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建立之初。
太公封神!
其中申氏始祖,申公豹被封為‘分水神将’。
司掌東海天河,日出時,水力蒸騰,雲開天空。
日落時,水力隐退,雲遮暮陽。
在黎元人間。
申公豹的嫡系門人,有兩大分支。
其中一支被周武王封為‘申侯’,萬載世襲,永駐魯國泰山郡。
另外一支,就是靈海方國的始祖。
武王最初沒有給他們封爵,但是他們依然發展成為靈海沿岸不容小觑的力量。
後來,武王統鑄天下,才給了他們‘伯爵’爵位,将他們并列到九大方國當中。
靈海方國跟泰嶽豪門申侯一脈,就是這麼一個傳承過程。
他們的命運不同,生活軌迹跟圖騰不同。
但他們的信仰卻是相同的,他們都朝拜同一個祖師:申公豹!
所謂圖騰的不同,靈海方國尊崇水!
因為他們生活在海濱之鄉,朝夕給海水為伴。
覺得這樣離自己的祖師更近,也覺得,自己才是先祖蔭庇的寵兒。
泰嶽申侯則獨尊‘雲’,他們認為祖師申公豹,能執掌天河,也能雲牽日月。
再有泰山禦氣,高通雲庭。
故而,尊崇‘雲’。
不得不說,無論是較為獨立的靈海方國還是千年土司泰嶽申侯,他們都完美的傳承了各自秉承的圖騰。
就拿泰嶽申侯後裔來說,申侯的嫡傳,從出生的時候,就具備特立獨行的潛能:雲雷翼!
除此之外,嫡系裡面的佼佼者,還擁有象征圖騰的更加強大的明證:“流雲内丹!
”
流雲内丹!
是人族中,絕無僅有的修煉法門!
他們違背了人族煉氣化神,煉神還虛的套路。
而是從出生後,内府丹田中就有一顆内丹!
他們修煉,隻需凝煉增強内丹的實力,便能夠提升境界。
這種法門在人族中,是真正的獨此一家!
因為申侯真傳後裔的修煉方式跟妖族凝練妖丹之法極為相似,甚至如出一轍。
故而,申侯部落在大周時期普遍不受人待見。
這也是當年五諸侯雄霸天下,而底蘊比五諸侯更強的申侯部落沒有稱雄成功的原因。
申侯部族的獨特性,近妖性,讓他們受到了天下才道志士的聯手遏制。
甚至在現在,打壓申侯部落都是各大諸侯國們一直秉承的潛規則。
隻是到了大周破敗時期,周平王羸弱不堪,才使得申侯部族逐漸做大,成為大周境内,盤根錯節,枝繁葉茂的大土司!
别無分店!
這就是‘雲雷翼’跟‘流雲内丹’的來曆。
因為太稀缺了,太傳奇了。
唐德才抑制不住内心的驚奇跟振奮。
威後身纏黑暗的雲翼,她長大嘴,對着無邊充滿黑暗盲點的冷月長嘯,如蝙蝠女王,在呼喊,在招納着……虛空魔王的……青睐!
忽然,威後的喉嚨間閃爍出黑耀的光芒。
那顆被世人傳唱數百年,卻始終無人親眼看到的‘流雲内丹’從她的喉結中緩緩升起,直到嘴角,順着威後那紅得發紫的唇線上,慢慢露出峥嵘的雲騰之氣。
比妖丹濃厚,比珠寶輕盈!
流雲内丹的黑耀之光,讓整座祭壇都籠入浩瀚蕩漾的黑雲之中。
威後的五官跟身形,全部被流雲内丹的光環籠罩。
幻海煙繞,不見其行迹,更不聞其聲響。
祭壇上,威後的背後站立的那位被稱之為‘雲夫人’的老妪,她也為之震撼。
不過,震撼之餘,她那一張飽經風霜、曆經滄桑的衰馳的、滿是皺紋的臉頰上露出一絲不為人知的奸笑。
威後渾然不覺,她陷入了魔力萦繞的忘我之境。
這時的威後,雙手捧着承載自身修為的瑰寶:‘流雲内丹’,她登上祭壇中間的石盤。
隻聽她發出虔誠的呐喊:“群魔亂舞,五行淬元!
”
話音剛落,她将‘流雲丹’高高舉起,敬若神靈!
内丹上光芒爍動,醞釀的能量彙集出一條銀色的閃電,直破黑雲,劈向虛空。
電芒嘯月,月光華色,不久後,天空降臨五道蝙蝠黑影的暗芒。
暗芒落在石盤周圍,形成五道圓形的魔氣光柱。
幾乎在同時,石盤周圍發出陣陣地動。
光柱覆蓋的水墨岩石平面上,轟隆隆的凸出五塊岩盤。
威後橫掃雲雷翼,岩盤上的石塊脫落。
裡面出現了五個僅有三尺不足的矮人。
赫然是廬山五怪!
金炮天,木山川,水月寒,火雲炎,土肥圓。
他們跟随蘇燦攻打牧野城,結果為威後提供了最為賞心悅目的一份大禮。
這五人,威後失而複得。
成就不滅虛空魔女,就是現在!
威後羽翼豐滿,氣勁纏繞。
五位仁兄痛哭流涕,哀呼慘叫。
絕望之下,隻能同氣連枝的喊道:“小王爺,你說過我們五人不會有這麼一天的。
”
……
五行淬元!
汲取五行本源,開啟她腳下的圓盤皿陣,通過地下殿堂的皿池祭陣,來吸收九百九十九人的陽氣。
這就是威後突破‘誅陽神訣’這門禁忌神通的完整過程!
當然,這個複雜而禁忌的法門,在此一刻……才剛剛開始!
金木水火土屬性本元,從廬山五怪的身上彙集到威後身上,威後凝五道元氣集中在掌心之上。
豁然她整個身形懸浮在半空中,随後,她翻轉掌印,左手持流雲内丹,右手凝結五元真氣,轟擊在她身下的那塊圓盤之上。
氣勁豁然轟擊。
圓盤上面氣勁波動,地下皿殿懸挂在半空中的蝙蝠黑水晶雕塑,豁然旋轉。
一切盡在威後掌握。
可是!
她的氣勁沒有觸碰到皿陣的氣韻。
此時,廬山五怪愁眉苦臉,他們有話難言,一個個擠眉弄眼,痛苦難耐。
威後眉梢豁然凝起,她重新振奮掌力,再度施展。
對着圓盤轟擊而下,結果……跟之前一樣,還是沒有任何回聲。
威後猛的回頭,對唐德說道:“皿陣為何無法啟動?
”
唐德滿面狐疑,答道:“沒有哇。
兩位金吾衛大将軍守護皿殿。
”
申經緯豁然起身,他走到祭壇邊緣,說道:“姐,會不會是下面的執行者,疏忽了時間?
”
威後中段了汲取五行元力,廬山五怪,可是她突破關頭最為關鍵的籌碼,是五個寶貝疙瘩,現在皿陣沒有啟動,她自然不舍得浪費。
“經緯,你跟唐德帶人到下面去看看。
時間緊迫,群魔噬月之象,可遇而不可求。
再加上,今夜月色黯然,是千窄難逢的好時機。
”
威後指使兩人前去,自己卻是一臉愁容。
她連續施展兩次汲皿法陣,法陣都沒有運轉。
這讓她開始變得不再淡定。
申國舅跟唐德帶着百餘名侍衛,走出重兵重圍的祭壇外場,直奔兵符司。
……
卻說,此時的牧野内城,骁騎軍同仇敵忾。
一方面封鎖外城到内城之間的過道,另外一方面,把洛神宮的小城圍的水洩不通。
被左乘風煽風點火,點起來的那名校尉,越戰越勇。
他帶着士兵沖殺,遙相呐喊道:“弟兄們,左監軍去破壞威後的皿陣,我們也應該分出一部分兵力去支援他們。
”
正說話間,後方出現了千名龍騎軍,為首的便是左乘風。
左乘風離得很遠就聽到了校尉的話,他極為滿意的說道:“校尉,很好,帶着你的人殺向洛神宮,絕不能讓惡毒的威後壞了千年洛神聖殿。
”
“不,你們不能殺害我的族人。
”皮皮格的禱告聲也随之響起。
左乘風道:“皮皮格長老,您就認命了吧。
就您那兒子,他連畜生都不如。
校尉,跟我來。
我帶大家沖向洛神宮。
”
隊伍蜂擁而至,到了宮廷大院的門前。
剛一拐彎。
就跟申國舅還有唐德率領的牧野軍隊迎面碰了個正着。
嗯?
左乘風跟申國舅,頓時錯愕。
最為驚訝的,當屬唐德跟皮皮格了。
但,僅僅是片刻的愣神。
雙方就劍拔弩張,展開了對拼的陣勢。
申國舅一看,對方黑壓壓的人,是自己這邊的好幾倍。
當即兩腿發軟,他情不自禁的喝道:“給我頂住,我去跟威後彙報。
”
這次,輪到唐德嘲諷他了,唐德說道:“國舅爺,你慌什麼?
洛神宮内有我們的士兵三千。
城外,還有我們牧野軍兩萬六千餘人。
”
申國舅神色驚懼的看着前方的蘇燦跟盤國虎等人,當即說道:“不!
你沒明白嗎?
他們是龍騎軍。
是被關押在地下皿殿的。
”
唐德聞言,咬牙切齒。
他何嘗不知道地下皿殿被破了;因為他連他親爹都看到了。
縱然如此,唐德也不甘心自己的豐功偉業就此毀于一旦。
他拍了拍申國舅的肩膀,鼓勵道:“不要怕,跑出來又能如何?
我們把他們抓進去,隻要讓重新啟動法陣便是。
不過你說的很對,你去宮内請援兵,我來擋住他們。
”
申國舅看了半晌,撂下一句:“那你多加小心啊!
”旋即,撒腿跑入宮内。
唐德招呼士兵,擋在宮門前。
左乘風那邊,不等他說話,蘇燦便高呼道:“弟兄們,報仇雪恥的時候到了。
”
眼看雙方就要大打出手。
皮皮格突然沖出軍陣,他夾在雙方中間。
左右彷徨的求饒道:“不,都不要動手!
左監軍,讓老夫來說說吧。
他是老朽的兒子,老朽不相信他會一意孤行,走上不歸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