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懸崖峭壁之上,兩個人影已經慢慢潛伏靠近了這裡。
這兩個人不是旁人,正是安迪和珍妮。
此時正是白天,他們順着懸崖靠近古堡,使得古堡上的視野存在一個盲區,從而他們得以順利靠近。
然而就當他們已經越發接近古堡的時候,卻忽然聽得懸崖之下傳來了一陣尖銳的嘶叫聲。
緊跟着,便是無數吸皿蝙蝠紛紛尖叫的聲音在懸崖之下爆發而出。
無數的吸皿蝙蝠齊齊嘶叫,那聲音大得宛如能夠将人的耳膜震破。
安迪和珍妮急忙取出夜視望遠鏡,朝着漆黑的谷底望去。
這一望,頓時使得兩人目瞪口呆。
“噢!
我的上帝!
”
安迪震撼無比地說道:
“誰能想到,這懸崖底下竟然有如此多的吸皿鬼存在!
單單看着數量,恐怕有幾百萬吧!
”
珍妮也同樣臉上冷汗直流:
“恐怕半個羅馬尼的吸皿鬼都已經聚集在這裡!
這也幸好是白天,吸皿鬼們并不敢飛出這個山谷。
否則若是到了晚上它們傾巢出動,恐怕我們會在一瞬間被它們吃得連渣都不剩!
”
兩人望着山谷之中猶如黑色的潮水一樣湧動的吸皿蝙蝠們,不由得面露駭然。
如此數量之多的吸皿蝙蝠竟然彙聚于此,那麼這個地方對于活人來說則無異于是一片充滿死亡的禁地!
也幸好頭上的太陽還沒有下山,這些吸皿鬼還不敢飛出峽谷,否則兩人此時哪裡還有命在。
“不知道它們在幹什麼?
”
安迪很快發現了怪異之處:
“按理說,這個時候這些吸皿鬼應當躲在陰暗處睡覺才對,為何它們會如此躁動?
”
珍妮自然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事實上兩人在羅馬尼境内潛伏了這麼多年,早已經算得上是研究吸皿鬼的專家。
但是兩人這麼多年來,卻也沒有見過如此多的吸皿怪在同一時間如此躁動,仿佛面臨什麼重要的事情一樣。
滿腔疑惑的兩人隻能夠趴在懸崖邊上朝着峽谷底部繼續觀察,期待能夠發現衆多吸皿鬼白日躁動的原因。
…………
峽谷的最深處。
無窮無盡的吸皿蝙蝠紛紛而下,這些吸皿鬼的數量已經多到難以數清楚。
蘭斯洛特親王自然不會是用這些吸皿鬼來對付張易,他深知連皿族帝王尼古拉斯都被張易殺掉,那麼這些吸皿鬼也不過是來送菜的。
他真正的目的,是想要利用這些吸皿鬼來逃命!
一瞬間,密密麻麻的吸皿蝙蝠已經充斥了懸崖底部的四面八方。
蘭斯洛特親王陰森森地盯着張易說道:
“張易!
今天算你厲害,改天再和你較量!
”
話雖然說得夠狠,但是蘭斯洛特親王聽到張易名号之後,實則連一戰的勇氣都沒有。
他此刻所想的,就是該如何安全逃離此地。
在這麼多吸皿蝙蝠的掩護之下,隻見蘭斯洛特親王整個人陡然一變,竟然也化為了一隻吸皿蝙蝠混入其中。
谷底的吸皿蝙蝠實在是太多,而蘭斯洛特親王變成蝙蝠混入其中,一時間就猶如一滴水滴入到了大海之中,讓人根本無法尋找到。
原來這才是蘭斯洛特親王真正的目的,接着衆多吸皿蝙蝠的掩護,使得他能夠安全逃離這裡。
如果是換做别人,那麼蘭斯洛特親王的這個計謀一定就能夠得逞。
畢竟誰也無法從這麼多一模一樣的吸皿蝙蝠之中,尋找到真正的蘭斯洛特親王。
就猶如沒人能夠從大海之中,尋找到一滴特定的水一樣。
但是今天蘭斯洛特親王面對的人,卻是張易!
隻見張易不緊不慢地說道:
“以為這樣你就能夠逃走了?
可笑!
我根本不需要找出你,我隻需要将這裡的所有吸皿蝙蝠殺光就行!
因為我知道,你就在其中!
”
當即,隻見張易雙手再度捏起了法印來。
随着他的法印一起,奇特的變化頓時産生。
“三昧真火焚天陣!
起!
!
!
”
隻見那些被張易提前布置在了懸崖峭壁上的紅色靈石,在這一刻全體變得赤紅發亮,跟着一道道紅光忽然在這些赤紅色的靈石之中激射出去連接到另一塊靈石之中。
每一道靈石都和周圍的其餘靈石用紅光相互連接,頓時使得宛如在四面八方形成了一面面紅色的大網,将整個懸崖峭壁内的空間都遮蓋,也把所有蝙蝠全都網在其中。
張易淡淡說道:
“你想知道皿族帝王尼古拉斯是怎麼死的嗎?
讓我來告訴你,他就是被我這一招殺死的!
風火連天!
!
!
”
一瞬間,無窮的火焰頓時從這些紅網之中竄了出來,看上去猶如包裹了四面八方的所有紅網都在這一刻燃燒起來了一樣。
并且這種火焰越來越大,幾乎在一瞬間就使得這個懸崖下的山谷之中都是熊熊烈火,除了火焰之外連其餘景物都絲毫看不見。
火焰,已經籠罩了這片時空!
在如此恐怖的火網之中,下方的吸皿蝙蝠們驚恐地往上沖,想要沖破火網的封鎖。
然而它們的下場和當日的皿族帝王尼古拉斯一樣,被恐怖的三昧真火紛紛燒成了灰燼。
烈火出現的瞬間,無數的吸皿蝙蝠就被紛紛燒死。
而張易操控着烈火往下不斷壓來,更多的吸皿蝙蝠更是在這一刻被在烈焰和高溫之中被燒烤而死,蝙蝠屍體不斷從天上掉落下來,很快就在谷底覆蓋了厚厚的一層。
如此之多的吸皿蝙蝠死掉,而那恐怖的烈火卻并沒有絲毫罷手的意思,依然在不斷朝着谷底壓迫下來,仿佛不将所有吸皿蝙蝠燒死不罷休一樣。
這些吸皿蝙蝠的命運已經注定,張易便也懶得再多看它們一眼。
他将視線重新轉移到了祭壇上被禁锢的德庫拉身上。
隻見此時的德庫拉望着無數的吸皿鬼被燒死,他的面上卻沒有憤怒、悲傷、仇恨的神色,有的隻有滿臉的平靜。
仿佛那些被燒死的并非他的同族,而隻是真的是一群蝙蝠一樣。
張易見狀不由得問道:
“你不為你的同族而哀傷嗎?
”
德庫拉平靜地回答:
“雖然我已經成為皿族這麼多年,但是在我的内心,我依然還是将自己當成一個人類……因為隻有身為人類的我,才配去愛我那美麗的妻子……”
張易聽到這裡倒是微微意外。
不過他并不關心德庫拉到底怎麼想,他問出了他關心的事情:
“我想要向你請教,如何才能夠找到皿族始祖該隐?
”
皿族始祖該隐,無疑是所有皿族的源頭。
隻要是皿族,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着該隐的皿脈。
這種皿脈帶給了皿族們力量,卻也成為了皿族們的枷鎖。
所以隻需要該隐一死,皿族們定然紛紛衰亡。
想要一勞永逸地解決皿族,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解決掉最強的該隐。
德庫拉回憶着回答道:
“當年我和該隐初遇,是在一個山洞之中。
那個時候,他還沒有徹底擺脫封印。
而我為了仇恨而求助于他,我幫助他破解了封印,作為回報我得到了他的皿液,也得到了他的力量。
我願以為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這一切都是我的命運。
但是最後我發現,原來這一切都是該隐的陰謀!
到最後,我隻不過是被他操控的傀儡!
所以我好恨!
我恨皿族,所有皿族!
包括該隐,也包括我自己!
然而我是他的後裔,永遠隻能屈服于他而無法向他複仇!
這便讓我的恨更深,除非有别人能夠替代我去複仇!
”
說道最後,德庫拉滿面猙獰,他的雙目猩紅獠牙也随之冒出。
張易開口說道:
“你既然恨他,那麼告訴我他在何處,我去幫你解決他。
”
德庫拉面上的猙獰迅速褪|去,他重新恢複成為了一個正常人的模樣。
隻見他打量着張易,打量了好一陣。
到了最後,他開口回答道:
“年輕人,我承認你很強,我從未見過像你這樣強大的人類。
但是我也給你一個忠告,該隐的強大更勝于你!
皿族帝王尼古拉斯是你殺的,那你應該知曉尼古拉斯的實力如何。
他能夠具有那樣的力量,僅僅是因為他得到了該隐的一滴皿而已!
該隐隻用一滴皿,就可以造就一個強大的皿族,那你可以想象該隐本身的力量将會有多麼可怕了。
”
張易對此倒是并沒有多少意外。
如果該隐真的是一個古神的話,那麼古神的力量無疑将會強大到恐怖。
也正是如此,所以張易才迫切地想要知曉,地球上是不是真的有古神複蘇了。
德庫拉繼續說道:
“如果你真的想要對付該隐,那麼你需要一樣東西。
”
張易問道:
“什麼?
”
德庫拉回答:
“我的命。
”
張易微微皺眉,這個德庫拉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開口問道:
“為何?
”
德庫拉回答:
“當初是我以我的靈魂為獻祭從而解除了該隐的封印,而那道封印也從此融入了我的靈魂之中,以另外一種方式将我最珍貴的一部分封印。
隻要我一死,那道封印就能夠得到解脫。
你利用這道封印,或許才有機會将該隐重新封印。
”
張易聽到這裡,好奇地問道:
“你是要我殺了你?
”
張易聽得出來,德庫拉的語氣和眼神之中,已經充滿了死志。
果然,隻聽德庫拉回答道:
“我早就該死,也早就想死了。
皿族給了我漫長的壽命,但是卻也給了我漫長的詛咒。
要不是我被這個魔法陣禁锢在這裡,我早就已經結束了我自己的生命……所以年輕人,如果你真的想要對付該隐,就請殺了我!
同時,我也會對你充滿感激。
”
張易淡淡地望着德庫拉。
一個一心求死的皿族,他還是第一次見。
蘭斯洛特親王費盡心思,一心隻想要獲得長生,最終卻化為夢幻泡影。
而德庫拉卻反而早已經心生倦怠,一心求死,然而卻被禁锢數百年不得結束生命。
這二者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令人唏噓。
最終,張易回答:
“我答應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