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
尤欣輾轉反側,始終難眠。
身邊傳來封厲特有的熟悉氣息,她将臉埋在他兇口,腦子裡也仍然有些混亂。
“怎麼了?
有什麼心事?
”
黑夜中,封厲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語氣溫和的道。
感受着他的味道,想着藍斯所說的那些話,她問着:“你有沒有聽過索克家族?
”
“略有耳聞,這是M國十大家族之一,和龐特家族相差不多,家族涉獵的行業很廣泛,體系也不小,你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
”
關于M國的十大家族,一直在世界上比較聞名。
M國一直走在世界前端,這十大家族也家底豐厚,幾乎各個産業都有所涉及,在整個國家都占有一定的話語權。
尤欣不禁擰起了眉。
十大家族……
“藍斯的父親病了,這兩天我要過去看看。
”她說。
“嗯?
”
封厲一頓,目光鎖定在了她的臉上。
他那雙漆黑如黑洞的眼眸望着她,仿佛在意外她怎麼突然提起此事。
在晚上回來前,他還說起過,沒想到這才過了幾個小時,她就主動說起。
轉念一想,封厲便明白,大概是藍斯請求了她。
對上他的眼神,尤欣想了想,又默默的說了句:“我能拿到龐特家族石油企業百分之一的股份。
”
“股份?
”
封厲揚了揚眉,說:“看樣子,柏格的情況不太樂觀。
”
不然,他們也不會這麼大方。
石油價格這幾年一直都在飙升,即使隻有百分之一的股份,一年下來能分到手的錢也是一筆龐大的數字。
況且,股份是永久能分。
可以說,他們的誠意很足。
“目前不太清楚他是什麼情況,要過去了才能知道。
”
和封厲說過這事,别的尤欣也沒有再多說。
關于索克家族,她也下意識的沒有多提。
這些事情,她并不想把他牽扯進去。
翌日,一早。
尤欣加緊時間把手裡的事情盡可能的處理了一下。
一天的時間做不了多少事,隻能堪堪處理一下胡氏和賈氏堆積起來的事情,藥廠那邊也顧不上。
回到家時,夜已經深了。
封厲沒在,她疲憊的也不沒有去聯系。
直到早晨天快亮時,她在登上私人飛機前,就見封厲提着一個黑色的行李箱出現在了面前。
“阿厲?
你這是?
”
“和你一起。
”
他說着,一手牽着她,一手提着行李箱上了飛機。
偌大的飛機除了幾個機組人員以外,客艙裡隻有他們兩個人。
飛機飛行的問題都由手下的人去解決,别的事情到也用不着她去操心。
飛往M國需要的時間不短,在這中途她也沒幹别的事情,全程都在閉目養神。
M國。
當地時間的淩晨五點,尤欣下了飛機。
一走出大門,就見路邊停着一輛黑色的加長版豪華車,守在車邊的西裝男手上還舉着一塊牌子,上面寫着兩個中文字:尤欣。
這是龐特家族派來接她的人。
“尤小姐,你好。
”
“你們柏格先生在什麼地方?
”
“他現在在醫院,我先送你們到住處再過去。
”西裝男恭恭敬敬的說道。
他端正的站在車邊,不論是語氣還是神态,都很是客氣。
龐特家族給他們安排的地方在尤欣第一次來時見到的别墅裡。
這裡是柏格所住的地方,依山傍水,環境沒得挑,就是比較偏僻。
至于柏格所在的醫院,是一家私人醫院。
他們抵達時,天色已經大亮了。
一下車,他們剛要步入醫院時,本來守在她身旁的封厲忽然停下了腳步。
尤欣回頭,有些疑惑的看向了他。
“阿厲?
”
“沒事。
”
封厲看了一眼旁邊,若無其事的握着她的手往醫院裡面走。
感覺到他握着的掌心有點緊,尤欣心頭也冷靜了幾分。
上樓。
病房裡。
尤欣跟随着西裝男走進去時,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柏格。
他帶着呼吸面罩,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看到這一幕,尤欣很難将幾個月前見到的柏格聯系起來。
那時的柏格嚣張又目中無人,一副天地唯他獨尊的樣子,猖狂無比。
這時的他蒼老虛弱,像個瀕臨死亡邊緣的老頭。
僅僅才過去了幾個月,沒想到竟然能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病房裡隻有加文在。
聽聞腳步聲響起,站在窗戶邊背對着他們的加文轉過身,看着尤欣時,眼裡明顯升起了一絲希望。
“尤小姐,你終于來了,你快看看我父親。
”
“知不知道他是得了什麼病?
”
尤欣一邊問着,一邊在床沿邊坐了下來,觀察着柏格面色。
他的臉色發白,就連嘴唇上都沒有什麼顔色,整個人看着十分蒼白。
加文歎着氣搖了搖頭,說:“說來也奇怪,我們用盡了所有現金的醫療設備,就是差不多到底是什麼病,但知道我父親内髒有不同程度的損傷,疑似在他出事前,被注射了什麼藥物。
”
“他被注射過藥物?
”
敢明目張膽的對龐特家族的掌權人動手,并且還得手了,這手段……
“就在這裡。
”加文輕輕的掀開了柏格的病服,露出了他的手臂。
在他的手臂上,尤欣看見了一片淤青……還有一個針孔。
這針孔比一般的針孔要粗,從這淤青來看,怕是時間也不短了。
“從他被發現到現在,有幾天了?
”尤欣一臉嚴肅的問道。
“四天了。
”
得到這個回答,尤欣面色更是凝重了不少。
她伸手把上了柏格的手腕,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感受着。
沒過幾分鐘,她又換了另外一隻手腕,神色愈來愈凝重。
看到她的臉色,加文心頭萬分焦急。
“尤小姐,我父親情況怎麼樣?
他到底是得了什麼病?
”
“他的内髒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損傷,但最重要的問題出現在心髒上。
”
此時的尤欣也隻覺得壓力頗大。
不知道往他身體裡注射的是什麼藥物,能夠影響他的内髒,還導緻他心力衰竭……
就按照現在的嚴重程度來說,基本已經處于無藥可救的狀态了。
就算她來了,也無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