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億萬婚寵:老婆,你好甜

沒想過顧夜白會流淚

  陳悠悠獨自在空蕩蕩的客廳裡,突然就沒了什麼胃口,給顧媽媽打了個電話應付了事,又給秦衍發了幾條語音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今晚有月亮,月光透過陽台處的紗簾落了一地斑駁,陳悠悠走過去推開窗戶,拉開紗簾,然後看到了樓下微微勾着欄杆抽煙的顧夜白。

  他沒睡,也沒開燈,就在那裡沉默無言抽煙,應該是走了神,不然不會察覺到她的存在。

  “大叔!

”陳悠悠高興的喊他,“你沒睡呢?

  他側過臉望上來,看了她一眼,陳悠悠從來沒見過那樣的顧夜白,他的眼裡竟有一層薄薄的水霧,仿佛是淚光。

  陳悠悠從來沒想過顧夜白會流淚,她對顧夜白最大的印象,就在第一回見面的時候,矜貴慵懶,優雅無雙。

  無論她說什麼,無論她做什麼,他都一派貴公子的模樣,怎麼都不生氣,好脾氣到讓她無可奈何。

  再後來她又覺得顧夜白心機深,會算計,是一隻千年道行的老狐狸,但老狐狸也有發脾氣的時候,不耐煩的時候,陳悠悠不是沒領教過。

  甚至他心事重重的時候她還會調侃,她見過他的許多面,卻唯獨沒見過顧夜白哭,她一直覺得,像他這樣的人是不會哭的,天塌下來都不會。

  可他現在眼中的淚,在月光下格外清晰,讓陳悠悠不可置信,又不得不信,笑容僵在臉上。

  一眼,顧夜白便迅速收回了視線,什麼都沒說,埋頭自顧自的抽煙,半邊身子都在欄杆以外。

  三十多樓的陽台,眼前是半座城市的夜景,萬家燈火,萬丈紅塵,卻仿佛都與他無關,他隻身一人,滿身寂寥。

  在他微微擡起下颌,眺望遠方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陳悠悠覺得他會不會直接縱身一躍,隕落在這樣绮麗卻孤寂的夜色中。

  陳悠悠越想,心底越是發怵,她深深吸了口氣,努力擠出甜甜的笑容,“大叔你等等我,我下來找你。

  套房的酒櫃裡珍藏了不少名酒,陳悠悠随便拎了兩瓶紅酒夾在腋下,又拿了兩個酒杯敲響了顧夜白的房門,“咚咚咚!

  “大叔開門!

  陳悠悠知道他不會開,但無所謂,她這個人厚臉皮得很,麻煩起來沒人招架得住,“大叔,快開門,我的酒快拿不住,掉地上去了。

  “大叔你開開門啊,你要是不開,我就一直敲,敲一整晚,我煩也要煩死你。

  顧夜白不開,陳悠悠就真的說到做到,不厭其煩的一遍遍敲,不停的敲,還是沒節奏的那種。

  終于十來分鐘後,門打開了,陳悠悠看到了顧夜白那張黑得如同鍋底灰的臉,而眼裡已經沒有淚了,“幹什麼?

  陳悠悠彎腰,從他的腋下嗖的鑽過去,動作靈敏得很,等顧夜白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出去。

  “才不呢。
”她好不容易進來,哪肯走?

  房間很寬敞,有一張圓桌,陳悠悠飛快的把酒杯放下,沖他揚了揚手中的一瓶紅酒,笑顔如花,“大叔,喝酒不。

  “不喝,你想喝自己回你的房間喝去。

  “自己喝多沒意思,大叔你陪我呗。

  “陳悠悠,我再說一遍,回你自己的房間去。

  “秦衍不理我,我正心情不好呢,悶在房間裡你就不怕我喝多了想不開嗎?

  陳悠悠撅着嘴,眼裡淚意瑩然,“大叔,你說我要真有個三長兩短,你回去怎麼跟阿姨交代啊?

  顧夜白薄唇緊抿,陳悠悠接着做戲,泫然欲泣道,“都是因為你,秦衍才不理我的,我不管,這件事你得負責。

  “我又不要你非得要怎樣,陪我喝酒有那麼難嗎?

  明知道她是在演戲,顧夜白依舊無可奈何,她臉皮厚到離譜,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顧夜白沒空和她耗下去,“愣着幹什麼,要喝就開酒。

  “好嘞!
”陳悠悠立馬收起了那副裝模作樣的面孔,狗腿的搬出椅子,“大叔,您先請坐。

  等到顧夜白坐下,陳悠悠麻溜的開酒,連醒酒都不曾,直接給他倒了個滿杯,連帶自己也倒上了。

  一不小心給自己倒得太過,差點灑出來,她直接埋頭先喝了一口。

  顧夜白捏了捏梁骨,滿目倦怠,“就沒見過紅酒這樣倒的。

  “那你現在算是見到了吧。
”陳悠悠笑嘻嘻,“大叔你以為呢,我現在是心煩求醉,又不是品酒,一點點的倒麻煩死了。

  說完,陳悠悠端起酒杯,“大叔,我敬你,咱們幹了。

  都說女人自帶三分酒量,但陳悠悠打從娘胎裡出生,帶的就不止三分。

  每次和朋友約去酒吧,她一個人就能放倒一大片,今天晚上她之所以找顧夜白喝酒,目的很簡單:放倒他,讓他好好睡個覺。

  醉了多好,醉了就什麼都不用想了,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全抛到腦後去吧。

  兩瓶紅酒沒兩下就完了,陳悠悠連忙起身,“等等,我再去拿點酒。

  說是一點,結果搬來了一箱。

  陳悠悠自以為計劃很完美,但沒想到失算了,顧夜白的酒量比她更好。

  他們兩個人差不多喝光了一箱紅酒,她覺得全身發軟都使不上勁兒來了,男人不過呈微醉的狀态。

  “行了,鬧夠了就回去睡覺,我沒空陪你玩。

  什麼?
鬧夠了就回去睡覺?

  自己明明是看他太久沒休息,又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才故意帶酒來想把他灌醉,遠離糟心事好好睡一覺,結果在他的眼裡,就是鬧?


  陳悠悠酒精上頭,隻覺得滿腹委屈,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大把大把掉,“大叔,你怎麼能這樣,你把我的好心當成驢肝肺。

  “我就是看你太難過了,想着來陪陪你,幫幫你而已!

  似是被戳到了痛處,男人喉間微微滾動,“陳悠悠,我不需要你的好心,我的事與你無關。

  “怎麼就無關了,你幫了我家那麼大的忙,還成全了我跟秦衍,在我眼裡,你就是我的親人,親人傷心難過,當然跟我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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