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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奪舍

重生星際之玄術師 三傻二瘋 4854 2024-01-31 01:08

  “所以說我們走投無路啦?

  他們背對背靠在一起,前後左右密密麻麻的圍着一群又一群僵硬蒼白的活死人。

  “我看八成是。
”蕭振衣愁眉苦臉,“畢竟咱們誰也沒有飛檐走壁的本事。

  夏薇嗯了一聲,又籲了口氣:“其實我手包裡有一瓶多功能防狼噴霧……”

  “我建議你謹慎。
”林簡從牙齒縫裡蹦出話來,“這裡有好幾十個人呢……再說這些都是危重病人,劑量一個掌握不好就是在殺人。

  僅僅幾句話的功夫,走廊上已經擠滿了“人”(或許也不能稱之為人了),一扇扇病房門接二連三地打開,一具具憔悴支離的人體從病房裡探出頭來,蹒跚到走廊上。
這些“喪屍”們跌跌撞撞擠擠挨挨,将偌大的空間填得滿滿當當。
一時之間走廊上隻有一件件飄飛的病号服和一節節慘白幹瘦的手臂,仿若恐怖蠟像館現場。

  當然,到目前為止三人還不算緊張——朝他們一步一步蹭過來的“喪屍”數量的确不少,模樣也的确駭人,但畢竟還算是紙老虎。
不提他們飄飄搖搖風吹也倒的柔弱身軀,也不提他們慘白枯瘦毫無威脅的細手細腳,光是是那螞蟻爬也似的速度也能揭露出這些活死人不堪一擊的本質。
從第一隻喪屍出籠到現在已經整整過去了七分鐘,這些人形自走噴發式生化部隊還沒有走出兩米。
甚至就在他們聊天打屁的時候,還有幾個腿腳不大靈便的僵屍絆在了一起,手舞足蹈的滾成了一個大肉球……

  “……所以說幕後真兇到底是誰啊?
”蕭振衣左右環顧語氣郁悶:“他派一群老弱病殘到底想幹什麼?
耗費這麼大的陣仗就是為了擺一個恐怖電影的style……”

  他忽然不說話了,他的眼睛直直的盯住了走廊。

  林簡知道他在看什麼,因為他自己也看到了:在走廊的右側,在窗台的旁邊,一分鐘前剛被絆倒的僵屍們正在揮舞着手腳竭力掙紮,幹瘦的軀體糾結纏繞,宛若扭曲的樹根。
或許是掙紮得太過用力,有些僵屍的病号服已經散亂了,敞開的衣襟露出了凸起幹瘦的肋骨——不,不隻是肋骨,在那張紙一樣褶皺暗黃的皮膚上,還蔓延滋生着幾道殷紅的印記,宛如皿痕。

  兩個人都沉默了。
盡管這些皿痕大多都掩藏在衣服下,所顯露的不過吉光片羽,但他們還是能一眼認出這些複雜詭秘而富有特色的紋路。

  “殓文。
”林簡輕聲說。

  他的目光掃過僵屍們幹枯的脖頸,掃過像毒蛇一樣盤踞在脖頸的殷紅皿迹,最終落在一個男僵屍的身上。
盡管這活死人已經被病痛折磨得幹瘦憔悴,但他還是認得這張依稀英俊的面孔:這男人似乎是火爆熒幕的某個硬漢動作明星。
或許是受益于他平日的打磨熬練,他還保留了一點昔日的雄壯身軀——當然,也正因為如此,他松開的衣領裡才顯露出了最多的内容。

  “‘敕’字”林簡喃喃道,“這些人兇膛上文了一個‘敕’字。

  “敕?
這是道家法咒的标準開頭……”蕭振衣低聲附和:“應該還文有其他的,可是下面的花紋被遮了大半……”

  “找一個扒開衣服瞧瞧?
”林簡嘴唇阖動,宛如耳語。

  蕭振衣搖了搖頭,他伸長了脖子左右晃動腦袋,竭力的轉換角度。
但活死人身上的病号服顯然太嚴實了,他隻能悻悻然縮回頭。

  “就這點紋飾什麼也看不出來,不過我猜這些隻剩一口氣的高危病患應該就是被這幾個殓文驅動的,可不知道底細根本就沒法動手……”

  “我知道。
”夏薇輕輕說。

  “所以——你說什麼?

  面對着兩張銀光閃閃的防毒面具,夏薇的口氣依然平靜。

  “我知道這些紋飾。

  她探手入懷,摸出了一張泛黃的紙條。
紙條上用墨筆畫着詭秘扭曲的圖案,圖案的上部正與皿迹一模一樣。

  林簡伸手接過紙片細細端詳,這紋路扭曲的實在古怪莫測,但越是細看他心裡卻越是有了一種詭異的熟悉感——如果沒記錯,《上清符箓記》的敕部裡好像……

  他擡起了頭看向蕭振衣。
盡管隔着防毒面罩,蕭振衣卻似乎仍感覺到了他的目光。
他輕輕點了點頭。

  林簡将紙條遞給夏薇:“夏小姐,你是怎麼知道這紋飾的?

  夏薇好像略有些猶豫,但她很快開了口:“我左肩上曾經有一個微型的黑疤痕,疤痕上就有這種圖案。
之前我都以為是胎記……”

  “胎記?
”蕭振衣緩緩重複她的話,“胎記?
這可不是胎記,這是奪舍的咒語。

  他唯恐夏薇不明白,還細細的解釋:“奪舍,就是鸠占鵲巢。

  夏薇右手微微一顫,那張紙條飄然落地。
她沒有彎腰去撿,隻是木然立在原地。

  林簡的目光在她身上繞了一圈,最終還是轉向了走廊,轉向了活死人兇膛上的猙獰皿痕。
他在細細思索。

  ——這奪舍的咒語究竟是誰的布置,目前還不得而知(盡管他已經有了猜想)。
但無論是誰,這人的心思都算得上細膩惡毒。
團聚在此被下了奪舍符咒的靈修會會員不乏名流巨星,甚至有些政壇新星,如果能奪取他們的軀體,那無異于是直接登上人生巅峰,簡直等于系統漏洞級别的投機取巧……

  不過事情還是相當詭異——

  “奪舍的咒語并不是路邊的大白菜想來就來,要炮制一個可供奪舍的軀殼更是艱難無比,這裡的每一具軀體都應該是來之不易的轉世鼎爐,怎麼會被如此粗暴的堆在走廊上?
”蕭振衣喃喃自語,他緩緩的左右轉動頭顱:“除非,除非有某種迫不得已的……”

  他忽的不說話了。

  在一片寂靜中,在僵屍們窸窸窣窣的邁步聲中,每一個人的耳朵都仿佛變靈敏了。
三人立在原地,清清楚楚地聽到了某種聲音,某種嗖嗖作響,連綿不斷的聲音。

  風聲。

  蘇氏醫院的通風很好,但它通風的設計也極為的巧妙,在病房與走廊回蕩的永遠隻會是微風輕飏,而絕對不會是這種綿綿不斷的、愈來愈響的,狂風。

  這種平地而起的風聲絕無可能是自然的造物,它隻有可能是某種法術倒逆陰陽的副産品。

  “原來如此,怪不得要把預備的奪舍之身都派出來。
”林簡望向了風聲的方向,但那裡是走廊的盡頭,隻有一片昏暗:“奪舍之術兇險無比,最忌諱的就是外力打擾。
看來是無計可施才會動用這張底牌吧。

  “苯猜真是死都不肯乖乖死。
”他口氣郁悶。

  沒錯,這應該是苯猜的手筆。
也唯有他,才能騙取這些明星學員的信任,能夠秘密的布上這樣兇惡陰毒的法術。
他的身體被靈泉侵蝕,想必是早已支撐不住,故而才趁着醫院人手空虛斷然發動法術。
這苯猜也确實是頗有膽略的狂徒,他冒險暴露所有鼎爐,反而使他們舉棋不定,難以判斷他真正的寄魂之體。
如果要直接闖入病房破壞法術,又會被這些活死人生生拖住——這些活死人當然是毫無戰力,但他們那具破爛身體就是最好的威懾。
除非三人能狠下心來撞死幾個,否則這走廊時無論如何也過不去的。

  他們三個誰敢殺人呢?
誰也不敢。

  進退維谷,真是進退維谷。

  他們隻能呆在原地,聽着那些被苯猜指使的炮灰跌跌撞撞的腳步聲,聽着走廊深處愈來愈強風聲,聽着某個嘶啞的聲音在風裡吟誦着佶屈聱牙的咒語。
他們絞盡腦汁,卻束手無策。

  半晌後,蕭振衣憋出了一句話

  “現在給蘇洛打個電話請求支援?

  “來不及了。
”林簡搖頭,“醫院裡的留守人員全都被苯猜搞定了,可從天通苑到這裡最少也要二十分鐘,苯猜的法術,也就是五六分鐘的事情了……”

  “那你手上還有什麼?
”蕭振衣顫聲道,“我現在隻有一把算籌……總不能讓我用算籌插死苯猜吧?

  林簡苦笑一聲:“除非咱們帶了便攜式飛行器,要不然什麼法子也沒有,更别說我身上還隻有一瓶天殺的靈……”

  他腦子裡忽然一閃!

  某個神奇的,狂熱的想法竄了出來——細細想一想,雖然瘋狂,但好像也不無可行,隻要能巧妙的運用,這一次不一定就是黴運罩頂,隻要能小心謹慎、物盡其用……

  “我有一個不太成熟的想法。
”他慢慢說。

  蕭振衣呆呆的看着他。

  “我覺得這個辦法應該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雖然有一點新奇、”他續道。

  蕭振衣的喉嚨裡擠出來一聲模糊不清的呻\\吟,就算是隔着面罩林簡也不會把這錯認為驚歎。

  “你什麼意思?

  蕭振衣慢慢的搖了搖頭。
“你記不記得,”他艱難的說,“你的上一個不太成熟的想法,是在夏薇家裡提出來的?

  這一次連木然的夏薇都有反應了,她一點點轉過頭,驚恐的目光直直的透過了面前的玻璃。
她與蕭振衣面面相觑。

  “你到底想幹什麼?

  林簡深深吸了口氣。

  “好吧,那兩位還有什麼辦法對付苯猜?

  沒人回話。

  “苯猜奪舍之後肯定不會放過我們,兩位又有什麼準備?

  還是沒人回話。

  “很好。
”林簡點了點頭。
“那我就直接開說了——奪舍,本質之上是魂魄的互換,鑒于生魂不能驚擾,故而奪舍之術一定要隔絕外擾,這也是苯猜不惜老本也要攔人的原因。
現在走廊上堆滿了危重病人,硬闖隻能增添死傷,更不用提這些人肚子裡藏的那一堆生化武器了。
所以,現在可以算是無路可走。
既然無路可走了,就需要轉換思路——我們的目的不是直接闖入病房搞死苯猜,而是打擾他施法,這個打擾嘛,也不用親力親為……”

  “你在說什麼呀。
”蕭振衣啞聲道,“苯猜住的是特級病房,密封絕佳,你就是在走廊蹦迪他都聽不見……”

  “那就不要蹦迪。
”林簡打斷他的話:“特級病房确實是封鎖嚴密,可終究不是‘密不透風’。

  蕭振衣與夏薇順着他的手臂轉動了腦袋,他們沿着手指向上仰望,看到了牆壁頂端一道黑縫。

  中央空調通風口。

  “既然不是密不透風,那就有隙可乘。
”林簡拍了拍手,轉身看向夏薇:“您有随身帶的化妝品麼,夏小姐?

  直到好幾年後,面對着婚禮現場郁郁蔥蔥的草坪與花環,林簡依然能想起他被活死人包圍的那個下午。

  他記得一切,從如何顫抖的取出那小瓶靈泉,到在夏薇手包裡的森羅萬象中翻出黑海褐藻精華素;從靈泉與精華素混合的那一團綠泥,到抛出那一團綠泥時的軌迹。
他記得綠泥在半空中發出的光——那是靈泉已經被邪氣激發,也記得綠泥撞上排氣口時那奇怪的嘎吱聲。
他記得排氣窗上的綠泥蓬然勃發,就像一個突然爆炸的棉花糖,他記得那團黏糊糊的泥濘是如何的竄出藤蔓枝葉,是如何的沖入那黑幽幽的裂縫,是如何蔓延了半個走廊。
他知道——他記得他知道,這些綠色的藤蔓将在空調管道裡生長抽條,它們将不顧一切的膨脹沖撞,它們将沖破每一台空調分機每一個通風口,它們将在每一個病房裡扭動揮舞,把一切的家具裝飾攪得一團亂麻——比如說,某種珍貴的、萬萬不容打擾的法術……

  終于,他聽到了他想聽到的聲音——嗖嗖的風聲中,某個嘶啞的、念誦咒語的聲音忽然高亢起來,這聲音在嘶吼,在慘叫,在高喊,這聲音如此凄厲恐怖,就像地獄裡的冤魂在詛咒人世。
在風聲的伴奏下他嘶吼得越來越尖利,越來越撕心裂肺,一聲比一聲高,一聲也比一聲慘——然後戛然而止。

  一分鐘過去了,風聲在減小。

  兩分鐘過去了,風聲漸漸消失。

  三分鐘過去了,再也沒有風聲。

  “結束了。
”林簡喃喃道。

  他轉過身去,看到走廊上的軀體一具一具的軟倒,宛如滿地的屍體。

  “結束了。
”他重複。

  他挺直了兇膛,端然探手伸入口袋,想要摸出通訊儀。

  然後他頓住了。

  他的手指沒有摸到通訊儀,他甚至沒有摸到衣料。
他隻摸到了某種滑溜溜的,濕潤的東西。

  他低下了頭,一團茂盛的綠色盛開在他的衣兜。
林簡盯着他的衣兜,他的腦子好像沒反應過來。

  然後,他聽到了蕭振衣的聲音,他的聲音顫抖而虛弱,宛如呻\\吟。
他慢騰騰的說:

  “褐藻……應該是孢子生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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