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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6章 六皇子記性被狗吃了麼

鳳臨江山 千苒君笑 2360 2024-01-31 01:09

  那齊妃和賀放,一個是他的寵妃,一個是他的寵臣,如若不是觸碰到他的底線,不僅大鬧禦書房,才沾到了他的皇位上,他也不會當場把他們處死,連說一句話的機會都沒給。

  他的皇位,是誰都不能碰一下的。
這就是他的底線。

  事後想來,兩人死無對證,想要追根究底卻無從追究。

  而賀府,賀悠為了準備這場宮宴,兩日不得休息,而今宮宴結束,他總算可以回家好好休息一番。

  賀悠剛從宮裡的皇帝身邊回來,清晨到家,滿身清寒。

  進了家門以後,先不急着回房睡覺,洗了洗手,便去了賀家祠堂,跪在祠堂裡安然為賀家老夫人也就是他的奶奶,上了一炷香。

  賀相終究痛失一子,常日養病在家。

  賀放與賀悠兄弟相鬥,最終還是賀悠赢了。
賀放落得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賀相隻剩下賀悠一個兒子,即便他知道真相,又怎能說出來。
久而久之,終成心病。

  賀悠去床前看望賀相時,一邊悠悠喂着湯藥,一邊道:“這樣也好,閑養在家,省得往後再去趟那渾水。
往後那渾水,我來代替你趟。

  賀相一拂手就摔翻了藥碗,蒼老道:“你滾。

  賀悠也不惱,道:“你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至他于死地嗎?
不光因為他害我至親毒死奶奶,他還雇殺手半路刺殺于我。
那一次本應該死的人是我,隻可惜有一個人,替我擋了一劍。

  賀相老眼渾濁地望着他。
這還是從前自己那個無憂無慮的兒子嗎?
賀相以前一直希望賀悠能夠成長,可是成長的代價無疑是難以承受的。

  賀悠道:“我欠她的,我得還。
雖然她是個小丫鬟,可是我卻會記得她很久。

  親眼看着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面前,親身感受到那溫熱的皿染滿雙手,她都是為了保護他,明明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卻偏偏要擋在他面前保護他。

  賀悠一直記得,他總是在欺負她,看她窘迫的時候自己覺得樂呵。
如今想來,卻是記得那麼清晰。

  原來早不知不覺就放在心上了。
他還說,等回來以後再讨要她做自己的貼身丫鬟。

  隻可惜她沒能等到回來,也沒能再有以後。
從此更不會再有一個叫青杏的丫鬟在他身邊出現。

  那種傷痛,他隻要不說出來,别人就看不出來。
可是早已在他的心裡,添上了一道深深的傷痕,可能再難以痊愈。

  轉眼間,北夏和夜梁使臣也來京好些日了,眼下離除夕過年還有大半個月。
使臣見沈娴和蘇折均是安然無恙,便擇日要離京返回本國。

  皇帝當然不留他們過年,巴不得他們快點走。
現在朝堂後宮一堆爛事,都快讓皇帝喘不過氣了。

  今日臘八,使臣打算過了今日再走。
北夏王爺想請靜娴公主過别宮一叙,也算是踐行了。

  皇帝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于是就派了一隊大内侍衛,護送沈娴去别宮。

  那些大内侍衛不僅負有保護沈娴安危的職責,更重要的是監視沈娴和北夏王爺的一舉一動,連說的每句話都要準确無誤地記下來。

  在太和宮裡住了一個月,沈娴終于可以踏出皇宮的大門。

  今年大楚各地雪災嚴重,就連上京也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民間物價飛漲,百姓們緊衣縮食地過年,因而外面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熱鬧。

  别宮不遠,出來皇宮以後,再走過一條走道,走道狹窄細長,石闆鋪就的地面濕漉漉的,兩邊高牆牆頭上都堆着素白的雪。

  約莫要兩三刻時辰的工夫,就到了别宮大門。

  此時北夏王爺親自到别宮門口迎接。

  這種時候怎麼能少了夜梁六皇子瞎湊熱鬧,他亦是光鮮亮麗地踱了出來,看見沈娴霎時笑花了眼,道:“美麗又單身的靜娴公主,真是好久不見。

  沈娴不見他還好,今日一見他,便想起宮宴晚上的情形來。
她勾唇笑了笑,應道:“前些日才見過,六皇子記性被狗吃了麼。

  進了别宮,不過是吃一頓晚飯,沈娴進了大堂,大内侍衛随之而入,站得剛正筆直。

  大堂裡張羅着一張張矮桌,時辰尚早,還沒開桌。

  六皇子瞅了瞅大内侍衛這陣仗,道:“你們大楚的皇上就這麼不放心我們嗎,是怕我們欺負靜娴公主還是怎麼的?

  大内侍衛道:“六皇子恕罪,卑職也是奉皇上命保護公主安危,一刻也不敢懈怠。

  六皇子擺擺手,道:“算了,你們愛站就站着吧。

  堂内暖意融融,堂外細雪紛紛。

  六皇子把他夜梁特産的鳳梨酒拿了出來,裝上一壺放在爐上水裡燙着,咂嘴:“靜娴公主不要客氣,一會兒嘗嘗這好酒。

  北夏王爺微笑道:“我記得六皇子不是送了不少鳳梨酒給大楚皇上,怎的還有?

  六皇子道:“我素愛喝這個,當然得留着些自己喝了。

  期間北夏王爺說了些北夏的事,又說了沈娴母親以前的事。

  沈娴母親是北夏人,身為北夏義公主,北夏皇室對她都是熟悉的。

  北夏王爺約摸是喝了幾杯鳳梨酒的緣故,憶起從前便笑言道:“那丫頭,當初若不是來大楚和親了,在北夏随便嫁給哪位王爺,也是不錯的歸宿。

  六皇子不客氣地拆台道:“那可是義公主,北夏皇的義女吧,能随便嫁給王爺?

  北夏王爺臉上的神色有種莫名的悲怆。
但不可否認,他對沈娴确實是非常和藹。

  沈娴看了看手邊的鳳梨酒,想着要不是邊上有侍衛,她就該把這酒直接潑到口無遮攔的六皇子臉上去了。

  六皇子卻是毫無顧忌,當着這麼多侍衛的面兒,說起了大楚宮廷中的禁忌:“我們進宮吃宴那個晚上,後宮裡是不是出事了?
皇帝的妃子和一個臣子居然在禦書房裡亂搞,聽說大楚皇都被氣個半死。
”他掇了掇沈娴,問,“诶,是不是這樣?

  沈娴看了看他,沒好氣道:“你活得不耐煩了我還想多活幾年,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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