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侯爺!
”
老徐見到長遠侯的時候,忍不住對着長遠侯下跪。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居然能夠在這裡見到老侯爺!
長遠侯對他微微的搖搖頭,隻是走到了他跟前,蹲了下來。
他倒是對身份十分的适應!
老徐見此,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他這是不想讓别人知道他的身份。
“你可知,我此番來尋你,是為了何事?
”
長遠侯說完這話,老徐那是搖搖頭,他是不知道他來找他是為了何事。
能讓長遠侯纡尊降貴到此,竟然還是這樣的打扮。
“你可知道,這村子裡,可有來過一位小公子?
”
長遠侯說完這話,他的心裡咯噔一下。
主家帶回來一位小公子,直接就送到南蠻灣去了。
難道主家早就料到了會有這麼一天不成?
可見主家的是多麼的高明,這早早的就做了安排。
既然主家早做了安排,他也不能将此事暴露出去。
“不曾!
”
“徐副将,你該知道,我于你,是有恩的!
”
長遠侯搬出了這個來,老徐的眉頭忍不住的一皺。
長遠侯确實是對他們有恩的,他們的命就是他保下的!
但是他也不能不仁不義,主家将他們一家老小都給安排妥當,在這裡過得十分安樂。
此生,他還有這樣的際遇,已經是實屬不易了!
“侯爺,屬下的命,那也是您給的,這事,那是斷然不敢撒謊!
”
他沒有撒謊,村子裡确實沒有這小公子的蹤迹。
他也沒有問,他知不知道小公子的下落。
長遠侯聽了這話,心裡希望盡數落空。
他知道,這位徐副将是以耿直出名的,他的話不會有假。
他有些失落難過,但是一想起衛陽長公主的性格,若是真的這麼好尋,明遠也不會讓自己來這裡一趟了。
看來,他還需要在這裡呆上一段時間。
索性,他現在是閑職,所有不過就是挂着一個侯爺的名号罷了。
當初為了不卷入黨争,他主動交出了權力。
尤其是明遠身為驸馬,那是更加不能成為黨争的借口。
“如此,本侯在此的消息,希望你能隐瞞!
”
他能隐蔽在這其中,自然也會做好本職工作。
老徐點點頭,這也是他報恩的一種方式了。
回頭,他也要跟兄弟們打一聲招呼,對老侯爺在這裡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過大哥那裡,還要等他從南蠻灣回來。
――――
“自然是好的!
”
她知道,小孩子都是喜歡這樣的地方的。
“真的嗎?
”
靖兒擡起自己的頭,睜着一雙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的阿姐。
他覺得,阿姐變了。
以前的阿姐總是打自己,不喜歡自己。
這樣的阿姐,好像更加的溫暖一些。
還,更加的好看!
他的心裡甜滋滋的!
“還有阿娘。
”
他小小的補充一句,雖然阿娘現在不認識自己了,但是他希望守着阿娘。
他偷偷的伸出自己的手來,用手勾住了織越的手。
織越的嘴角微微上揚,似乎為他這個舉動而覺得十分溫暖。
“對,還有阿娘!
”
他們一家三口,就住在這樣的地方,再也不分開。
南蠻灣,以後就是他們的家。
在船頭,一大一小的背影,那是十分的美好。
衆人都不敢打破這唯美的場景,而這些人中間,也沒有誰似乎能夠擠進去。
第一次,宴丞的眉頭緊蹙,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他黯然的坐在了一旁,繼續看着海面。
“主家,我們的網已經灑下去了!
”
翠娟将網全部灑下之後,激動的對着織越說着。
織越點點頭,這是第一次出海,無論收獲什麼,都是好的。
在海上漂了不遠,織越就讓他們收網了。
她知道,能夠出海,就已經十分滿足了。
如果繼續遠行的話,就怕迷失在這海上。
尤其是這水手,也需要力氣去劃槳。
“收網!
”
王大牛大喊一聲,大家夥兒興高采烈的開始拉網。
隻是這不拉還好,一拉,可是吓壞了。
“這,怎麼會這麼沉?
”
大家夥兒都沒想到,怎麼從海裡收網,居然會這麼的困難?
織越的臉色難看,這恐怕是抓到了什麼不得了的大東西了。
“開船,回南蠻灣!
”
“将網一直挂在船上!
”
她冷靜沉着的指揮着,不過還好,隻是他們這條船而已。
“是!
”
隻是這船開到一半,那漁網卻掙紮了起來。
在那漁網的劇烈掙紮之下,這船都跟着搖晃了起來。
“主家,這,這怎麼辦啊?
”
大家夥兒都慌了,這要是翻了船,他們可都是不識水性的。
“嗯!
”
織越淡淡的應了一聲,刷的一聲從自己的懷裡抽出了短刀來。
“你要做什麼?
”
金晟一把就拉住了織越的手,他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
“不想死,就給我待着!
”
她毫不猶豫的掙脫了金晟的手,一頭紮進了海裡。
“阿姐!
”
靖兒嘶吼着,眼淚一顆接着一顆的往下掉!
――――
“老徐,你這就是不應該了!
”
他們這幾人聽了老徐的話之後,開始紛紛譴責起老徐來。
“怎麼不應該了?
”
“咱們的命,那也是老侯爺給的!
”
“想當初如果不是老侯爺拼盡全力保住咱們,那咱們的命早就沒了!
”
老徐十分感慨的說着,這個恩情,那是誰說都在的。
“老徐,那你說說,咱們又是因為誰,才變成現在的樣子的?
”
大哥就是因為得罪了衛陽長公主一黨的,才會變成如今的模樣。
如今,這衛陽長公主可是他們長遠侯府的兒媳婦。
這如今說起來,他們可是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
總之,他們是十分不屑于長遠侯府的做法。
“老徐,你再想想主家是如何救了我們的?
”
“那才是真正的救!
”
“當初賢王想博得一個美名,不過就是順勢應了長遠侯的請求罷了!
”
“他們私底下到底有沒有商量好,誰知道呢?
”
賢王向來懂得留有餘地,這事亦是亦然。
“這――”
老徐也是深知金陵的水深難測,他一時間有些拿不準主意了。
這,到底說,還是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