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0章 抱歉,我來遲了
厲蕭寒挑眉,“怎麼,不信我?
”
安婉忙搖頭,“不是不信你,而是,我好像都沒吃過你做的菜呢。
”安婉吃驚的瞪大了眼。
厲蕭寒手指拂過她小臉,擦過她耳垂。
他手指分明不燙,卻莫名的似灼傷了她耳朵似的,安婉身體微顫。
厲蕭寒眼眸深沉的凝視着她,眸子席卷過晦暗的色澤,“誰說沒吃過我的做的菜,你吃過的,隻是,不記得了。
”
安婉眨巴下眸子,滿臉狐疑,“在哪吃過?
”
厲蕭寒微眯眼,“南城厲宅。
”
安婉默然。
那她肯定不記得了。
不過,瞧着厲蕭寒這模樣,那段記憶想必十分重要。
安婉眼眸一深,心頭湧起些無助的酸澀。
她也想恢複記憶。
這次回去南城,白姨和爸爸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好像她和失憶之前很大的不同。
若非她執意要來上津城,安耀國恐怕都不會放她走,他說,上津城太危險了。
怎樣個危險法,她追問,安耀國卻不肯說。
她總覺得,安耀國藏着很多的秘密。
什麼時候,父親也會藏着秘密了?
她微蹙眉頭,有些疲憊的往他懷裡一靠,“蕭寒,我好累。
”
厲蕭寒溫柔揉了揉她小腦袋,“那就上樓休息,等我菜做好了,我叫你。
”
安婉閉上眸子,輕點頭,“嗯。
”
兩個小時後。
阿娜心驚膽戰的坐在餐桌前,準備嘗蕭總做的菜。
看着味道極好,色香味俱全,還都是大菜。
阿娜握着筷子,小心髒有些承受不住。
天,能嘗到蕭總親手下廚做的菜,這是何等榮幸。
碗裡忽然多了一小塊魚肉,阿娜詫異擡頭,看到對面,安婉沖她微微一笑,“阿娜,吃吧,我嘗過了,味道很好的,不是黑暗料理。
”
阿娜忙點點頭,恭敬的吃起那塊魚肉來。
見她吃了下去,安婉好奇問,“味道如何?
”
阿娜太緊張了,沒嘗出是什麼味道,卻忙不疊點頭道,“很好吃,蕭總真是好手藝,阿娜從沒想到,蕭總竟然還有這樣的好廚藝。
”
安婉輕笑,眼裡滿是自豪,“說實話,我也不知道。
”
厲蕭寒瞧着身邊小女人笑意盈盈的模樣,心頭塌陷,他給她夾了一筷子菜,然後溫柔道,“你路上沒吃什麼,現在肯定餓了,多吃點。
”
兩人濃情蜜意。
阿娜碗裡忽然又多了一個香菇,她一愣,擡眸看去,見是莫景桓。
她小臉頓時一紅,緊張道,“師傅……”
莫景桓輕聲道,“這是我炒的菜,嘗一下,好不好吃?
”
阿娜震驚,“師傅你也會炒菜?
”
天,這是怎樣的寶藏男人啊。
她小心翼翼的嘗了一下,然後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嗯嗯嗯,特别好吃。
”
莫景桓唇角勾起一抹笑來。
桌上,氣氛良好。
蕭宅裡,熱熱鬧鬧。
另一處。
坐在五星級酒店陽台沙發上,手裡捧着一杯紅酒,李郁胧眼眶含淚,仰頭灌下去。
等了半個月了。
今天是最後一天。
在國外,是很普通的日子,在國内,卻是新年。
新年伊始,象征着新的開始。
可為何到了她這裡,就是絕望?
她想聯系國内的人,卻記得離開前的囑咐,讓她出國後,切勿再聯系國内的任何人,否則一旦敗露自己行蹤,一切都被毀了。
因此,她一直熬着淚在等,想等到那個人的好消息,卻一直不見有人來找她。
倒是有蕭寒之前說過的,來接應她的人一直在周圍當做隐身保镖一樣暗中保護她。
可她詢問那保镖,對方直說,他隻接洽國外事務,不會詢問國内任何事,讓她隻需要安心等着便好,他這裡沒有收到任何消息。
他還說,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李郁胧便一直等、一直等……
直到等了她心裡預定的最後期限。
國内除夕,國外她最後的日子。
她擱下紅酒杯,绯紅的唇勾起一絲自嘲的冷笑來。
終究,等不到了麼?
他一定在國内遇害了!
都怪她。
早知道,她就在國内等着他,一起離開,哪怕有被抓到的風險,哪怕萬劫不複,也一定等他。
眼眶含淚。
她起身,窗外風吹拂,拂起她沒有打理的長發。
眼淚落下,她邁着虛浮的步伐從陽台進入卧室,風随着沒有關的門吹拂進來,席卷起裡面的白紗簾。
白色窗紗随風起舞,帶着凄美又絕望的弧度。
李郁胧坐在床邊,拉開床頭櫃,從裡面取出早就準備好的安眠藥。
就用這條命給他殉葬吧。
她微咬唇,打開白色藥瓶,從裡面随意到處一手的藥粒出來。
旁邊早已放好了一杯水。
她端起水,先喝了一口,潤一潤嗓子,否則這一大把藥物,恐怕咽不下去。
捧着安眠藥的手在發抖,她瞳孔裡湧上對死亡的懼怕,懼怕之餘,卻又帶着堅決。
她本就是該死之人。
如今,左丘辰死了,她也該随他而去。
活着,還有什麼價值?
她舉起手,準備将安眠藥往嘴裡送……
叮鈴鈴。
門鈴忽然響起。
她神經正緊繃着,手一顫,一手的安眠藥四處灑落,滿地毯都是。
她怔然,眉頭迅速皺起。
是酒店服務的人吧。
她本不必理會。
但不想,自己剛服下藥,就立即被送往醫院洗胃,洗了胃後,她還要自殺的勇氣可能就沒這樣足了。
先敷衍一下酒店服務的工作人員。
她放下水杯,起身,緩步走過去,開了門。
垂着頭,沉沉道,“我沒有叫服務,麻煩不要打擾,我困了。
”
她身體虛弱的靠在門框。
然後,一隻手伸出來,将她一把扣進了懷裡。
李郁胧身體狠狠一震。
她瞬間瞪大了眼。
遇到了壞人?
難道,自己不會死在安眠藥效果下,竟然先死在陌生人手裡麼。
她猛地去推他,卻聽這人痛苦的低咛一聲,她推了個空,擦過他斷臂。
注意到他隻有一隻手臂,而這隻手臂還将她摟得緊緊的。
李郁胧瞳孔狠狠一顫。
她僵住了,不敢動彈,眼淚卻先從眼眶墜落而下。
她怕這隻是一場夢。
“郁胧,抱歉我來遲了。
”他摟緊她,深呼吸她身上的味道,可以嗅見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