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毅恒有些尴尬,卻仍然堅定道:“沒有那麼多你們也不會過得很差,更何況你和薇薇有的已經夠多了,可音音她是什麼都沒有啊,我對不起她媽媽,不能再對不起她。
”“夠多了?
所以你現在是覺得你做的都是對的,我和薇薇就是得寸進尺,無理取鬧?
”喬母幾乎崩潰,步步逼近喬毅恒,怒喊道:“喬毅恒,我現在就和你說,要麼我們離婚,你把我和薇薇該得的一分都
不少的給我們,我們和你再沒關系,要麼你把這姓沈的小賤人趕走,我們對你既往不咎,你要想為這私生女趕走我們母女,我告訴你,沒門!
”喬毅恒的臉緊繃起來,神色微怒道:“你不要抵毀音音,她沒做錯什麼,她媽媽臨死前告訴她身世,讓她來找我,可她不想影響我的家庭,一直隐忍了十多年,你想想,這十多年她受了多少委屈,受了
多少白眼?
要我趕走她,那不可能!
”“所以你是想離婚了?
”喬母一邊說一邊流淚,“喬毅恒,我真是怪我瞎了眼,看中了你這個忘恩負義翻臉不認人的混蛋!
當初我爸還沒退休時你和你媽可是對我們家巴結得很呢,要不是我爸幫忙,你的
公司能在這裡立足嗎?
要不是我大伯,你當年早就倒閉了,現在好了,我家裡人都不在了,你的狐狸尾巴露出來了,不隻不認我這結發妻子,連親生女兒都不要了,我還真沒看出來你是這麼個東西!
”
喬毅恒明顯發怒,臉氣得通紅,不由回道:“你别太自以為是,我從來就沒想過要和你結婚,要不是我媽逼我,我連你家門檻都不會踏一步!
”
“你……”喬母被他的話刺激得身體發抖,想說什麼,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喬毅恒繼續道:“我真後悔當年懦弱,沒和我媽反抗到底,我真正想娶的人是小蘭,音音的媽媽,可是我卻沒能保護她,讓她帶着我們的孩子被我媽趕走,最後又嫁了個那樣的人,如果不是我,她哪裡
需要急着嫁人,哪裡會被丈夫輕視,又哪裡會那麼早就離開……玉容,我承認我對不起你,但這輩子,我怕隻能向音音還債了。
”
喬母不說話了,隻是笑,一邊流着淚一邊笑,笑得無奈又蒼涼。
喬薇趕緊上前去扶住她,朝喬毅恒道:“爸,你說你對不起你的愛人我相信是真的,可你對媽的道歉到底有幾分是真的歉意?
柳蘭身世可憐,媽就不可憐嗎?
你既然不想和她結婚,就不要結婚,既然結
了婚就真誠以待,可你呢?
如今你說出真相,告訴媽這麼多年她的半輩子就活在你的欺騙裡,你覺得你有多對得起她?
相比起柳蘭,媽才是最無辜的那個人,她犯了什麼錯,要成為你贖罪的犧牲品?
”
喬毅恒一聲不發,喬母突然大笑起來,“你的債那麼多,不如一死了之,你那個情人不是已經死了嗎,你那麼愛她,就陪她一起去死吧!
”說着一把推開喬薇,拿起餐桌上一把鋼钗就朝喬毅恒沖去。
喬薇張開嘴忘了呼喊,喬毅恒怔怔站在原地幾乎呆滞,眼看喬母手上的鋼钗将要刺到喬毅恒臉上,卻隻覺一陣涼風襲過,一名雪膚紅唇、發絲輕揚,一身碎花百褶裙的年輕女人随風飄來,站到喬母身
後,及時拉住了她的胳膊。
“蘭……”喬毅恒愣愣看着眼前的身影,眼睛圓瞪,驚得說不出話來。
喬母回頭看了一眼,頓時急怒攻心,竟絲毫也不覺得害怕,瘋了一般甩開她就朝喬毅恒刺去,而這時,年輕女人神色一驚,身影突然融入喬母體内,控制住了喬母的身體,端端正正站在了喬毅恒面前
,一動不動看着他,眼眸含淚,一動不動看着他。
“媽!
”喬薇立刻沖上前去,厲聲道:“你快從我媽身體裡出來!
”
喬毅恒或許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她卻再明白不過,這柳蘭竟然附上了媽媽的身!
她要做什麼?
一時間,她覺得如此可怕。
柳蘭不說話,沈音音隻是看着她,神态詭異,而喬毅恒還處在驚愕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哎呀,喪魂釘!
”耳邊一陣怪異的如同機器人一般的聲音,隻見一隻綠頭小人滾落到喬薇面前,不一會兒它從喬薇腳下爬起身來,手上拿着一枚黑色的,細到幾乎用肉眼看不見的小針。
那是一個怎樣的人?
他的臉是個圓形的餅狀,帶着銅綠與隐隐約約的古代字體,像一個銅闆一樣,幾乎沒有身體,隻有短小的四肢,兩隻細胳膊,兩隻比胳膊稍粗的細腿,似乎連五指都沒分化好,像
用機械制作的一樣。
哪怕喬薇已經見了很多怪異的東西,甚至去過冥界,也不能抑制住心裡的吃驚,那一刻她都忘了着急與憤怒,隻是看着面前的綠頭小人。
綠頭小人的目光和她對上,不由一躲,“不好,被發現了!
”說着不經意看向喬薇身後,大驚道:“呃,公子……”
喬薇立刻轉身,隻見魏珩不知何時站在了自己身後,而此時他正從綠頭小人手裡接過那隻細細的黑針,低聲道:“你回去吧。
”
“好的公子,公子我能再在人界玩一會兒嗎?
”
魏珩沒看它也沒回它的話,它立刻捂捂嘴,一跳一跳地迅速離開了别墅。
喬薇訝異地看着魏珩,隻見魏珩扶住她的胳膊,向前走出一步,看向柳蘭。
“原來這就是你們的目的。
”
“你……”沈音音的吃驚不亞于喬薇,她完全沒料到魏珩會在這時候出現。
魏珩擡起手,看着手中的黑色細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