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涼好聽的聲音在大廳裡猛地炸開。
柏格的臉色黑到谷底。
“想坐我的位置?
你恐怕是在癡人說夢!
”
他的語氣差到了極點。
從他掌權這麼多年,就沒有人能敢在他面前這麼嚣張,這麼大放厥詞!
尤欣無所謂的笑笑,淡淡的道:“想讓我一直留在M國?
我看你也在癡人說夢。
”
她的語氣輕飄飄的,不像柏格那麼怒氣磅礴,但越是這種語氣,才使得人越是生氣。
看看她這是說的什麼話!
柏格氣的兇口不斷的上下起伏,他倒想要見見,到底是什麼樣的父母,能夠養出這樣氣死人不償命的臭丫頭!
一旁的伯特突然笑了出來。
“我看你說大話厲害,嘴皮子也厲害,就是不知道有幾分本事了?
”
“這跟你有什麼關系?
”
尤欣眸光潋滟,粉唇邊勾起淺淺的一抹弧度,但看起來卻并不怎麼友好。
以為她沒把那些話聽進去?
不好意思,該聽到的,她都聽到了。
在她看來,這大家族裡面,虛假的人也不少,眼前這位伯特先生就是其中一個。
一瞬間,伯特的表情也就這麼僵在了臉上。
加文有些忍俊不禁,手握成拳放在唇邊低咳了一聲。
她這輩子從未見過,有人能夠同時給她父親和大哥難堪,現在見到了,這畫面好像還有點意思。
藍斯看不到這精彩紛呈的畫面,但也能感覺到,大廳裡的氣氛不怎麼對勁。
“父親,我已經答應了,和尤欣一同去Z國,等治療好了,我再回來。
”他主動開口道。
他這話一出,尤欣反而一愣。
這話……藍斯可并沒有和她說過。
早上他們隻說了病情方面的一些事情,對于别的事情隻字未提。
“你去Z國?
那邊那麼落後,你去了不會習慣,就留在這裡,我說了算。
”柏格一口回絕道。
尤欣臉上的淺笑斂去,面上是無邊的冷意。
“落後?
那就麻煩柏格先生找你們先進國家的醫生來治療,畢竟我是從落後國家來的,還真治不好這病。
”
撂下這句話,尤欣一點面子不給,轉身就回房間收拾起了東西。
她來時帶的東西不多,也就一個箱子,裡面裝的都是一些治療和簡單的衣物。
其實也有一些重要的東西,不過都被她放進了空間裡,留在外面的都是用來遮人耳目的。
她提着箱子出了門,和她一同而來的兩個青年也順勢站到了她身邊。
面對這大廳裡的一衆人,尤欣臉上勾起疏離的淡笑,語氣裡透着不容置喙:“不好意思,藍斯少爺的病我治不了,你們另找他人,再會。
”
說完,他不去看他們臉上難看的臉色,帶着人轉身就出了别墅。
這剛走出門口,一排清一色黑西裝戴墨鏡的保镖攔在了他們的面前。
場面瞬間變得針鋒相對了起來。
兩個青年倏地擋在尤欣面前,目光冷淩的對着眼前十來位保镖。
這時,身後的大廳裡穿來了柏格悠長的聲音。
“尤小姐,你确定想就這麼離開?
”
面前的這一排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尤欣不得不停下腳步,回頭看去。
她看到了柏格在笑。
她也跟着笑了。
“柏格先生以為,就這麼幾個人可以攔得住我?
或許我留下來了,但你能确保,我不會在治療他的時候動點什麼手腳?
”
尤欣的笑容有些涼。
隻要她願意,随便動點手腳,這些人就能在悄無聲息間倒下。
不過有些事情,不值得她這麼做。
大廳裡的氣氛一度僵到了冰點。
沒過多久,這僵持不下的氣氛還是被打破了。
“父親,放他們離開。
”
藍斯開了口。
柏格不甘心就這麼放他們離開,雖然示意讓保镖退下,但還是給了個眼神,讓兩個人跟了上去。
――
走出了别墅,到了外面的大路上,他們三人順着路往下走。
沒幾分鐘,站在尤欣身邊的其中一個青年道:“嫂子,有人跟上來了。
”
“他們不跟上來才蹊跷。
”
尤欣對此并不意外。
她說有治療的辦法,但是卻提出要離開,龐特家族的人自然不會這麼輕易放她走。
不過,讓她有些沒想到的是,世界裡隻有黑暗的藍斯,即便在知道有希望看見的時候,也還是選擇了讓她離開。
藍斯所住的别墅實在過于偏僻。
他們下山都用了好幾個小時的時間。
到了山腳下,才偶爾能看到有車輛路過。
尤欣站在路邊攔車,計劃就在這幾天回國,畢竟隻請了一個星期的假,這已經用了幾天了。
他們在山腳下攔了一輛車租車,到了市中心,找了一家酒店。
現在天色已經暗了,就算要離開,也是明天之後的事情。
他們住的是一家比較正規的酒店,在二樓。
尤欣自己住一個房子,兩個青年住一間,就在她隔壁。
簡單的在樓下吃了點東西,各自回了房間休息。
從浴室裡沖了個澡出來,尤欣腦袋裡困意來襲,她擡眼掃了一眼窗戶外的暮沉沉的天空,上去準備關上窗戶睡覺。
就在她的手觸碰到窗戶的一瞬間,窗戶口突然冒出了一顆腦袋!
尤欣心頭一驚,往後退了兩步,這人飛快的順着窗戶沖了進來,一把锃亮的匕首抵在了尤欣的脖子上。
這一系列動作快到令人反應不及。
冰涼的刀腹抵在皮膚上,尤欣甚至感覺到皮膚被劃破的刺痛感,腦子裡的睡意瞬間消散的無影無蹤。
“别叫,不然我要了你的命!
”
這人說着流暢的中文,聲音裡帶着濃濃的威脅。
他下手狠,一絲鮮皿都已經順着刀口流了出來。
尤欣僵着沒動,她快速的在腦海裡分析了一下眼前的情況,這人應該不是龐特家族派來的,除非他們想放棄藍斯。
當然,這一點不可能。
與此同時,尤欣也在準備着随時從空間裡取出銀針。
她的神經高度集中在一起。
隻要這人有要動手的打算,她也能在最快的時間裡做出應對。
在腦海裡想着對策的時候,鉗制着她的男人看出了她沒有對着來的意思,才說:“我知道你不想死,那麼,隻好勞煩你走一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