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尤欣被封厲抱走以後,高蘭在宿舍裡可謂是度時如年。
腦海裡面一直回想着封厲抱着尤欣離開的那一幕,她直覺兩個人之間的關系不簡單,大腦便一下午都處于極度興奮的狀态中。
她甚至在想,難怪當初尤欣拒絕了那麼多男生,就連對易修都不感興趣,原來她和冷漠禁欲系的教官才是一對!
不過她在興奮之餘,之前尤欣放在床上沒有帶走的手機,這一個下午也響了個不停。
在手機亮起來的時候,她有去看過,都是一些沒有署名的号碼撥來的。
現在尤欣沒在,她也不好私自動她的手機,便任由鈴聲響了很久。
在傍晚時分,高蘭去校外簡單的吃了個晚飯。
她吃完飯才剛走到校門口,忽然看到一輛軍綠色的越野車,平穩的停在了大門口處。
這種車子的款式和顔色實屬少見,她不免多看了一眼,然而下一刻,隻見尤欣從副駕駛的位置上下來。
猛的看到這一幕,高蘭愣了一秒鐘。
這……這是教官的車?
當初的軍訓都是封閉式的,他們根本不知道教官的名字,更不知道他有車,更更不知道表面冷漠的他,面對尤欣卻極不一樣。
她猛地想起了以前班上那些女同學,躍躍欲試的去找教官要聯系方式的時候,尤欣總是在一旁默不作聲,看起來并不在意。
現在這個時候她才在想,原來當初尤欣默不作聲,感情人家已經在一起了。
在她發愣的時候,和教官打過招呼的尤欣也已經發現了她。
“高蘭。
”
“你感冒好些沒有?
”
高蘭在看到越野車離開時,還下意識的松了一口氣。
之前軍訓時的習慣還存在,隻要一感覺教官在不遠處,她始終神經緊繃,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好多了,昨晚多謝你了。
”
昨晚雖然燒的有些糊塗,但她也知道高蘭一直守在床邊。
想着,尤欣揚了揚手上的保溫桶,說:“我這有豬蹄,吃嗎?
”
“這是誰給你做的?
”
“教官去醫院外邊買的,正好我們一起吃。
”
兩人一同往宿舍的方向走。
高蘭在這一路上欲言又止,張了張口,又好像不太好意思問,憋得實在難受。
對她這一反應,尤欣也注意到了,她眼睛一彎,笑道:“你想問什麼?
”
“你和教官是什麼關系?
該不會是這種吧?
”
她伸出兩隻手的食指,輕輕的點了一下,眼睛裡更是燃燒着八卦之火。
前者眼眸彎彎,莞爾一笑。
“你猜。
”
“這還用猜嗎?
”
高蘭搖了搖頭,無語的看着她,說:“這還是頭一次看你沒有否認,真的太稀罕了,前段時間很多同學基本上都一緻認同你是百合,不喜歡異性,怕是沒人想到,不是你不喜歡,隻是你藏的太深了。
”
她真是有些感歎。
那個時候,全校同學對尤欣的偏見格外嚴重,特别是女生,幾乎走到哪裡都能夠受到歧視。
她還記得清楚,當時就連一同去上衛生間,那些女生一看到尤欣,基本上都會退避三尺。
那個時候連她都替尤欣委屈,可尤欣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從未放在心上。
她現在算是想明白,為什麼當初尤欣不把那些人的言論放在心裡了。
聽到高蘭這些話,尤欣也隻是淺淺的笑着,沒有回應。
剛走進宿舍,她就聽到了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傳來。
高蘭立即想起這事,說:“今天下午你手機響了好多次,也不知道是誰打來的,我一個也沒有接。
”
尤欣将保溫桶放在桌面上,将豬蹄兒和菜都拿了出來。
“你先吃着,現在還是熱的。
”
“那我就不客氣了。
”
後者原本想拒絕,可在豬蹄兒拿出來的時候,誘人的香味撲面而來,即使才剛吃過飯,她也還是忍不住的胃口大開。
手機鈴聲還在持續響起。
尤欣拿起一看,這串手機号略有些眼熟,她也沒有多想,索性按下了接聽鍵。
“你好,我是尤欣。
”
“鐘雪被人打了,現在在康複醫院。
”
……
尤欣趕到醫院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黑了。
她抵達了鐘雪所在的住院房間。
她還沒有進門,一眼就看到了穿着白大褂的霍彤,手上拿着一疊資料走來。
對方剛開始也沒看見她,就在推門而進的時候才忽然轉過頭來,視線落在了她的臉上。
“你到這裡來幹什麼?
”
“霍醫生以為呢?
”
她笑了笑,語氣淡淡,明顯透着疏離。
霍彤盯着她的臉看了看,神采飛揚的說:“看樣子最近你過得不太好,這臉色有點不怎麼好看。
”
說完這話,她直接推門而進。
尤欣也沒準備跟她唠嗑,跟着走了進去。
鐘雪現在已經睡着了,整個病房裡很是安靜。
平日裡最為活躍的鐘雪,現在安安靜靜的躺在病床上,尤欣的心裡并不怎麼好受。
沉默了幾秒鐘,她看了看在病房裡守着的陳漫以及周原。
之前的電話就是周原打來的。
他們也沒來得及寒暄,霍彤便看着拍好的片子,面不改色的說,“她這必須要采取手術治療,手術費三萬,準備好錢。
”
“她這肩膀處有多嚴重?
術後多久能夠恢複?
”
在骨折做手術這一方面,尤欣還真是不太了解,便問了一句。
聽到她這像是有些可笑的話,霍彤撇了她一眼。
“就你這樣也能當醫生?
我都在懷疑你的醫師證到底是怎麼考的,傷筋動骨一百天,這種事情還需要問?
”
“霍醫生說的是。
”
尤欣也隻是笑笑,對于她這略一些嘲諷的話,并沒有放在心上。
見她态度好,霍彤更是有些看不起,直接走到床邊查看了一下鐘雪的肩膀,語氣淡淡的說:“她的肩膀現在有些腫脹,不适合立即做手術,手術時間定在三天後。
”
“可以。
”
“尤醫生,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去我辦公室坐坐?
”
說到尤醫生這三個字,霍彤的音調刻意的重了重,眼裡的揶揄很是明顯。
現在鐘雪還沒有醒,尤欣也沒有打算吵她睡覺,更何況,這台手術還是由霍彤來做,于情于理,她都無法拒絕。
看她沒有拒絕,霍彤勾了勾唇角,邁着步子就往外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