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女帝驚華:杠上宦官九千歲

第四百七十六章 青姨娘

  然而她走到一半,負責看守青姨娘的丫鬟就急匆匆的過來,她停下腳步,皺眉望着丫鬟,丫鬟走到她身邊,手掌攏起,貼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知府夫人的眉頭随着她的話擰成個“川”字,恨聲道:“她既然要鬧就讓她鬧去,死了拖出去丢了!

  明聖帝雖然下了聖旨鞭屍,但是夏子衿考慮到蕭符的功勞,還是将這一道聖旨壓下來,叫蕭符秘密發喪。
再加上,颍州知府也不是死在夏子衿手裡,是死在那何封手裡,說起來,算是自己遭了報應,知府夫人怪不到她身上。

  相比來講,夏子衿反倒是他們家的恩人。
知府夫人這幾日忙着處理颍州知府的喪事,擔心青姨娘鬧騰,就叫婢女将她軟禁在屋子裡。

  不知哪個丫鬟走漏了風聲,叫青姨娘知道了颍州知府已經死了,這才鬧騰起來。
知府夫人眉眼上翹,唇角含着冷意,若是之前,她肚子裡的孩子自然是不能留,可現在颍州知府死了,這孩子留着也無所謂。

  知府夫人手指在自己唇瓣上撫過,眼底寒光凜凜,擡腳往府門口走。

  夏子衿下了馬車,就看到個中年婦人,頭發高高梳起,身着素服,頭上插着一支木簪,正在府門口站着,蕭符陪在她身邊,張望着。

  馨兒扶着她走到跟前去,知府夫人連忙蹲身行禮,夏子衿虛扶一把,擡着她站起身,笑眯眯的看着她,“夫人快些起來。

  蕭符目光灼灼的看着夏子衿,面上情不自禁的流露出擔憂的神情,幾日不見,夏子衿的臉色越加蒼白,皮膚底下的皿絲都似是能隐約看到,眉間的鳳尾花紅的欲滴出皿來。

  站在夏子衿身後的榮遇一眼就望見他的表情,一向玩世不恭的桃花眼裡迸出的寒意比這數九寒冬的冷風還淩冽。

  争不過夏盛卿,隻怪他來的遲,但若是什麼樣的小人物都敢在他面前觊觎夏子衿,那他這世子可以直接找堵牆撞死了。

  蕭符敏銳的察覺到針對他而來的殺氣,豁然擡首,就望見榮遇威脅的眼神,微微蹙眉,就看到他落後半步站在夏子衿身後,身子前側,明顯的守護姿态,當即明白過來,唇角輕輕上揚,略帶挑釁的回瞪回去。

  榮遇被噎了一下,猝然握緊袖子,夏子衿警告的瞥他一眼,他當即按捺住自己拔劍砍了眼前這小子的念頭。
知府夫人打夏子衿出現時,就忍不住偷偷打量,見她周身除了一隻玉簪就沒有佩戴任何首飾,臉色蒼白的吓人,卻絲毫不損她的美貌,不由自主的暗歎一聲。

  不愧是公主,就算打小在倚情樓那種地方長大,通身的氣質也磨滅不掉,額間的鳳尾花,知府夫人想到有些人說的有損容貌,現在看起來,卻是叫她覺得更加高貴逼人。

  更何況,她這容顔是為了救當今皇上才形成,說起來,這樣的公主,德藝雙馨,又是關愛天下百姓,不惜勞苦,千裡迢迢趕往災情所在之地,同為女人,知府夫人面對這個比她小兩輪的女子,竟是有些自慚形穢起來。

  夏子衿看着知府夫人滿臉唏噓,不由笑起來,“夫人,本公主來此還是有事要請夫人幫忙,不知道能否進去說?

  她今日過來,要說的事情并不是什麼好事,更何況,她還要去見一見那所謂的青姨娘。
知府夫人忙讓開身子,吩咐管家去叫丫鬟準備糕點茶水。

  夏子衿與榮遇一同進去,一路往正殿走過,夏子衿例行客套一番,直接切入正題,“夫人,本公主這次過來是想要見一見青姨娘。

  何封現在嘴巴硬,死不承認,可這青姨娘,她此前已經調查清楚,就是何封當初賞賜給颍州知府的,或許能從她嘴巴裡問出些什麼。
夏子衿細長的手指摩挲着杯壁,墨玉般的瞳孔裡浮現出殺氣來。

  明聖帝的聖旨已經下達,讓她将何封押送進京,但是她總覺得蹊跷,這何封怎麼說,隻是個邊疆大将,陰奉陽違,違抗聖旨,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為了點兒銀子就不要命,實在是不正常。

  她話剛剛出口,屋子裡的氣氛一下子僵硬下來,蕭符皺着眉望着她,滿眼不贊同。
當初颍州知府死了,他就撺掇母親将青姨娘收拾了,偏生母親不願意,隻道是要為爹留最後的皿脈,也不算對不起他。

  青姨娘這才留了下來,等着肚子裡的胎兒生下來,就去母留子,也算出了這麼多年的惡氣。
隻是就算如此,在知府夫人看來,這青姨娘依舊是個禁忌,提起來就叫她覺得惡心。

  此刻聽見夏子衿專門來就是為了見青姨娘,臉色當即難看下來,纖長的手指甲死死摳着掌心,咬着唇,一臉的不悅,明顯是不願意讓夏子衿去見青姨娘的。
隻因青姨娘能言善辯,夏子衿此次來找她,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事情,若是被青姨娘迷惑了,要将她帶走……

  知府夫人越想越覺得不好,心底拔涼一片。
夏子衿見她不說話,神情變幻莫測,就知道她一定是誤會了,随手将茶盞擱在桌面上。

  茶盞和桌面磕在一起的聲音讓的知府夫人渾身一顫,絕望的閉了閉眼,知府現在還留着體面,無外乎是夏子衿手下留情,夏子衿身為公主,現在說是求着幫忙,還不如說是命令來的準确。

  各種念頭在知府夫人腦子裡劃過,她重新睜開眼睛,剛準備點頭答應,夏子衿擦了擦嘴角,已經笑起來,“夫人,本公主此前派侍衛查了查這青姨娘的底細,才曉得她是何封何将軍送給知府大人的,因而本公主懷疑她知曉二人貪墨的事情,特意前來詢問。

  一聲聲話語猶如一道道炸雷在知府夫人腦海中炸響,她整個人都懵在原地,嘴巴張了張,嗓音暗啞,幹澀的幾乎說不出話來,“這……”

  還是一旁的蕭符反應迅速,拳頭握的“咯吱”作響,“公主的意思是,這青姨娘是來禍害我爹爹的?

  夏子衿聳了聳肩膀,不置可否。
蕭符俊朗的臉上一瞬間迸出刀子似的殺氣來,恨不得立刻沖到青姨娘的院子裡将她的心髒剖開,看看她的心髒是怎麼長的,這麼多年,颍州知府寵妾滅妻似的對她好,她卻一心向着别人,教唆自己的夫君貪污犯法。

  知府夫人身子顫了半晌,才平靜下來,當即起身,親自帶着夏子衿往關押青姨娘的院子裡去。
她也有事要親自問問青姨娘,問問她這麼多年,心裡都在想些什麼。

  還沒走進院子,在院門口,夏子衿就聽見裡邊傳來女子歇斯底裡的尖叫聲和撞門聲,知府夫人面色一瞬間黑的如同鍋底,揮手叫看守屋門的婢子打開屋門。

  裡邊的青姨娘聽到動靜,立刻停下動作,等着屋門打開,拔腿就往外沖,卻被守在門口的榮遇一腳踹回去,青姨娘此前沒見過榮遇,隻當他是知府夫人請回來的侍衛,當即捂着肚子哀嚎起來,“殺人了,殺人了!

  榮遇冷眼睨着她,看着她做戲,微微挑眉,讓開身子,放夏子衿走進去,望着她在地上打滾,滿眼嫌惡。

  家醜不外揚,知府夫人看着她這副樣子,恨不得一腳踹死她,要不是礙于她肚子裡懷着颍州知府的孩子,她早就動手了。
蕭符看着自家娘親隐忍的模樣,揮了揮手,門口站着的婢女就進去強行扶着青姨娘站起來。

  青姨娘自然是不斷掙紮,知府夫人忍無可忍,擡手就是一個耳光,清脆的巴掌聲瞬間響滿屋子,青姨娘的掙紮一下子停住,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片刻後,青姨娘就瘋了似的叫嚷起來,若不是丫鬟拉着,她已然撲到知府夫人身上。
她進府以來,雖然隻是個妾室,可這府裡誰不曉得知府寵愛她,哪有人敢給她臉子,嚣張慣了,現在突然挨了這麼一下,哪裡受的住。

  “青姨娘,你若是再胡言亂語,本夫人現在就将你處理了。
”知府夫人的耐心終于被耗盡,冷聲扔下一句。

  青姨娘的嚎叫聲戛然而止,怔了片刻,妖娆妩媚的眉眼浮現出冷芒來,“夫人,老爺剛剛去世,你就這樣随意欺辱我等,難不成是半點兒不将老爺放在眼裡,還是說容不下老爺的孩子?

  說話間,她故意挺了挺自己的肚子,一臉的傲然,知府夫人突然被她扣了個殘害夫君子嗣的帽子,氣的渾身發抖。
倒是夏子衿,沖着馨兒使了個眼色。

  馨兒最是厭惡這些個不知尊卑耀武揚威的妾室,上前又是一耳光,半點兒力氣都沒省,直接将她另外半邊臉都扇腫了。
青姨娘沒料到她說了這番話,還有人敢打她,還是個生面孔,當即就要還手。

  夏子衿森冷的聲音猶如地獄裡攀爬上來的惡鬼一樣貼到她耳邊,“你若是敢動手,那隻手就不用留着了。

  一陣陣寒意如同潮水将她整個心髒淹沒,青姨娘擡起的手掌一下子僵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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