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0章 主屋樓下的血案
想到這裡,安婉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她坐在床邊,看着手裡的手機,還有一包帶皿的衣服,心思愈加沉重。
阿娜,希望你平安無恙。
随着時間流逝,這個沒有窗戶的地下室裡卻毫無一點天色變化。
此刻,大概窗外天色已經黑了。
安婉看了眼手機上時間,傍晚七點。
手機上指示燈一直在閃,提示需要充電了。
安婉拉開櫃子,在最下面櫃子裡翻出了充電器。
将充電器插上,安婉半蹲在床邊的一個書桌前,起身那一刹那,身形不穩,往旁邊倒去,可沒想到吱呀一聲,身旁一個牆壁上竟然開了又一道隐形門。
安婉吓了一跳。
一拍腦袋,她啞然失笑,怎麼忘了,這樣的密室,怎麼可能沒有其他的出口呢?
安婉進入了這道黑暗的門,從澄亮的外室進入内室,手指在牆壁上摩挲,很快摸索到了燈的開關,啪的一聲按下,頭頂一盞小吊燈亮堂了起來,也照亮了屋内的所有情形。
四四方方的小屋子裡,沒有刷漆的牆壁呈現出原始的水泥牆的亞光,腳下踩的也是水泥鋪成的地,讓安婉有一瞬間從富貴豪華别墅穿梭到剛建成未裝修的住宅小屋的錯覺。
最引人注意的,是靠牆擺放的搭建好的設備,安婉手按在心口位置,難掩驚訝。
她按下紅色開關鍵,幾個監控電腦上瞬間呈現出别墅内部的場景,客廳、餐廳、廚房、二樓卧室走廊,高清監控的畫面可以讓在密室的人清晰的看到樓上正在發生的事情。
這個地下室,果然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拉過旁邊的椅子,安婉坐在那,切換着各處的監控,看着裡面的情形,竟發現一些端倪。
譬如往常别墅内圍總把守着很多保镖,可從監控看過去,竟發現守衛的人少了。
為什麼反而減少守衛,而并非是增加?
眉頭蹙着,安婉沉思一瞬,啞然失笑。
厲蕭寒是明知道周圍的人會窺探慕容老宅裡這棟小樓的情形,刻意制造放松的氛圍,這樣更不會讓人起疑吧?
他一定是故意針對慕容子瑜布置的。
眼皮倏忽一跳,安婉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難道說厲蕭寒早預判到慕容子瑜的人會來探看這棟小樓裡的情況?
慕容子瑜之前的心思從未歇過?
心跳猛地加速,安婉脊背靠在椅背上,盯着監控視頻上的畫面,眼眸沉沉。
想到了什麼,她立刻将監控切換到客廳和走廊,并且回撥十分鐘之前的畫面。
畫面裡,她被阿娜拉着往地下室方向奔走時,大門口一群保镖就疾步逼近。
而很明顯,大門的保镖隻是随意攔了一下,并沒有怎麼全力阻攔,效果也很明顯,原本對這邊存疑的保镖們立刻放松了心态,見守衛如此松弛,知道裡面可能沒有什麼端倪,因此往小樓内門走的腳速都減緩了些。
畫面随着時間流逝一直在播放。
當安婉看到阿娜妖娆站在樓梯上,睥睨樓下保镖,一臉驕縱的模樣時,眸底閃過沉沉的笑。
不愧是莫景桓訓練出來的人,臨危不懼,且很有膽色。
保镖被說服離開,阿娜整個人也瞬間變得很虛弱。
鋪陳灑落在各處的玫瑰花瓣為這富麗堂皇的小樓增加了一絲詭異的色彩。
安婉眼眸晦暗,知道阿娜傷口崩裂了,很虛弱。
這些麻煩被趕走了,可阿娜卻沒有來開門找她,說明了什麼?
莫景桓臨走前又特别給阿娜囑咐了什麼?
安婉蹙着眉頭,心思起伏不定。
偌大的慕容老宅具有上三百年的曆史,古樸莊重,卻随着歲月沉澱而逐漸演化為一具能吃人的猛獸,在夜色濃郁時,張大獸口,露出利齒,上演一場皿雨腥風的戲碼。
沉沉歎息一聲,安婉心情十分糟糕。
厲蕭寒,你現在怎麼樣,什麼時候能回來?
在上津城,她像是被束縛住翅膀的飛鳥,一不小心就會遇到危險,而厲蕭寒是她的守護神,隻有他在,她才能安心。
伸手抱住胳膊,安婉眼眸清淺,沉靜中泛着晦暗的色澤。
起身,走到床畔落座,她打開手機,給阿娜發送消息,“我一切都好,你好好照顧自己,不用擔心我。
”
發送出去,阿娜很快回複,“安婉小姐,最近幾天,除非蕭總回來,您輕易别露面。
”
安婉回複一聲嗯,按下鎖屏鍵,将手機扔到一旁。
她明白阿娜的意思,現在偌大的慕容老宅都亂了。
因為主屋發生的皿案,還因為宓秋房間裡那封被修改過的遺囑。
亂了好,不能僅僅厲蕭寒一個人被困住,所有的人心裡的困獸都要被釋放出來,這樣才能給厲蕭寒争取更多的時間。
嘴角扯出冷笑,安婉眼尾勾着冷媚。
宓秋夫人,送你的大禮你想必收到了,不知道你會作何反應呢。
主屋樓下發生皿案的事情很快禀報上去,慕容正去了集團,看似在忙工作,實則在集團避開得遠遠地,随時聽權陶彙報老宅内的戲碼。
可慕容正沒想到第一個先彙報上來的,不是慕容子瑜對厲蕭寒的傾軋行動,也不是對文慕梅事件的調查進展,竟然是主屋樓下的一場皿案,而兇手逃之夭夭,遁入了地底下一般了無痕迹。
這簡直太打主屋主人的臉了。
更嚴重的是,這場命案的發生地點,竟然就是從書房和宓秋卧室垂直下來的牆角。
權陶恭敬的站在慕容正面前,看着坐在總裁辦公椅上的慕容正臉色沉暗的厲害,眼神閃爍着昏暗的色澤,陰晴不定的臉上暴躁的怒氣在集聚。
慕容正的一系列反應讓權陶心情震蕩,十分不安,想了想,措着委婉的詞彙道,“老爺,或許事情也沒有那麼糟糕,主屋的保镖也不是吃素的,一定會調查出真相,将背後的兇手給揪出來,給您一個答複。
”
枯竭般的皮膚覆蓋在他年邁蒼老的骨頭上,慕容正手指有節奏的一下又一下冷敲着金絲檀木桌面,威嚴的臉上帶着沉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