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蓉婖講完之後,也不說話,隻是神色複雜地看着金雨。
金雨更是目瞪口呆地看着井蓉婖,腦中一片混亂,半晌無言。
最終還是井蓉婖打破了沉默,她低下頭細聲細氣地說道:“大哥,我能問問你的名字嗎?
”這聲音小的連蚊子都吓不飛,但金雨像是聽到一連串驚雷般哆嗦了一下。
金雨艱澀地說道:“這事真是巧了,我也叫金雨。
”
金雨心中無限迷茫,他不明白這輪回道到底要自己領悟什麼?
如果井蓉婖說的是真的,那麼自己隻有和她結為夫妻才能出這個小世界。
剛才對羅詩心發的誓言還在耳邊,這麼一會兒便要和另一個人結為夫婦?
金雨心中一聲苦笑,如果是羅詩心在說這個故事,那該多好啊,他一定會興高采烈地抱起羅詩心入洞房。
換成任娉婷也是可以接受的,金雨甯願自己死也不會讓姐姐受到傷害,如果娶了任娉婷便能讓她從此遠離劫難,金雨是不會猶豫的,相信羅詩心也不會怪金雨貪心娶了兩個妻子。
如果僅僅是為了幫井蓉婖擺脫劫難而和她結為夫婦,金雨肯定是不會幹的。
但如果那算命老者說的是真的,不結為夫婦就出不去小世界,那該怎麼辦呢?
難道結為夫婦就感悟輪回了?
金雨忽然把心一橫,反正現在也不着急出去,我需要将水系真氣修到築基以上才能出去。
嗯,還要煉化一元重水珠,修成重水領域,然後才能出去。
現在煩惱這些為時過早。
如果自己修煉完畢之後還是出不去,那就結為夫婦吧。
打定主意,金雨目光清明起來。
看着井蓉婖正要說話,卻見井蓉婖先站了起來。
“妾身蓉婖見過夫君。
”說着面朝金雨行了一個婦人的禮節,然後繼續說道:“夫君萬般為難想必是因為已經有了妻子,不知道這人可是羅詩心姐姐?
夫君不必為難,蓉婖若能側身妾室便心願已足,以後自會侍奉在詩心姐姐前後,舉動皆不敢擅專,還請夫君寬心。
”
金雨忽然有些尴尬,他覺得自己有點過了,人家好歹也是個國色天香的大美女,自己這麼拿捏實在說不過去。
金雨立刻溫和地說道:“蓉婖,你不要多想,我們現在不急着出去,我還有些神通需要修煉。
等我完全修煉完畢了,我們再考慮出去的事情好嗎?
”
“全憑夫君做主。
”井蓉婖嫣然一笑,似盛開的桃花,份外妖娆。
金雨不由得一呆,暗道,看來人的心靈隻要開一個小口,就離決堤不遠了。
這才剛剛打算接受井蓉婖,就受不了她的魅惑了。
……
金雨辭别了井蓉婖回到自己住的宅院。
臨别時,井蓉婖眼中的不舍差點讓金雨改變主意,但最終還是咬牙假裝沒看見。
沒有任何事情比修煉更重要,羅詩心還不知道在哪翹首以盼,出了小世界還要面臨金書天的追殺,這些都需要實力去解決。
金雨雙手各握一枚中品靈石,巨海訣運轉之下,汩汩的靈氣緩緩被吸入經脈,運轉一周之後轉化為水系真元,沉積在丹田。
就這樣周而複始,一天又一天……
三個月過去了。
金雨沒有遭遇任何瓶頸便突破了築基期,全身的水系真氣已經全部轉化為水系真元,丹湖又擴大了不少。
他心中暗喜,如果現在解除封印,他的實力将暴增一大截,雖然外表看起來還是築基六層。
是時候煉化一元重水珠了。
金雨取出了重水珠,不由得想起了任娉婷。
不知道姐姐現在怎麼樣了。
當初和姐姐一起闖過萬足沼澤的情形還曆曆在目。
如今珠子還在,人已經離别而去。
金雨單手按住重水珠,閉目開始煉化吸收。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随着重水珠的漸漸變小,金雨的修為在不斷地提升,從最初的築基一層開始
築基二層!
築基三層!
築基四層!
當達到築基四層的時候,金雨感覺到自己觸摸到了一種壁壘,他知道這是重水領域的壁壘,如果突破就将形成重水領域。
金雨的神識慢慢地感受着這層壁壘,少頃,他感覺全身一震,他的神識忽然形成了一道道漣漪在周圍的空間中湧動,随即一種難以捉摸的勢能慢慢地向周圍擴散開去。
這是領域的雛形,金雨頓時明白過來。
金雨開始一心延展自己的領域。
一天、兩天過去了,金雨感受着自己的重水領域不斷地完善。
這幾天的神識損耗讓金雨感覺有些疲憊,他拿出一粒複神丹服了下去,神識立刻恢複如初。
金雨繼續不斷地加深和拓展着這個領域,随着複神丹的不斷被吞下,金雨的領域愈發凝固,越發運轉自如,面積也擴散至十丈,凡是在這個範圍内的人都将受到自己領域的影響,仿佛陷身在無邊的重水之海,動作變得遲緩無比,意志得到壓抑,隻想放棄反抗。
一天之後,金雨緩緩睜開眼睛,心中欣喜無限。
至此,他的重水領域完全修煉成功。
如果以後再遇到童一峰,金雨完全不必逃走了,即便勝不了也有自保之力。
但現在對上元嬰修士,仍是遠遠不如。
正常情況下,如果金雨不動用小冰蜂和斷輪回,哪怕是元嬰初期也可以輕易殺掉金雨。
金雨很滿意自己的修煉速度。
現在可以試試能否離開小世界了,如果還不能離開,就隻有和井蓉婖結為夫婦了。
想到這,金雨忽然神識一掃,他想看看井蓉婖在幹什麼。
結果一掃之下,她住的宅院裡空空如也,什麼人都沒有。
嗯?
難道出了什麼事情?
如果真的被人擄走,即便我在修煉中也會察覺的,不會是出小世界了吧?
金雨立刻開啟了天眼通,腦中想了一下井蓉婖,卻沒有任何畫面出現。
金雨一聲苦笑,看來她不在一裡範圍内。
金雨趕緊退出了天眼通,免得消耗有限的開啟次數。
“我已經修成水系小神通,請放我出去。
”金雨大聲地說道。
半天沒什麼反應。
金雨暗想,看來那個算命老者說的是真的,隻有和井蓉婖結為夫婦才能從這裡出去。
既然我出不去,井蓉婖肯定也沒出去。
金雨估計她也不是被人擄走,這小世界中根本沒有靈氣,不可能有修仙者存在。
而凡人武者沒有人能讓自己毫無察覺地做到這件事。
那隻有一種可能,她自己走出去了。
她出去幹什麼?
金雨忽然發現自己忽略了一件事情,就是井蓉婖為何不能修煉?
既然自己在這小世界中可以用靈石修煉,她應該也可以。
可是上次救她的時候,她明顯是毫無真氣波動。
證明她的真元同樣被封印,但卻不能修煉。
上次被井蓉婖的故事震撼,忘了問她為何不能修煉。
現在想問的時候,她卻不見了。
金雨默默揣摩了半晌,緩緩站起身來推開了房門,他還是決定去找找看,雖然是凡人世界,而且是法度嚴謹的凡人盛世,但是,無論什麼樣的盛世都不會缺乏宵小之輩的,尤其現在已經接近黃昏。
……
街上的行人并沒有...
因為天色将晚而減少,酒肆、茶坊、藥鋪、妓館、食攤都不乏人光顧。
金雨信步走去,沒有固定的目标,心中也沒有執著的想法。
能找到井蓉婖固然好,找不到再想别的辦法出去。
“官人留步。
”
一個嗲聲嗲氣的聲音傳來,金雨回頭一看,是一位濃妝豔抹的婦人,站在路邊一個狹窄的房門口,手裡揮舞着一個手帕在向金雨招手。
她頭頂的門楣上卻挂了一個簡陋的木牌,上面略有些模糊地寫着三個字秋月樓。
金雨一看便明白這是一個最低等的妓館,轉身正要離去,卻被這婦人一句話就停住了腳步。
“官人且住!
本樓昨日才到了一位新人,國色天香的嫩雛兒還未開苞,官人怎忍心離去?
”
金雨蓦然回過頭來,淩厲的氣勢卻将那婦人吓了一跳。
金雨心想,難道井蓉婖被拐賣到這裡了?
神識瞬間籠罩了整個秋月樓,發現在樓上三個房間裡,各有一位姿色平平的庸俗脂粉在和客人跌宕起伏。
金雨的神識轉到樓下,發現有五位年輕姑娘枯坐在長凳上,隻是她們的面容,别說國色天香了,村色村香還差不多。
金雨收回神識,看到那婦人有些害怕,不禁感到好笑,我和她較什麼勁呢?
金雨随手扔出一錠金子,說道:“給那位姑娘贖身吧,她如果願意離去,不要難為她。
”
說完金雨轉身就走,隻是低着頭才走幾步,便發現前面一個人擋住去路,他一擡頭,不禁有些尴尬。
面前的人正是井蓉婖。
隻見井蓉婖緩緩擡起手來摘下面紗,然後滿面幽怨地看着金雨
“夫君,妾可是不如妓?
”
金雨尚未回答,那婦人卻已經驚呆了,有這樣仙女般的小妾,還出來找妓者,這男人得多賤啊?
這婦人瞬間就義憤填膺了,她一步沖上前來朝着金雨喊道:“你這沒良心的!
放着仙女般的小妾在家不用,還要出來給我們春花贖身?
告訴你,沒門!
你死了這條心吧!
”說完轉身進了秋月樓,然後砰地一聲把門關上,卻絕口不提黃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