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出事誰也不知道,當時我們隻聽到了一聲慘叫,回到房間裡就看先生躺在地上,一張臉都痛的扭曲了,這才匆匆的送到了醫院裡,再後來就這樣了。
”
這女傭說起當時的畫面來時,還一副痛心疾首和後悔莫疊的模樣。
“要是早知道會有這種事情,當時我們就該第一時間沖過去,不然先生也不會成為現在這個樣子。
”
聽到她這滿肚子真心話,尤欣收回目光,沒心情聽她講下去。
她在後院裡站了多久,這女傭就跟了多久,偶爾還有别的傭人會偷瞄這邊,但誰也沒敢上來說什麼。
估計着時間差不多了,她又轉身往房間裡方向走。
女傭見此,随口問了一句:“尤小姐,你晚上要吃點什麼?
我們安排給你做。
”
“不用,我要吃的你不會煮。
”
尤欣看都沒看他,腳下的步子也沒有停下。
她走到前院裡時,正逢封厲提着藥出去。
他手上提着的是專門給柏格送藥的保溫杯,隐隐的還能聞到裡面散發出來的中藥味。
他們簡單的打了句招呼,如同前幾天一樣,封厲雲淡風輕的離開别墅,去醫院裡送藥。
見到他們兩人神色如常,女傭沒有問什麼,也沒有再跟着尤欣。
回到房間裡,尤欣在櫃子裡見到了還剩下一大半的海馬,随手就丢到了空間裡。
這東西不能留在外面。
海馬不管在哪個年代都比較稀少,加上這個年代捕捉的工具不齊全,想要抓到海馬更是難上加難。
每天都有人到房間裡來打掃衛生,若是被發現了,恐怕又會生出許多事端來。
在這些細節上,全部都要小心處理好。
接連三天,尤欣都總感覺有人在盯着她。
在這幾天裡,她也沒有出過别墅,每天都在别墅裡看着醫書,美名其曰,尋找治療的辦法。
封厲神出鬼沒,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别墅,但關于他去了哪裡,沒人敢過問,有人想要借由尤欣的口問一問,但都被簡簡單單的打發了。
這天傍晚,封厲進了房間後,對着她道:“這次的藥療效很好,柏格的狀态看起來好了不少,但我們商量過後,還是決定讓他隐藏現在的狀況。
”
“可以,等他徹底康複了再說也不遲。
”
尤欣又是稍微放下了心。
之前她還在猶豫這海馬效果怎麼樣,沒想到才過去三天就有了顯著的作用。
當然,這柏格也并不傻,他現在還沒有完全康複,要是翻出去消息,隻怕眼前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又有麻煩上身。
夜裡。
别墅裡很安靜。
兩人相擁而眠。
尤欣還在琢磨着那片大海的事情。
她想要和封厲說一說,見他睡的沉,眼圈還有些倦色,又忍住了。
最近封厲一直早出晚歸,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麼,他不說,她便也沒有問過。
隻是,看到他這狀态,她心裡也梗的難受。
就在這時,房間外面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尤欣剛想要坐起來,封厲伸手一隻手臂将她攬在懷裡,制止了她的動作。
随即,她聽見了門被打開的聲音。
房間裡一片漆黑,沒有開燈,來人的腳步聲放的很輕很輕。
在接下來的幾分鐘裡,尤欣聽見摸進來的這人翻箱倒櫃,甚至連床邊都一一翻過。
最後,腳步聲消失,房間門被關上,房間裡又恢複了之前的寂靜,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尤欣心裡仍然有餘悸。
若是剛剛進來的人想要對他們下手,以他們剛剛的姿态,根本沒有躲避的機會。
她想要開口,封厲低醇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我這幾天在醫院待的時間比較久,他們起疑了,想要查查有沒有貓膩。
”
“就這樣讓他們查?
”尤欣狐疑的問道。
封厲口中的他們,指的是索克家族的人?
或者說,這件事情他已經知情了?
明明她什麼都沒有說……
“柏格還需要時間恢複,現在需要瞞着外界,既然他們要查,那就大大方方讓他們查,等他們回過味來,就已經晚了。
”
他難得一口氣和她說這麼多話。
至于最後一句已經晚了的意思,尤欣心裡有了猜測,但也沒有多問。
她靠在封厲堅硬的兇膛裡,一股安心的感覺蔓延了出來。
尤欣是治療柏格的關鍵人物,每天都有人盯着她,因此,她也不太方便離開别墅親自到醫院去看柏格的情況。
在這中間,所有事情都是由封厲親自去辦的。
知道海馬有效果,尤欣把每天的量都分配了出來,讓封厲親自熬制。
這麼連續過了半個月。
已經是八月底了。
他們到M國來已經大半個月的時間了,在這個過程中,關于國内那些事情,尤欣根本沒有時間去處理。
又經過這半個月的治療,每天都有聽到封厲帶回來的消息。
聽他說,柏格已經恢複的七七八八,沒有什麼大礙了。
“那一方的人對此一點也不知情?
”
在放心的同時,她也順着問了這麼一句。
這些日子以來,即使是她沒有去過醫院,但封厲每天都有送藥,加上柏格拒絕醫院醫生的診察,時間一長,肯定會引起懷疑。
然而,尤欣這話音剛落,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道巨大的爆炸聲。
她猛地一轉頭,還沒有看清楚狀況,突然看見一顆炸彈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抛了過來,正落在窗戶口。
心口一提,尤欣還沒有來得及做出什麼反應,封厲已經快速的将她撲倒在了地上。
“嘭——!
”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仿佛在耳邊炸開,玻璃渣子碎了一地,尤欣耳朵都感覺受到了沖擊,腦子裡嗡嗡的,與此同時,還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氣流沖擊。
當她從地上起來時,原本幹淨整潔的房間裡混雜不堪。
“這……公然有人放炸彈?
”
看着秒變成廢墟的房間,尤欣心口都在突突的跳着。
她耳朵裡到現在都有短暫性的失聰。
沒有聽到封厲的回答,她轉過頭看去,視線忽然落到了他紮着玻璃渣子的手臂上。
看清了他手臂上的情況,尤欣瞳孔猛地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