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九幽靈炎的瞬間,金雨再沒有一絲懷疑,這個二十一歲的骷髅肯定就是羅詩心。
他知道羅詩心承受的那一擊是緻命的,即便現在殺了那個十七歲的元嬰修士,也難逃一死,除非金雨出手相救,給羅詩心服下生機泉。
可是,就在金雨确認羅詩心的刹那間,他看到了自己凜冽的殺氣,如狂風一般卷向擂台。
他的身形宛若踏破虛空,直接射向擂台所在方向!
他再次被咒魂術控制!
金雨心中無比焦急,白骨觀的修煉隻是抑制了咒魂術,讓咒魂術的控制弱了很多,但如果在極為明确是自己親人的時候,咒魂術仍然起決定作用!
他死死地盯着那擂台上的火海,拼命想要奪回主導權,但卻隻能看着自己的身軀帶着雄渾的罡氣,橫絕太空般碾壓向火海中的妻子!
絕望!
無比的絕望!
可就在這絕望瞬間,那火海突然消失了,露出了那個二十一歲的骷髅。
這瞬間畫面的轉換,讓金雨又陷入一絲絲懷疑,這确實是羅詩心嗎?
就這麼一轉念,他身上的凜冽殺氣又突然消失了,宛若冰雪遇到了豔陽。
金雨瞬間奪回了主導權。
他心中狂喜,立刻給自己找了個極好的救人理由,他竟然直接大聲喊道:“佛門聖器是我的!
但我不會白拿你的東西,我來救你一命!
”
話落,人已經到了擂台之上,而此時的羅詩心已經開始倒下,她的頭離地面僅有一尺,那僅剩下的一絲生機,也将徹底消散。
可就在這時,她的身軀忽然靜止了,仿佛這一尺距離,隔着一條浩瀚銀河,永遠也落不到地上,而她的口中,卻忽然飛入三滴生機泉。
羅詩心的那僅剩的一絲生機,迅速變得蓬勃旺盛起來。
這一瞬間,她已經漸漸離散的意識,又忽然變得清晰凝聚,六識也在眨眼間恢複如初。
羅詩心感受着體内磅礴的生命力,心中忽然有一種強烈的直覺:沒有人能救得了我,也沒有人舍得用這種逆天的寶物救我――除非是雨哥。
從火海消失到金雨救人,說來話長,其實隻是瞬間。
這同一瞬間,李佳甯也在一聲驚叫之後,沖向擂台,但她卻沒快過金雨。
等她一把抱住羅詩心的時候,卻發現羅詩心的氣息正以極為驚人的速度在恢複,身上的傷勢幾乎眨眼之間全部消失不見。
兩女驚喜地對視一眼,齊齊看向金雨,然後便呆住了――這人不是雨哥。
不但兩女呆住了,整個台下觀望的人都呆呆地看着金雨。
這一瞬間的變化,實在是驚爆了無數眼球。
先是九幽靈炎的出現,讓衆人面現貪婪之色。
這可是排名第三的天火,竟然在一個元嬰女修的身上。
等她死了,這天火會便宜誰呢?
可他們心中的念頭還沒轉完,橫空便來了一個骷髅,竟然瞬間将羅詩心救活!
這是什麼級别的天材地寶?
難道是傳說中的生機泉?
最讓衆人感興趣的是,這個骷髅剛才高喊,佛門聖器是他的。
原來這個女修身上還有佛門聖器?
他們這是為了争奪佛門聖器在這比鬥啊?
九幽靈炎!
生機泉!
佛門聖器!
這些東西任意出現一樣,都足以引起皿雨腥風的慘烈争奪。
現在一下子出現了三樣。
而且這隻是他們暴露出來的。
能持有這些寶貝的人,隻怕還有别的好東西吧?
這是每個人的相同想法。
這些觀衆的眼神漸漸炙熱起來,但大多數人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理智還在。
他們知道自己不過是元嬰修士,即便把這幾樣東西白送給他們,也不能要。
要了,就是死。
但這觀戰衆人中,卻不都是元嬰修士。
除了驚疑不定的令寒師父之外,還無聲地來了十幾個大乘巅峰的修士,而且,還有幾個看似凡人的修士,那是超越了大乘的存在。
更讓人不安的是,随着金雨的那一聲喊,其他擂台的高手都在一怔之後,立刻向這個方向聚集,轉眼之間,這個元嬰擂台便多出幾倍的人,成了衆矢之地,無數雙貪婪的眼睛,盯着台上三人,心中打着各種各樣的主意。
就這這時,那個看守擂台的低級執事,在凝神傾聽了一陣傳音之後,陡地飛身上了擂台,霍地一指金雨,悍然說道:“凡是登上擂台的人,都要接受挑戰,你做好準備吧!
”
然後又一指羅詩心和李佳甯道:“你們兩個!
一個戰敗者,一個化神期,都沒有資格留在台上,下去!
!
!
”
李佳甯和羅詩心正呆呆地看着金雨,她們都感覺到一絲異樣,仿佛這個人就是她們最大的依靠,隻要呆在他的身邊,就無比的安全。
可這個人卻不是金雨。
她們心中正在掙紮,那低級執事一聲‘下去’的爆喝傳來,她們齊齊吓了一跳,正不知所措的間隙,金雨說話了。
“把你的戒指給我。
這是我救你的代價。
”聲音透着無比的幹澀,宛如含着一口塵土。
羅詩心的心中忽然有些異樣,這個聲音聽起來極為陌生,但她卻感覺無比的親切,她隻想照着他的話去做,讓她安排自己的命運。
這種感覺隻有和雨哥在一起的時候才有,但是現在,她不敢想下去了。
随手摘下自己的戒指,她剛要遞給金雨――
“住手!
”那低級執事一聲爆喝,森然地看着羅詩心說道:“沒有人可以在擂台上威脅你,你不必交出任何東西。
”
金雨陡地有些不耐,殺機瞬間籠罩在低級執事的身上,幹澀的聲音說道:“你眼睛瞎了?
!
沒看見她是自願給我的嗎?
”
這低級執事忽然感覺到死亡的威脅,他心中無比的驚恐,他感覺到金雨絕對敢殺了他――雖然他是天照會的執事。
更恐怖的是,他是合體期的修為,竟然在一個元嬰修士的氣勢壓迫下,絲毫沒有反抗的勇氣。
但他畢竟是天照會的執事,明知自己極度危險,也不得不開口強辯道:
“這個自願要她自己說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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