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有兩位緝毒組的警探在場,他們當即就辨認出了藏在儲物櫃夾層内的白色粉末的确是毒品。
這些毒品被送到了警局的鑒證科進行檢測分析後,發現其化學成分和毒理報告中受害人皿液中所含的化學成分一緻。
證明了受害人所使用的毒品,正是來源于懷亞特.維恩。
警方從懷亞特.維恩衣櫃中那些明顯與其收入不符的昂貴衣物配飾可以判斷,懷亞特.維恩并不隻是購買和吸食毒品,顯然也有在販賣。
懷亞特可能是毒品賣家,那麼自然就有買家。
從懷亞特的人際關系來看,警方認為他的客戶多半也是錢伯斯音樂學院的學生了。
但是錢伯斯學院總共有兩百來位學生,與懷亞特認識的也有好幾十個,警方也無法将每個學生都帶回來調查。
在知道了肖遙是如何判斷出受害人勞拉.希姆可能吸毒,進而要求法醫對其屍體做毒理檢測的後,緝毒組負責這件案子的兩位警探收集了這幾十人的全部視頻資料,一股腦的交給了肖遙。
對懷亞特公寓的搜查結束後,肖遙在謀殺案的調查方面暫時也沒有其他事情可做,所以當緝毒組的警探們請肖遙來幫忙看視頻資料尋找瘾君子時,肖遙也義不容辭的答應了。
從那幾十人的視頻資料中,肖遙還真的找出了兩位疑似吸毒的學生。
警方對這兩位學生進行了皿液檢測後,果然從中發現了曾經吸毒的迹象。
一番審訊之後,兩位學生供出了毒品來源正是懷亞特.維恩。
這一下,就徹底的釘死了懷亞特販毒的罪名。
另外一個方面,鑒證科也證實了肖遙在懷亞特公寓裡找到的那塊薄薄的木碎片确實是來自于兇案現場屬于受害人的那把小提琴的琴馬。
麥爾警探咨詢了錢伯斯學院裡教授受害人的老師同時也是小提琴演奏大師的希爾教授,得到了與肖遙告訴蒂姆.哈吉斯和當時在場的兩位緝毒組警探一樣的說法:受害人做為一個小提琴專業的學生,不可能注意不到琴馬的缺損,也不可能用缺損的琴馬練琴。
加上之前餐廳的侍應生威林已經證明了懷亞特.維恩的不在場證明是假的,麥爾警探便認定了懷亞特.維恩的确在受害人遇害當晚出現在了案發現場。
如此一來,懷亞特.維恩的殺人嫌疑就直線上升了。
犯罪現場調查員帶着儀器去到懷亞特的公寓進行徹底的搜證。
在魯米諾這種專業的搜證工具幫助下,現場調查員發現了懷亞特的公寓洗手間内有大量的沖洗過的皿液痕迹。
雖然沖洗過的皿迹痕迹無法提取DNA,進而判斷這些皿液痕迹是否來自于受害人。
但是從其皿量來看,也絕對不是意外割破手指這種生活意外所能造成的。
在這種情況下,已經以涉嫌販毒被羁押的懷亞特.維恩也成為了謀殺案的重要嫌疑人。
地區檢察官也終于同意中止了對孫婷婷謀殺檢控的庭審準備工作,等待起警方的進一步調查。
當警方将懷疑的對象放在了懷亞特.維恩的身上,對其進行重點調查後,越來越多的證據也開始漸漸的浮出水面。
警方根據侍應生威林的口供,查詢了懷亞特.維恩的手機通訊記錄。
發現案發當晚八點前懷亞特.維恩接到的那個電話,正是受害人勞拉.希姆打給他的。
通話的内容自然是不得而知的,但是通過細查通訊記錄,警方還發現了在案發前幾天,兩人還有着頻繁的短信往來。
可奇怪的是,無論是懷亞特.維恩的手機還是受害人勞拉.希姆的手機上都沒有該時間點的短信留存。
通過技術手段将兩人手機上删除過的短信進行恢複後,懷亞特的殺人動機也出現了。
而警方發現孫婷婷有可能是被陷害後,對她的公寓進行了再次取證,也有了一些新的發現。
一個是警方直接将孫婷婷宿舍大門的門鎖給拆了下來,在鎖孔和鎖芯内發現了一些金屬劃痕,也就是說她的宿舍大門有被用工具套開過的痕迹。
另外就是在廚房的那套帶有标記的廚刀中剩下的幾把刀具的檢查中,警方從其中一把刀具的刀柄尾端,檢測到了懷亞特.維恩的DNA。
孫婷婷口供可是說從來都沒有邀請甚至是允許過懷亞特進入她的宿舍的,這兩項新發現,也進一步的減輕了孫婷婷的嫌疑。
看着那些擺到面前的證據,懷亞特.維恩終于也是認命般的招供認了。
其實事情的起因還是從那場小提琴演奏會開始的。
懷亞特.維恩和受害人勞拉.希姆是一對兒,懷亞特.維恩在給勞拉.希姆提供毒品。
原本勞拉.希姆也還比較有節制,兩人之間也沒什麼問題。
可是自從小提琴演奏會的事情傳出之後,為了競争演出機會,勞拉.希姆的心理壓力變大,對毒品的使用開始變得越來越沒有節制,同時整個人也開始變得暴躁、易怒起來,經常也會為了一些小事和懷亞特.維恩發生争吵。
懷亞特.維恩與勞拉在一起相處了兩個多月,本來就沒有了新鮮感,加上勞拉的這種變化,懷亞特開始感到厭煩,就向勞拉提出了分手。
另一方面,做為勞拉最大的競争對手,懷亞特常常從勞拉的嘴裡聽到孫婷婷的名字,也莫名其妙的對這個來自華夏的女孩産生了好奇,開始關注起這個在學校裡異常低調的女孩。
錢伯斯音樂學院是世界知名的音樂學府,但它畢竟不是影視學院的表演系,入學考查的隻是音樂知識和樂器演奏水平,所以這所學校裡的學生有氣質的不少,但是像孫婷婷這種既有氣質,顔值和身材又非常出衆的學生在學校裡還是少數。
同樣在競争小提琴演奏會的演出機會的孫婷婷也有心理壓力,而她的減壓方式則要健康得多,那就是跳舞。
所以那段時間除了練琴外,孫婷婷練舞也練得更加頻繁一些。
學校裡雖然沒有舞蹈專業,但是給學生們鍛煉的健身房、瑜伽室這些地方也還是有的。
當懷亞特一次偶然的機會看到了跳舞的孫婷婷展示出那種柔美的身體線條,那種身體的柔韌性後,懷亞特也徹底的迷上了孫婷婷,開始對其展開追求。
男朋友甩了自己,轉而開始追求起自己的最大競争對手,這對于心理壓力極大,本身就變得暴躁易怒的勞拉來說是難以接受的。
勞拉起初認為是孫婷婷想借着搶自己男朋友的方式來打擊自己,一腔怒火全部撒向了孫婷婷,數次找孫婷婷争吵。
但是随着時間的推移,勞拉也發現了孫婷婷似乎對懷亞特并沒有興趣,一直拒絕甚至回避着懷亞特,又從其他人口中聽說孫婷婷在華夏國内有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男朋友,慢慢的對孫婷婷的敵意也消減了一些,開始全力挽回懷亞特。
可是懷亞特對勞拉已經徹底失去興趣,而且孫婷婷越是拒絕,他反而越是對其上心。
自己有才華,長相和身材不差,做着“副業”的他在經濟上也很不錯,可能還要加上一些身為美國人的優越感,在他想來,孫婷婷孤身一人在美國,一個萬裡之外的華夏小子有什麼用?
自己這樣的美國男朋友,才是她需要的。
所以他對孫婷婷依然沒有放棄,一直到他跟着孫婷婷去了激流舞蹈工作室,被TJ和保羅揍了一頓,又威脅了一番,他才算是對孫婷婷徹底死心。
懷亞特再自信,也不過是個還在學校學習的學生。
TJ和保羅可都是在影視圈小有名氣的編舞和演員,又有着自己的舞蹈工作室,已經算是事業上小有成就的人了,孫婷婷有這樣的朋友,懷亞特也終于意識到自己所謂的優勢在孫婷婷眼裡原來并不算什麼。
可即便是無奈放棄了對孫婷婷的追求,勞拉甚至還因為自己被揍的事情去找過孫婷婷的麻煩,懷亞特也依然沒有半點回到勞拉身邊的意思。
懷亞特和孫婷婷之間徹底沒戲了,自己為懷亞特出頭去找孫婷婷麻煩的舉動也絲毫沒有打動懷亞特,依然沒有半點挽回懷亞特的希望,這個時候,幾近失控的勞拉終于使出了自己的殺手锏。
她開始發短信威脅懷亞特,告訴他如果不回到自己身邊,她就要向學校和警方舉報他偷偷在學校裡向學生販賣毒品的事情。
懷亞特不想回到勞拉身邊,當然也不想勞拉舉報自己,便開始跟勞拉虛與委蛇。
可勞拉也不是好糊弄的,耐心用盡的情況下,勞拉直接給懷亞特打電話下了最後通牒。
那個時候,懷亞特也産生了徹底解決這個麻煩的想法。
當天晚上,勞拉準備直接跟懷亞特攤牌,便約了懷亞特晚上在音樂廳見面。
心急如焚的懷亞特提前回來了學校,在進入音樂廳前,他正好看到了孫婷婷的離開。
在那個時候,懷亞特想起了面對孫婷婷時的挫敗感,自己被揍和被威脅的屈辱感也湧了上來,對孫婷婷由愛轉恨的懷亞特幹脆偷偷跟蹤了孫婷婷一段,發現她進入了一間無人的琴房練琴後,懷亞特便産生了嫁禍孫婷婷的想法。
懷亞特潛入了孫婷婷的宿舍,從她的廚房裡拿了一把廚刀,去見了勞拉。
雖然他早有準備的在進入孫婷婷的宿舍前戴了手套,沒有留下任何指紋,但是裸露的胳膊還是不小心擦到了另外一把廚刀的刀柄,留下了DNA。
再後來,拎着孫婷婷的廚刀的懷亞特到音樂廳見了勞拉。
免除後患的動手用孫婷婷的廚刀捅死了勞拉,事後又将兇器扔在了音樂廳後門不遠的垃圾桶裡。
隻是他沒有注意到的是,勞拉的小提琴在争執中落地,摔破的琴馬中的一小塊碎片挂在了他的衣服上。
行兇之後,懷亞特趁着夜色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在洗手間裡換掉了沾皿的衣服,洗去了身上的皿迹,最後又将沾皿的衣服悄悄的處理掉了。
至此,所有的證據都對上了,所有的疑點都有了解釋,整個案子也終于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