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根就當着全村人的面,朝着張春花跪下了。
“既然大家都來,我就來宣布一個事情。
”
秦二根站在村口的那個壇子上,大聲喊着。
“我,”
秦二根看了一眼大家,其實心裡還是慌得很。
“說啊!
”
張春花看了一眼,人都到齊了,他要是不說話,自己可是丢臉丢大了。
“主家,你猜猜秦二根會說什麼?
”
秦風看了那人群一眼,問了織越一句。
織越倒是真不知道他能說什麼,隻是看着秦二根這架勢,怕是要低頭認錯了。
“要不然,我們做個惡作劇,如何?
”
織越那明亮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狡黠,似乎是想出了一個壞主意來。
照本來來說,她是不願意去看這樣的場景的。
這樣的一對狗男女,在一起,正好登對的很。
隻是她實在是不想見到那張春花得勢的小人模樣,縱然秦二根這個人是有些瑕疵,甚至還有些小聰明過頭,但是他的木匠手藝,她倒也是從村長那裡聽說了。
她雖然不可能将他安插在南蠻灣做船,但是作坊的一些活兒還是可以讓他來做的。
“春花,我秦二根,”
“秦二根,我有個活兒,你做不做?
”
秦二根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了人群外,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傳了出來。
秦二根喜出望外,騰的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主家,你說的可是真的?
”
他早就幻想自己就是他們其中的一份子了,這一聲主家,他不知道想了多少日子了。
如今竟然是願望成真了,叫他如何能不激動?
“我什麼時候跟你開過玩笑?
”
織越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看了一眼秦二根。
“不僅是你,你還可以選當日沒有參與那件事情的人一起來做木工。
”
織越的話,讓在場的人,都興奮了。
他們之前都是希望能去她那裡做工的,但是礙于面子關系,還有那些人都做了無用功,但是現在萬萬沒想到有這樣的好機會。
張春花死死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看着大家簡直就有些不可思議。
這群人是瘋了吧?
他們竟然能夠相信那女娃子說的話,那女娃子是什麼人,那麼的心狠手辣。
“你們都是傻子,瘋子!
”
張春花發了瘋一樣的說着,她不甘心。
為什麼每次都是她來搞破壞?
“你才是傻子,瘋子!
”
秦二根生氣的說着,他是真的怕這個婆娘,又将自己的好事給攪了。
可是他說完之後,還是有些後悔,畢竟張家可還在。
“秦二根,你等着,你們都給我等着!
”
張春花發誓,不将她給弄死,她就是不姓張。
他們中間的很多人,都是因為聽了張春花的話,才落得當初那個下場。
他們如果早早的知道這女娃子有這樣的能耐,那是死活都不會跟着張春花去打砸李翠娘的家。
要知道好處沒撈到,還叫她給大大的羞辱了一頓。
這其他的人也不是傻子!
有這樣的好機會,誰不珍惜?
更何況,這村子裡的有些人還是十分敬重織越的。
就沖着她将大蟲給打死了的情分,隻是經過上次的事情之後,好像她對村子裡的人都充滿了敵意。
現在有了這樣的機會,他們可不是要好好的解釋解釋,好叫她知道,村子裡,也不是所有的人都這樣的。
張春花一個人在村口潑婦罵街,但是所有的人都散開了,都不打算理睬這個潑婦。
村口的事情徹底傳開了,大家都知道張春花鬧了一個大笑話。
用村口的大鐘,傳了個笑話。
――
雖然這張春花是在村裡鬧了一個大笑話,但是在别的村子裡可是亮錢員外家招工用的是雙倍薪金的事情傳開了。
織越招的女工都是附近村子的,所以她們都挺動心的。
最關鍵的是,聽聞錢員外家的二公子還沒娶親。
這要是誰有這天大的福氣,那可真是一件好事。
“春花啊,這事辦的不錯。
”
錢老夫人高興壞了,如果不是那個女娃子多事,可能那個潑婦跟那個小雜種已經死了。
她心愛的孫子已經繼承了家産,不知道過的是什麼好日子了。
錢員外家現在全是落魄了,但是他們也知道了,這落魄的原因都是拜那個女娃子所賜。
那個女娃子是哪裡人,做什麼的,他們查的一清二楚。
她不是要織布嗎?
那他們就弄死她,讓她不能織布。
要知道,他們錢家雖然是倒下了,但是弄個織布坊的錢還是有的。
這一夕之間,織越的織工由十幾個變成了四五個。
秦玉娘跟她妹子兩個人更是忙的手忙腳亂的,又要織單面布,又要織雙面布。
“老夫人,其實他們那裡最打緊的就是秦玉娘姐妹倆了,那才是主心骨。
”
秦玉娘姐妹倆的雙面布才是最出色的,那個女娃子需要的也是雙面布。
“秦玉娘?
”
錢老夫人聽這名字,好像有點耳熟,但是就是想不起來是誰。
“就是那個給大少爺沖喜的姑娘啊!
”
張春花好心的提醒了一下老夫人,其實這件事情,她還是覺得挺奇怪的。
這好好的都快成親了,怎麼錢員外家說退親就退親了,而且退完親,這秦風就去提親了。
這難道不是巧合嗎?
“就是那個丫頭!
”
錢老夫人狠狠的一拍桌子,金敏那個潑婦還說是人家姑娘不願意嫁,原來是退婚的。
錢老夫人震怒,“你去将那個姑娘給我找來,就說老夫人有事情找她。
”
這本就是錢家的人,怎麼就到了她那裡去了。
她絕對不允許,就算是退婚了,也該是錢家的人。
“老夫人,這件事情,我一定辦的妥妥貼貼的!
”
張春花眉開眼笑地說着,别的本事她沒有,這将黑的說成白的,她還是有這個本事的。
“那就好,隻要能弄死那個丫頭,将來的好處少不了你的!
”
弄死那個丫頭,才能以洩自己的心頭之恨,還有金敏那個惡婦,她也要去親自收了她。
――
秦風忽然打了一個冷顫,看了看天,明明是六伏天,怎麼覺得冷呢?
“主家,我怎麼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