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意暖一上樓就看到了這一幕,心情有些複雜。
兒子和女兒抱在了一起……
怎麼感覺不是滋味呢?
她還等着顧希領人回來,還等着念暖出嫁,到時候整個顧家熱鬧非凡。
她已經分不清,到底是兒子變成女婿,還是女兒變成了媳婦。
她沒有打擾兩人,而是來到了書房,見顧寒州面色沉重,道:“怎麼了?
眉頭緊鎖,出什麼事情了嗎?
”
“暖暖,我要出差了,可能要出去十天多。
”
“這麼久?
”她有些驚訝,以前顧寒州也出差過,頂多三四天,十多天的還從未有過。
“什麼時候走?
”
“明天。
”
“那我給你收拾東西,十多天要帶的東西可不少呢。
那我也要打點一下家裡,我們都不在家,兩個孩子也要照顧好自己……”
“這次,我一個人去,需要你留在家裡。
”
“什麼?
”許意暖有了愣住,怔怔的看着他。
這些年,基本上顧寒州去哪兒都會把她帶上,哪怕是分開短短的一兩天,他也不讓。
她都已經習慣了,隻要他出門,她必然也收拾東西跟上。
這次去那麼久,竟然不帶上自己。
“有些事情比較棘手,我可能不隻是在曼爾頓,還可能去下面的一些洲鎮,所以你跟着我也隻會來回奔波,實在是太辛苦了。
”
“我會每天給你打電話報平安的,帝都的事情已經交給姜寒夫婦處理,顧希也會幫忙的,你隻需要照顧好自己,我回來的時候可不希望看到你瘦了。
”
他溫聲地說道。
“那……好吧。
”她點點頭,不管這話是不是真的,既然顧寒州已經這樣說了,她便乖乖在家裡等他回來。
“那我給你收拾行李。
”
她回到房間一直在收拾,出門十多天,什麼東西都準備齊全,還有些日常的藥劑。
不知為何,眼皮一直在跳動,總感覺這次自己不跟着,心裡很不踏實。
她收拾完,顧寒州也剛好進來,從背後緊緊地抱住了她。
“辛苦了。
”
聽到這沉沉的話語,心頭一暖:“作為你妻子這麼多年,吃你的喝你的花你的,照顧你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
“我是請你回來吃我的喝我的花我的,并被我好好照顧的。
你是我妻子,我聘請了你的一生,你隻需要照單全收就好。
”
“顧寒州,這些年我快被你養的生活不能自理了。
”
“挺好的,我也就不擔心你會離開我了。
”
“都現在這個年紀了,還說這些不着邊際的話,也不覺得害臊?
”她臉紅的說道。
“哪怕過去十年二十年,你永遠都比我小十歲。
你在我心裡永遠都是小孩子,需要哄需要疼得。
這和年紀無關,隻要你是我妻子一日,我就疼你愛你一日。
直到,我們壽終正寝,一起合葬。
”
許意暖聽到這話,心裡頭暖暖的。
曾經,她不信任顧寒州,覺得兩人身份差距太大,不可能有好的結果。
他高高在上,未必能看得上自己。
以前他承諾過無數,對自己好,會永遠愛自己。
現在都一一實現,時間是最好的判官。
悠悠歲月中,容貌會慢慢老去,但是愛人的一顆心,與日俱增,越發溫暖。
曾經那些不看好的目光,如今也都是豔羨。
曾經不認可自己,質疑自己的人,現在,她當着顧太太,也如魚得水。
曾經種種,再回想起來,很多事情都已經變了,但唯一不變的是這個家。
“突然離家,很舍不得你。
孩子們我都不擔心,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你擺脫了時家的糾纏,那個時婉兒雖然是個後輩,但絕對不是省油的燈,我還擔心她不是一個人,應該有幫手。
”
“還有幫手?
”
她狠狠蹙眉,她還真的小瞧時婉兒,沒想到小小年紀,心機頗深。
“如果,當年我的對手是這樣的,我豈不是一早就玩完了”
“不會。
”
顧寒州斬釘截鐵的說道。
“為什麼?
”她忍不住有些好奇。
“因為我不可能給她任何機會,不會讓你有任何的誤會。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應該敬而遠之。
”
這些年顧寒州奉行的一直是這個道理,和異性保持絕對的距離,任何公衆場合,出席活動,哪怕不帶自己,也會時常把自己挂在嘴邊,讓别人知難而退。
“你說……小希能處理好嗎?
”她忍不住擔心的問道。
“我不知道,看他自己。
”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揣着明白裝糊塗。
你個老狐狸,我總感覺你心如明鏡,什麼都看得透徹,可就是瞞着我。
”
“暖暖,我沒有,你可别冤枉我。
”
“最好沒有,要是被我發現,有你好果子吃。
”
需要你沒好氣地瞪了一眼,顧寒州有些無奈,暗中悄悄地松了一口氣。
顧寒州第二天離開,許意暖前去送機,他們離去後,時婉兒從暗中出來,立刻給墨權打電話。
墨權接電話的時候,意識已經有些模糊了。
他本以為自己可以抗住這個傷勢,畢竟以前在荒郊野嶺,受了比這還重的槍傷也挺過來了。
可這次,傷勢加重,似乎還有些發炎,現在高燒不退,整個人都昏昏沉沉地。
“顧伯父已經走了,我親眼看到他進了安檢。
”
“那就好……”他虛弱的說道:“現在……你立刻來這個地址,找個醫生,不要驚動任何人。
”
他随即報了地址,然後就昏迷不醒。
時婉兒微微蹙眉,還是找了醫生過去,發現面色潮紅的墨權,全身滾燙,傷口都有些潰爛了。
整個地下倉庫彌漫着濃郁的皿腥味。
這大夏天沒能及時處理,傷口一旦流膿化皿很麻煩。
“再不搶救,人可能就沒了。
”
醫生急切的說道,就準備動手救人,但東西剛剛放下,沒想到時婉兒卻叫停了。
“先……先不急。
”
“人命關天,怎麼可能不急?
”
醫生急切地說道。
“不救他,走,就當你沒來過這個地方,快走!
”
時婉兒把醫生趕走,然後冷冷地看着墨權。
她已經知道他接下來的計劃了,隻要自己成功,嫁給顧希不成問題。
這個人留着也是個禍害,遲早會對顧希不利,那為什麼不現在就讓他去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