下,藥物治療根本行不通。
雷格也是滿臉嚴肅。
“如果不行,也不要勉強,還是交給他們來處理。
”
對于這些自甘堕落跑去吸毒的年輕人,雷格也有些失望。
他不是主攻這一方面的,在這種情況下也起不到什麼作用。
“沒事,我先來試試。
”
說這話,尤欣從随身攜帶的布包裡拿出了銀針包。
她每天都會提這個袋子,以此來做掩飾。
看她掏出銀針,雷格的注意力都被吸了引過去,認認真真的看着她的動作。
他很早就聽說中醫的針灸很厲害,但一直沒什麼機會親眼見識,現在難得見到,更是不願意錯過一秒。
尤欣拉開了海倫身上的衣服,目光嚴肅,手指熟稔的拿起銀針,在雷格目不轉睛的注視下,飛快的插入了海倫的一個關鍵穴位。
一針下去,緊接着又是第二根。
隻見她的目光專注地盯着海倫的身體,手指飛快的捏着銀針,一根一根的插了進去。
她的這一套動作自然流暢,幹脆果斷,看的雷格滿目驚歎。
分分鐘後,她收了手。
而此時躺在病床上的海倫,身上已經像是一個刺猬,紮滿了泛着寒光的銀針。
而在剛剛那一套動作中,尤欣的視線始終盯着穴位,每當她的目光轉向另一個穴位時,手指上的銀針總能飛快的沒入進去。
這一套手法,可以說沒有多年的經驗,根本練不出來。
雷格看着尤欣的傑作,滿是驚歎的問道:“這就是你們國家特有的針灸?
真的太神奇了。
”
聽到他的誇贊,尤欣笑了笑。
也就是在這時,之前那個警察推門走了進來。
他看着病人那一身的針,被吓了一大跳,三步并做兩步走到了病床邊。
“你這是幹什麼?
我是請你過來救她,不是讓你紮她。
”
他臉上的表情是變了又變,恨不得伸手把這些針都給拔下來。
尤欣看了看他,道:“這是我們國家的銀針治療法,我不确保一定有用,但這是目前來說最好的一種治療方案。
”
聽到她這話,警察心裡還是驚疑不定,不太敢相信,但雷格在旁邊都沒說什麼,他也不好再說什麼。
“隔壁房間還有兩個人在等着,不如你也過去紮一紮?
”
尤欣:“……”
見她沒說話,警察想到剛剛那些醫生都紛紛搖着頭,向他表示無能為力的畫面。
相對于那些什麼都做不了的醫生來說,他明顯隻能相信眼前這個外國女孩。
“他們吸食的量都很多,要是再不搶救,可能這輩子都醒不過來了。
”他提醒到。
“那我也沒什麼辦法,我這裡的銀針都用在她的身上了。
”
尤欣看了一眼銀針包,裡面隻剩下了屈指可數的幾根銀針。
這幾根銀針根本不夠再為一個人治療。
順着她的目光,警察也發現了這一點。
在猶豫過後,他除了聽尤欣的,也再沒有别的辦法了。
他們幾人都靜靜的在急救室裡等候着,随着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警察臉上的表情漸漸的有些難看。
“你确定你的這些針有效果?
這是人命關天的事情,你不要拿我們尋開心。
”
他滿是警告的盯着的尤欣。
還不等尤欣有什麼反應,病床上的海倫緩緩的睜開了眼。
她臉上虛白的可怕,睜開眼的一瞬間還有些茫然,但是在看到尤欣的時候,大腦裡瞬間想起了事情的經過。
“我還沒死?
”
覺察到了這一點,她急不可耐的動了動手指頭,渾身卻是酸軟無力。
警察眼裡的神色又是一變。
他偷偷打量了一下尤欣,正在思考着要不要說點什麼緩解氣氛的時候,就見尤欣走到了床邊,伸手将患者身上的銀針,一根根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