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懷仁并未告訴太子他為何會知道這件事,高深莫測道:“太子隻要相信,我能提前告訴你很多事,便足矣。
”
程懷仁不願多說,太子又怕問多了他再不肯相幫,便不再追問,隻語氣不好道:“希望你日後說事的時候能夠準确一些,否則讓人捷足先登了,你的消息便沒什麼用處了!
”程懷仁不耐煩地嗯了一聲,便回忠信伯府去了。
他也在奇怪,為什麼消息會出錯,夢中的内容明明是二十二日九皇子黨才把孤兵送到刑部。
他不禁疑惑起來,到底是因為事實不可逆,還是說事情因為什麼
事發生了偏差。
盡管夢境并未全部實現,程懷仁以為,他既然能有預知未來的天賦,便一定有扭轉前途的能力,就算夢中是九皇子登基又怎麼樣,有他的幫忙,太子一定會坐上皇位的,他将成為大明權臣!
……
孤兵的事情過去了好些天,直到二月初二這日,忠信伯府娶婦,京都又熱鬧了一遭。
兩家嫁娶的同時,也有人翻舊賬,把太子府悔婚又重新結親的事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
還有兩個新人的破事,也被人拿來消遣。
平樂的風流名聲外面早就傳開了,這會子有的人借着酒勁兒便直言道:“程懷仁的帽子怕是戴不過來了!
”
也有人笑道:“兩人彼此彼此,他不也是妻未過門早就有妾了嗎?
”
總之這兩人,都不是什麼好鳥。
這些評價程懷仁現在當然聽不到,拜堂過後,大喜當天夜裡,風言風語終究是傳進他的耳朵裡了。
一個男人最要緊的便是尊嚴,戴綠帽一點尤其要命,程懷仁在前院待完客,去洞房的時候,把丫鬟婆子全部都趕了出去,非常粗暴地把平樂摔在床上,掐着她的脖子警告她道:“婚後你若再敢叫我聽見什麼
閑言碎語,我告訴你,我便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
平樂出嫁以前,家裡人叮囑過她,要好生監視程懷仁,打聽他消息的來源,并且不能惹怒他,就算再生氣,也要忍到朱岩繼承了皇位,再來算賬。
平樂脾氣很暴躁,為人也很圓滑,知道好歹利弊,這會子也明白程懷仁對太子府的重要性,便嗔道:“你弄疼我了,我都嫁給你,住在忠信伯府了,還能怎麼樣?
”
程懷仁飲過酒後臉頰通紅,他欺身壓着平樂道:“你帶來的那個白淨面皮的小厮,明兒我再看見他,你就等着給他收屍!
”
那是平樂近日新寵,雖然心疼的不得了,還是順從道:“我回門的時候就把他送回家,行了吧?
”
三日後回門,想來平樂也不敢新嫁過來便整幺蛾子,程懷仁便同意了。
随即扯開衣裳躺在床上,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夢中的那個女子,她的面容像是用刀子刻在了他的腦子裡。
程懷仁極力的回想她身世和名字,卻隻能隐約想起一點,醉酒喃喃間,他不由自主地喚了“雲昭”兩個字。
平樂郡主沒有聽清他在說什麼,可新婚之夜新郎醉得不省人事,她可該怎麼過?
狠狠地踹了程懷仁一腳,平樂道:“不能喝就别喝那麼多!
”
程懷仁翻身醒來,将她壓在身下,眼神朦胧道:“你是不是也喜歡我?
”
平樂郡主見他還有力氣,便勾着他的脖子笑道:“暫時還算喜歡你。
”
程懷仁也許是認錯人了,良辰美景,到底是沒辜負這洞房花燭夜。
第二日晨起,程懷仁便帶着平樂郡主去同謝氏等人請安,随後他便撇下新婚妻子,外出去找沈玉憐。
平樂郡主聽說人走了,便把帶來的小厮召進來,将他留在房裡,告訴他:“三爺不肯留你,回門的時候你跟着我回去,先留在太子府。
”
那小子白淨面皮桃花眼,怯怯地看着平樂郡主道:“小的明白。
”
妩媚地笑了笑,平樂沖他招招手道:“也就隻有兩天了,你過來……”
面首猶豫了一瞬,到底是走了過去,輕車熟路地把人抱上床榻,替她寬衣解帶,好生伺候。
另一邊,程懷仁尋得了沈玉憐,向她許諾說,不久之後便将她接進忠信伯府,而且平樂郡主不敢說一個不字。
沈玉憐無依無靠,沈蘭芝留下來的銀子她也快用完了,便隻能答應。
何況她還沒忘記平樂郡主對她造成的傷害,程懷仁的妾侍,她是做定了!
程懷仁給了五十兩銀子沈玉憐,申請懇切道:“憐兒,我隻你一個親人了,往後我會照顧你一生一世。
”
沈玉憐擦了擦眼淚,低眉順眼道:“憐兒也隻有表哥一個親人了。
姑姑的身後事我辦妥了,以後表哥得空了,也去看看。
”
程懷仁心頭一揪,點頭道:“我知道。
”
……
二月初五的這日,程懷仁帶妻子回門,賀雲昭也從賀家出嫁。
武定侯府和賀家是早就熱鬧起來了,新娘早起梳妝打扮,新郎也準備迎親。
甄玉梅天不亮就來拿雲居陪着賀雲昭了,一直看着她換好衣服上完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