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有本事你擰啊,正好讓大家看看馬如萍父母是什麼德性,難怪能夠教出她那樣陰險的女兒,原來這都是有原因的!
”
眼見着這中年男人伸手指在自己鼻子上,譚安安一巴掌揮開了他的手,還伸出手臂湊到他面前。
周圍這麼多同學都在看着,她倒不信,還能夠把她怎麼樣!
“你你你!
就是因為有你這種蠻不講理的同學,我們家如萍才會做出這些事情來!
”
馬如萍的父親記得手指頭都在發抖,他怎麼也沒想到帝都大學裡,竟然還有這麼厲害的學生。
不講道理,還蠻橫,說話也不中聽!
“你可拉倒吧,撒謊都不帶打草稿的。
”
譚安安不屑的朝他翻了個大白眼,更加鄙視的說:“馬如萍做的事情,我們可不敢苟同,她就是在背地裡做壞事的小人,以前對尤欣做的事情還少?
也虧你們這臉皮厚還能夠來找尤欣說情,我要是你們,我都沒臉見人了!
”
一聽她這些話,馬如萍父親掄起拳頭就想揍過來,被一旁的中年女人及時拉住。
她示意的看了看尤欣,低聲說道:“我們是來找尤欣的,你跟她費什麼話?
”
中年男人的理智瞬間回籠。
他朝着譚安安冷哼了一聲,這才拉着一張臉對着尤欣。
“我們今天來找你,主要是想說說如萍的事情,這件事情确實是她不對,我們也會讓她向你道個歉,都是一個教室的同學擡頭不見、低頭見,這件事情我覺得你有必要再考慮考慮,不要把關系弄得太僵,大家就這麼過去了,你怎麼想?
”
可能是剛剛和譚安安說話不太愉快的原因,即便是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的聲音聽着都有些生硬。
尤欣似笑而非的看着他。
“你說過去就過去?
憑什麼?
”
她丢下這句話,沒再看這夫妻兩人的臉色,直接從她們面前走出,去了走廊盡頭的衛生間。
譚安安幾個人看着她潇灑的背影,更是眼睛發亮。
她們幾人趕緊追了上去,“尤欣,你這态度可以啊,硬氣!
”
“你看看,我都說了,今天是來找尤欣說事的,你跟其他人在那費什麼時間,現在還弄得我們下不來台,該怎麼辦?
”
中年女人看着她們幾個人頭也不回的離開,更是覺得着急上火。
“你問我,我問誰去?
”
馬如萍父親憤憤不平的說着,轉頭就回到了辦公室。
孟峰和馬如萍都在辦公室裡,看到他們回來,後者眼裡頓時升起了一絲希望。
“爸,尤欣怎麼說?
她答應了沒有?
”
“你們班上這些同學沒有一個是好東西,拽的跟個二五八萬一樣,好像誰欠了她們一百萬!
”
馬如萍父親現在還是一肚子火,連個好語氣都沒有。
孟峰就坐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聽到這話,也沒有發表什麼意見。
“孟老師,你們班上那個尤欣不想跟我好好談這件事,她不談就算了,我們談,這件事情是我女兒做的不對,要打要罵随你們,要寫檢讨書什麼的我們都不管,她是個成年人了,自己做的事情要自己承擔。
”中年男人直接道。
“那你們就想錯了,這件事情不隻是寫個檢讨這麼簡單。
”
孟峰對這夫妻的态度也并不熱絡,甚至并不太想和他們說話。
“不寫檢讨?
總不能開除!
”
“為什麼不能?
”
孟峰就這麼直直的看着這對夫妻倆。
看到他的态度,馬如萍心裡更是慌張。
她急急忙忙的說道,“孟老師,這件事情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做了,能不能不要開除我?
”
這可是帝都大學!
如果被帝都大學開除,以後哪裡還有什麼未來可言?
帝都大學可以說是一層很好的包裝,隻要有了畢業證書,到外面簡簡單單的就能找到一份高薪工作。
反之,她極有可能會像她父母一樣,一輩子當一個工薪階層!
“真的要開除?
她又不是犯了多大的事,沒有殺人放火,又沒有毆打同學,怎麼還能處罰這麼重?
”
馬如萍父親隐隐約約之間,似乎也意識到了不對,就連語氣中都略顯着一絲急迫。
孟峰站了起來,語氣沉着的道:“馬如萍這次所做的事情,性質惡劣,毀壞了同學的名譽,利用網絡輿論攻擊同班同學,甚至還利用同學的肖像權去非法撈錢,這樣品行不端的學生,我們帝都大學容不下!
”
“老師,你看我們如萍也是第一次犯這種錯誤,她之前肯定是不知道嚴重性,求求你就給她一次機會,我們保證她以後絕對不會再做這種事情了,求求你給她一次機會。
”馬如萍母親急急忙忙地懇求道。
“這件事情是校長直接下達了命令,我也沒辦法,實在不行你們去找找尤欣,讓她在校長面前說說話,或許還能夠從輕處罰。
”孟峰說道。
“這個尤欣不是什麼好接觸的,我們跟她說這件事情,她理都不理,還有沒有什麼别的辦法?
”
馬如萍母親再次詢問到。
孟峰直接轉過了身,不再看他們,也不在他們身上浪費時間。
看着他這明晃晃的态度,馬如萍一家三口人都消停了下來,臉上的神情更加不怎麼好看。
也就是在這一刻,他們才真正的意識到了事情不太對。
來之前他們并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是聽說這幾天一直都在新聞上。
原本他們是打算把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要是實在不行,如萍頂多就是被處罰記個過,哪裡會想到,校長要直接開除。
“孟老師,我們兩口子在帝都掙個錢不容易,辛辛苦苦送她們姐妹兩個在帝都大學上學,平時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就是想供兩個大學生出來,這要是把她開除了,可是毀了她一輩子啊!
”
馬如萍母親傷心疾首的說道,神情中的悲切更是不加掩飾。
後者歎了一聲,臉色無異的說:“這件事情我也沒辦法。
”
“孟老師,你說要是尤欣肯松口,如萍就能不被開除,如果這樣的話,我這就去好好跟她說說。
”
馬如萍母親轉身就往教室外面走。
看她這決絕的背影,馬如萍父女倆更是放心不下,急忙追了出去。
現在又是在上課時間中。
在他們幾道身影出現在教室走廊上時,譚安安一眼就看見了。
“尤欣,那兩個臭不要臉的又來了,還有馬如萍。
”
尤欣根本沒分心,更沒打算往外面看。
這一家人對于她來說根本不重要,來不來也和她無關。
台上的老師正在講着課,突然曹見有人從門口沖了進來,直奔向了尤欣。
“你們是怎麼回事?
現在是上課時間,你們不要随随便便進到教室來!
”
任課老師見有人招呼都不跟他打一聲,直直的沖進來,臉上都有點挂不住。
馬如萍母親才不管他,她直接倒了尤欣的桌子邊,随着“噗通”一聲,她猛地跪在了尤欣的面前。
這個操作,看的班上的同學瞬間嘩然。
“你幹什麼你?
給一個小丫頭片子下跪?
你嫌不嫌丢人!
”馬如萍父親氣急敗壞的在後面吼道。
“我才不管那麼多,隻要尤欣能夠原諒如萍,讓我跪多久我都願意!
”
她擡着脖子,看着尤欣說:“我沒有别的要求,隻想讓你原諒她,你就是讓我在這過一個小時,我也願意!
”
然而――
尤欣看也沒看她,手上拿着筆,正聚精會神的寫着筆記。
她這安靜的态度,再對比起這夫妻倆的行為,組合起來的畫面,怎麼看怎麼都不協調。
任課老師什麼時候見過這種情況?
他當時就懵了懵,也不知道是該勸還是該做什麼。
空氣中是死一般的寂靜。
直到一分鐘過後,一隻大手掌猛的一下拍在了尤欣的桌面上。
“啪――!
”
這隻手掌上用了不小的力道,拍在桌面上時,還發出了沉悶的撞擊聲。
尤欣擡眼,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眼前隐忍着怒氣的中年人。
“你到底還有沒有一點良心!
看到一個長輩跪在你面前,你能夠看得進去書?
你爹媽到底是怎麼教你的?
!
”
馬如萍的父親像是氣到了極點,尤欣的忽視态度,就像是耳光一樣狠狠的傷在他臉上,更是讓他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後者放下手上的筆,靠在椅背上,看着眼前這一家三口,若有所思的道:“你說的對,我們班上四五十号同學,因為你們幾個人,而耽誤了上課的進程,不如來算算,該怎麼賠付?
”
“還賠付?
我就沒見過你這樣黑白颠倒的人!
”
馬如萍父親怒不可遏,兇口都在不斷的上下起伏着,想要忍着怒氣,卻怎麼也忍不住。
尤欣處變不驚,對于他們的态度毫不在意,完全是在看陌生人一樣。
馬如萍的母親都不知道該勸哪一邊了。
她滿臉愁苦的看了自家丈夫一眼,又看了看尤欣,還想求情。
隻是,她這還沒來得及開口,一道扛着設備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教室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