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你……
姬長空跟上官羽同時一驚!
姬長空驚訝的是,來的人,就是之前對付自己的紅衣女人,而且她的身後跟着上官羽跟鐵鋒。
上官羽驚訝的是,他在這裡見到了摩多尊者!
在他主宰河洛之地的時候,就已經不止一次的遇到摩多,眼前的這個老頭子,就好像是上帝專門派來為他增加氣運的天使。
上官羽在關外侯的時期,河洛之地的好幾次危機,都是在無聲無息之中被這個老頭子化解的,但在那個時候,上官羽并不知道老者的身份,還有,他的銀藤槍,也是傳承于這個老者。
如今,上官羽在進入王者聖殿,看到摩多尊者的時候,驚訝之中也顯示出無比的震撼。
“前輩……”上官羽戰戰兢兢的說着。
摩多尊者卻隻是微微一笑,說道:“哦,原來是小友啊。
”
姬長空猛的回頭,問道:“怎麼?
你們認識?
”
“有點交集,你不會害怕,他不是一個壞人,即便是想要對付你,老夫也會給你擋下。
”摩多尊者說着,同時看向了秦舞陽。
秦舞陽面不改色,隻是冷冷的笑道:“真是為老不尊,如今休要挑撥離間。
”
摩多尊者微微一笑,歎道:“年輕就是氣盛!
”
姬長空打斷雙方的交流,問秦舞陽道:“你這一路走來,可謂是下了很大的心思啊。
怎麼?
現在,你是想要來這裡分一杯羹嗎?
”
秦舞陽答道:“我之前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這座王者殿,沒有我,你也别想着打開。
”說話間,秦舞陽雙手張開,須臾間,一道火紅色的光芒從她的背後鋪展了開來。
鳳凰荒帷!
隻此一幕,姬長空便看的目瞪口呆。
長孫無憂眉頭緊蹙,她盯着秦舞陽,說道:“果然是你,大秦的行軍兵馬大總管!
”
姬長空頓時喝道:“你是秦淵侯的什麼人?
告訴我。
”
秦舞陽笑道:“你算個什麼東西?
你有什麼資格來詢問我?
”
“哼,大周逆賊,亂臣賊子。
現在,我已經明白了。
那該死的秦淵侯就是你的父親吧,啊?
”
“是又如何?
總比你這個假冒貨要強吧?
你假冒魯王,我早就想把你斬殺,奈何你小子屢次逃脫,這一次,我看誰敢攔我。
”秦舞陽說話間,人影暴動。
姬長空也如一頭掙脫束縛的狂獅,無法扼制。
兩個人當即祭出龍靈元神跟火鳳元神碰撞在了一起。
幾乎在同時,殿内以兩個人為軸心的方圓五米之内,變成了真空,隻看到金色的龍靈跟火紅色的鳳凰元神,在其中互相對決。
威力無法形容,不過看起來雙方都施展出最為兇悍的手段,但是,在其他人,尤其是摩多尊者的眼中,卻是出現了另外一個畫面,那就是‘龍鳳呈祥’!
龍吟跟鳳鳴,充斥着殿堂。
周邊的人,一個個都朝着後方退卻,氣場太過強大,以至于他們都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片刻後,兩道人影合而再分,姬長空面色金光熠熠,秦舞陽身形紅光凜冽,互相不遑多讓,誰也不服誰。
不過,秦舞陽的臉上,卻是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姬長空滿腔怒火,發現眼前的這個女子,就是宇文恪說的他的殺父之仇,秦淵侯的女兒後,當即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他運轉龍膽之力,五行本源,頓時擴張。
就在此時,鐵鋒橫空殺出,施展的還是之前壓制姬長空的那種手段。
姬長空神色駭然,以一敵二,他絕對不是對方的敵手。
“住手!
”摩多尊者法杖在地面上重重的一磕,旋即,一道白色的光波法力,從他的身形四周綻放,如一團飽和萬物的生命力,隻是簡單的一招,就把三個人互相之間的氣勁争執給化解的悄無聲息。
鐵鋒可不認識什麼摩多尊者,他倔強的一拳轟了過去。
“放肆!
”摩多尊者法杖後掠,身形卻是一動不動。
任憑鐵鋒的拳勁轟在他的身上,卻如古井一般,毫無波瀾。
鐵鋒瞪大了核桃眼,正啧啧稱奇之間,忽然覺得身前傳來一道巨大的拳勁。
卻是他之前轟出去的力量被摩多尊者的護體氣息給反彈的如數奉還,精準的轟在了自己的身上。
轟!
鐵鋒趔趄,一頭栽倒在地。
正如那句古老的至理名言,世界上最難對付的人就是自己。
此刻的鐵鋒被自己最為兇悍的力量轟住,心脈瘀滞,氣皿狂湧,掙紮了兩下,雙眼一黑,居然暈了過去。
“廢物!
就這樣的修為,還跟我合作。
”秦舞陽臉色尴尬的說着,拂袖掠出一道火紅色的光芒,光環能量滲透在鐵鋒身上,片刻後,灰頭土臉,鼻孔溢皿的鐵鋒,暈頭轉向的站了起來。
鐵鋒迷迷糊糊,隻覺得眼前的人,四面八方圍繞着他,重重疊疊的姬長空跟摩多,都在嘲諷着自己。
鐵鋒罵罵咧咧的走了兩步。
秦舞陽橫臂阻擋,喝道:“下去吧!
老老實實待着。
”
一邊的上官羽也對鐵鋒說道:“不要沖動,你不是他的對手。
”
鐵鋒搖晃着腦袋,似乎他也想要保持清醒,他抓着上官羽的胳膊,說道:“你,你認識他?
”
上官羽說道:“我的修為跟兵器,就是他授予的,那個老者,我也不知道他到底為什麼要幫助我。
但我能肯定,他的修為,遠在你我之上,我們這些人,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
鐵鋒如洩了氣的皮球,乖乖張張的躲在了秦舞陽的身後,可是他的一雙目光,卻直勾勾的盯着姬長空,恨不得将他碎屍萬段。
摩多尊者依舊跟之前一樣,那樣的和藹可親,那樣的端莊大氣。
他說道:“哦,是黑石帝國的人!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
鐵鋒擦拭着嘴角的皿迹,說道:“我們西域人,大多數都已經進入了仙道六大門派,我在這裡,也就不足為奇了吧?
”
“呵呵,說的也是。
看來是老朽不近人情了。
”随即,摩多尊者看向秦舞陽,态度和藹的問道:“不知這位小友,是秦淵侯的什麼人?
”
長孫無憂道:“長老不用問了,還是讓我來說吧,她是大秦總管,就是秦淵侯的嫡系女兒。
”
姬長空怒不可遏的接道:“也是我大周的世代仇敵,她的父親,殺了我的父親!
”
秦舞陽哈哈大笑:“真是荒謬至極,沒錯,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秦舞陽。
秦淵侯的确是我的父親。
我父親對大周魯王,忠心耿耿,何曾殺害過你的父親?
姬長空,你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什麼要假冒魯王殿下?
”
秦舞陽在這等時候,還能尊稱‘魯王殿下’,這一點,倒是出乎姬長空的意料。
摩多尊者笑道:“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
姬長空不解的回頭看向摩多,摩多和氣的走到他的面前,右手持着法杖,左手放在自己的兇膛前面,恭恭敬敬的說道:“魯王,秦侯。
你們不要再争了。
你們的父親,老夫都認識!
”
摩多尊者認識姬長空的父親,不足為奇。
畢竟在剛認識的時候,他就已經言明。
大周武王對他們有恩,摩多此後,一直蔭蔽武王後裔,自然也就包括魯王在内。
至于秦淵侯,作為魯王的左膀右臂,摩多尊者也素有涉獵,耳濡目染,知之甚多。
摩多尊者目光慈祥,他看着姬長空,又看了看秦舞陽,最後,他走到兩個人的中間,緩緩的松開了自己手中的法杖,然後把兩隻互相抵觸的雙手,抓在自己的手中,徐徐的朝着中間靠近。
姬長空跟秦舞陽都是心高氣傲的人,他們發現事情已經遠離了彼此的想象,便開始猛烈的掙紮,企圖排斥摩多尊者的做法。
但是他們兩個人的修為,在摩多尊者面前,根本就不夠看的。
摩多,在這個時候展示出了自己最為強悍的功法,就像是無極之外的一片仙獄一般,把兩團冰火侵蝕的勢力拉攏到了一起。
姬長空跟秦舞陽的手,碰了一起,先是指尖,随後是手掌的互相疊加。
這樣的動作,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神秘的儀式。
即便是對姬長空占有欲極為強烈的楚令月,也不覺得一絲一毫的不爽。
摩多尊者,道法高深,他的身形散發出來的氣流把姬長空跟秦舞陽全部包裹其中。
在兩個年輕人都倔強跟傲慢的心态中,呈現高姿态的氣場,鎮壓了下去。
随後,姬長空跟秦舞陽都失去了抗拒的心思。
摩多尊者這個時候,一字一頓的說道:“你們知道的真相,是什麼?
是道聽途說?
還是互相猜忌?
”
姬長空說道:“什麼是真相?
真相就是秦淵侯背叛了我的父親,背叛了大周。
”
秦舞陽說道:“是你假冒魯王殿下,若是讓家父得知此事,你早已經死上百回了。
”
摩多尊者笑道:“夠了,夠了。
你們知道的那些,那都是無知的真相。
長空,也許,你父親的那位護法将軍,宇文恪也是一個無知的人。
”
“不,不可能!
他對我父親忠心天地可鑒!
”
“可,要是他也是居中的一枚棋子呢?
他也是蒙在鼓裡的一員呢?
那他看到的事情就是真實的?
或者是聽到的就是真實的?
我告訴你吧,任何事情,隻有用精神去領會,用心思去判斷。
老夫很慶幸,這一次能夠來到這裡,也慶幸能夠遇到你們二人。
否則,這樣的莫須有的仇恨,隻怕會永遠的延續下去,你們之間的誤會也會越來越深。
”
“誤會?
”姬長空跟秦舞陽異口同聲的問道。
“是,是誤會!
”摩多尊者放開了雙手,此刻,姬長空跟秦舞陽,就像是他造出來的兩個雕像,手牽手,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