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過了半個小時之後,兩輛車停在了一個小鎮上的一棟獨立建築前。
“到了?
”肖思齊疑惑的看着周圍的環境,問陳敏道。
“暫時是。
”陳敏笑着解釋道:“我們這一期要去的地方是離這個鎮子還有幾十公裡的一個山村。
由于五組家庭到達的時間不一樣,所以我們暫時先在這裡休息,等大家到齊了之後再一起出發去目的地。
”
“好吧,”肖思齊無所謂的聳聳肩,“行李要拿出來嗎?
”
“不用了,待會咱們還是這輛車,行李放車上就好,丢不了。
屋裡給你們安排了休息的房間,車上坐長了時間也不舒服,咱們進去歇着吧。
”陳敏說着,帶着肖思齊父子二人向建築的大門走去。
這是一棟小鎮上常見的磚瓦結構的房子,單層,空間較高,看起來不大,但是裡面房間卻不少。
陳敏将兩人帶到其中一間房間中,指着房間中央的沙發道:“你們先休息,我還有些準備工作要做,就不陪你們了。
到出發的時候我再來叫你們。
”說完,陳敏就帶上房門出去了。
肖思齊無所謂的往沙發上一躺,舒服的伸了個懶腰,招呼肖遙道:“八一,來,過來坐。
”
肖遙則感覺房間的布置有些奇怪。
照理說,一個小鎮上有這麼棟建築不奇怪,但是這麼所房子裡建有這麼小的房間就比較奇怪了。
房間四面白牆,地下鋪的是木質地闆。
說是休息的房間,房間牆上挂着裝飾的畫也就算了,房間除了沙發,竟然還有桌椅茶幾,角落裡竟然擺着好幾把木吉他。
這明顯是經過精心布置過的。
但是,隻是個休息的地方而已,用得着這麼精心布置嗎?
疑惑的肖遙圍着四面牆走了一圈,伸手在四個牆面分别敲了敲,分辨出其中隻有兩面牆是磚石,而另外兩面則是刷着白漆的木闆後,肖遙心裡有譜了。
“八一,幹嘛呢?
”肖思齊奇怪的看着肖遙圍着房間走了一圈,有些不明所以。
“沒事。
”肖遙淡定的來到沙發上坐下。
“反正閑着也是閑着,咱爺倆聊聊呗。
”肖思齊看着肖遙道。
肖遙點點頭,心想恐怕這就是節目組的用意了。
想看看被放到一個相對隔絕的空間裡面的父子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會發生些什麼,既然如此,肖思齊要聊天,那就聊吧。
“八一,關于那兩首有XY署名的歌...”肖思齊提起話題道。
“噓...”肖遙吓了一跳,趕緊制止住肖思齊的話頭道:“老爸,這個房間裡有隐藏攝像頭,節目組看着聽着我們呢,需要保密的東西還是不要在這說的好。
”
“噗...”
與此同時,某個房間裡正邊看着監控邊喝水的節目總監制吳占奎一口水噴了出來。
吃驚的轉頭看着身後的一群人道:“這孩子一進去就發現了?
怎麼可能?
他怎麼發現的?
”
此時,整個節目組的制作團隊基本都在他的身後,或坐或站的一群人也是面面相觑。
這個場景是今年節目新增的一個環節。
就是把嘉賓和孩子騙進一個獨立空間的密室,一方面看看父子或父女間如何相處,同時也看一下嘉賓和孩子們多長時間會感覺不對勁,發現被騙時嘉賓和孩子們的表現。
當然這裡爸爸們基本都該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主要是看爸爸如何和孩子解釋以及孩子們如何表現,最後則是看看爸爸和孩子能不能自己出來以及如何出來的過程。
其實五組家庭中,由于飛機晚點,肖思齊父子其實是最後一個到達的家庭。
如今來得早的家庭已經待了有半個多小時了,最多的也就是爸爸開始感覺奇怪了,沒想到這最後一個到達的家庭,竟然一進來就看穿了,最讓人無法理解的是,看穿的不是爸爸,竟然是孩子。
現在被看穿也沒辦法,隻能任其發展下去。
好在這是錄播,隻有在後期剪輯時想辦法看怎麼剪了。
房間裡,肖思齊聽了肖遙的話也是一愣。
随即四處打量起房間的布局,随後起身走到房門前推了推,發現房門果然已經被從外面鎖上了。
“真的被關起來了。
”肖思齊苦笑着回到沙發上。
問肖遙道:“怎麼辦?
”
“無所謂啦,”肖遙聳聳肩,“節目組肯定不可能關咱們一輩子,總會放咱們出去的。
你想休息就休息會,想聊天咱們就聊會天,不過保密的事情不能聊。
你要真待得無聊了想出去,也不是沒有辦法。
”
“你有什麼出去的辦法?
先不管現在出不出去,你先把出去的辦法和老爸說說,讓老爸心裡有個底先。
”肖思齊好奇的道。
“節目組既然把咱們給反鎖在屋裡,照理說應該在屋裡給咱們留了鑰匙,不過肯定藏起來了。
這屋裡就這麼些東西,能藏鑰匙的地方和東西也就這麼幾樣,找一找總歸能找到的。
就算你不想找,嫌找起來麻煩,這房門,還有這兩面牆都是木闆做的,也沒有多厚,簡單粗暴一些,踹上幾腳就能把木闆踹破,也就能出去了。
”
“哇塞!
”監控室裡的衆人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這什麼孩子啊?
妖孽吧?
吳占奎則是一臉嚴肅的盯着陳敏道:“小陳,你是不是給肖思齊父子漏了風了?
”
陳敏一驚,馬上賭咒發誓道:“絕對沒有!
”
陳敏攝制組的組員也紛紛表态,特别是與肖思齊父子和陳敏同車的司機劉山行道:“這父子倆一路上基本都在睡覺,我們和他們話都沒說幾句,更别談向他們劇透洩密了。
”
肖思齊想想肖遙的話似乎不錯,心裡也放松了一些,轉而好奇的問肖遙道:“你這都是怎麼看出來的?
我剛才一點都沒發現。
怎麼半年不見,你就變福爾摩斯了?
”
肖遙笑了笑道:“我這半年跟着爺爺在不少的影視劇組待過,也跟着劇組裡的人學了不少東西。
這地方已經比較偏僻了,這種地方的人誰家蓋房子會把房間弄這麼小啊。
既然不是原始的房子,肯定是節目組加工過了嘛。
我剛才走了一圈,發現果然有兩面牆是木闆做的。
再看這裝潢,全白的牆面和木地闆,本來是很簡潔的,符合節目組的風格,但是牆上挂這些畫幹嘛?
隻能是藏攝像頭用嘛。
我們休息有這張大沙發就夠了,擺這些桌椅茶幾和樂器幹嘛?
還不是藏東西用嘛。
”
這次不光是監控室裡的人了,連肖思齊自己都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了一句:“妖孽,看老衲收了你。
”
“切~幼稚!
”肖遙無奈的翻了翻白眼。
“這節目沒法做了!
這是從哪兒弄來的這麼個妖孽啊!
”監控室中的吳占奎在心裡呻吟道。
被鄙視的肖思齊也不着惱,笑着問肖遙道:“既然節目組的伎倆已經被揭穿,那要不咱現在就出去?
”
“行啊。
”肖遙點頭同意。
肖思齊立即起身,将牆上的挂畫一一揭開,果然發現了一個藏得很隐蔽的無線攝像頭。
肖思齊調皮的拿起攝像頭對着做了個鬼臉,笑着道:“吳占奎吳大導演,我知道攝像頭肯定不止這一個,其他的我就不一一找了,給你留點面子,我們爺倆兒這就準備出去了,拜拜了您啦,仔細瞧好吧。
”說完,竟然原封不動的又把攝像頭放回原位,原先遮蓋攝像頭的挂畫也蓋上還原。
“找鑰匙還是直接拿腳踹啊?
”肖思齊又問肖遙道。
“搞破壞好像不太好吧,影響咱們形象,要不還是先找找鑰匙?
”肖遙提議道。
“行,怎麼找啊?
桌椅茶幾還是樂器啊?
”肖思齊問道。
肖遙摸了摸下巴,笃定的道:“五組嘉賓的爸爸不可能都是音樂人,咱們房間裡擺樂器還有個說法,别人房間裡肯定不會擺樂器。
而鑰匙想來也不會藏一樣的地方,所以我覺得鑰匙應該是在樂器裡面。
至于到底在哪個樂器裡面倒是不太好判斷。
”
“沒事,瞧我的。
”這次換成肖思齊一副兇有成竹的樣子。
隻見他拿起一把吉他湊到耳朵邊,手指在琴弦上一劃,一陣樂聲響起。
肖思齊點點頭,放下手中的吉他,拿起另外一把,一樣試了試音。
在試到第三把的時候,肖思齊的眉頭先是皺了皺,接着笑道:“這把的聲音不對。
”說着,拿起手中的吉他翻來覆去的看了起來,最後把手伸到了音孔中去掏摸着,果然在音孔裡面靠近琴面的那一面内側摸到一把粘在内壁上的鑰匙,順手取了出來。
肖遙也有些看呆了,想不到自己這老爸還有這本事,默默的豎起了兩根大拇指。
肖思齊得意的擡了擡下巴,拿着鑰匙走到門邊插入鎖孔一轉,門果然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