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毅想到這裡,心裡一陣大喜,其他的僧衆,則是一陣驚訝,他們并不知道大化禅師的秘密,所以,一時摸不着頭腦。
衆僧跑出了禅房,就在月光底下,看見大化禅師鞋子也沒穿,穿着破破爛爛的僧服,已經跑到了院子裡。
他們心裡都是一陣驚訝,大化禅師多少年都沒踏出那個院子一步,飯菜和必需品,都是專人送進去的,據說這是大石禅師的命令,不讓大化禅師到前院來,今天破了戒,肯定是發生了大事。
大化禅師所說的秘籍和青玉棍是什麼東西?
就在衆僧都在摸不着頭腦之際,就看見正中禅房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大石禅師面容冷峻地站在了門口。
大化禅師一看見大石禅師出現了,立馬就奔了過去,來到了大石禅師面前,嚎道:“師兄,你可要替我查出來,這本秘籍和青玉棍,一定是寺裡的人偷走了。
”
大石禅師緊皺這眉頭,喝道:“大化,你深更半夜的在這裡亂喊什麼?
自從你得到了那本歪門邪道的所謂秘籍之後,我就命令你将它銷毀,你不聽,我是不是命令你從此不許與人相見,不得到前院來?
那種邪門東西,丢了就丢了,不必找了。
”
說到這裡,大石禅師一揮手,很不耐煩的樣子。
“可是,師兄,即使你不允許我搞這個煉器之術,今天這秘籍丢了,也是寺裡的人偷的,你難道就不查了,讓他去練?
”大化禅師一聽大石禅師好像要不管這個事情,就故意說道。
鄭毅一聽大化禅師的話,心裡想道,别看這個老和尚平時瘋瘋癫癫的,關鍵時刻,說話還挺給力。
大石禅師瞪了大化禅師一眼,然後對鄭毅和僧衆說道:“你們今天晚上誰出去這個禅院了?
現在走出來,别等我查出來,事情就麻煩了。
”
衆僧人面面相觑,并沒有人出列。
“好了,大化,今天晚上問,也沒人會承認的,還是登門明天慢慢查究吧。
”頓了一頓,大石禅師接着問道:“大化,你那些寶貝應該藏得很隐秘吧,為什麼有人進去,你也不曾發覺呢?
”
大化禅師哪裡敢将自己喝醉了的事情告訴大石禅師,那樣的話,他更不可能替自己查這個事情了。
“我就藏在了枕頭底下,誰知這人用了什麼辦法将東西偷出了。
”大化禅師不自然地說道。
大石禅師看着大化禅師的表情,心裡一陣陣惱怒,自己的這個師弟,一向是不守清規,還練習那些歪門邪道的東西,所以,他早就命令大化禅師不得跨出後院一步,也不衆僧進後院一步。
今天東西丢了,大石禅師一點都不同情大化禅師,而且,這件事情,也不一定就是寺裡的人幹的。
寺裡的僧人和外面的人,知道大化禅師這個事情的幾率差不多,寺裡僧人受到的規矩并且更嚴一些。
“好了,這個事情,明天再說,大化,我會調查的,但是,你絕對不能再出後院一步,如果你以後再到前院來,我就一定會按寺規處罰你的。
”大石禅師面容冷峻地說道。
說完,他對衆僧一揮手,沉聲說道:“你們都回去吧。
”
鄭毅在人群中,看見大石禅師并不想管這件事情,心裡又是一喜,知道大化禅師恐怕要吃啞巴虧了。
他随着衆僧回到了禅房,臨進門前,鄭毅回頭看了大化禅師一眼,隻見他失魂落魄一樣,看樣,這兩件東西真的是他的命根子。
第二天,鄭毅做完早課,果然不見大石禅師再提起昨晚的事情,心裡輕松了不少。
他做完早課就離開了法明寺。
一到了山下,鄭毅就拿出了電話,給黃少良打電話,昨天一進法明寺,他就謹慎的将手機關機了。
電話一接通,就傳來黃少良欣喜的聲音:“表哥,昨天晚上我已經得手了,那本秘籍和竹棍,果然很厲害,我現在正在家,你過來看看吧。
”
頓了一頓,黃少良又急切地問道:“表哥,昨晚法明寺裡怎麼樣,你沒什麼事吧?
”
“我們太謹慎了,大石禅師根本就不管這個瘋和尚的事情,東西丢了就丢了,根本就不想查。
”鄭毅輕松地說道。
黃少良松了一口氣:“表哥,我昨晚一得手,就惦記你,怕寺裡面懷疑到你頭上,如今看來,我們的确是有些太緊張了。
”
鄭毅點點頭,黃少良這話說的他很滿意,畢竟,自己的這個表弟還是真心實意惦記自己的。
“好了,你在家裡等着,我立馬就開車去你家,看看這個秘籍和青玉棍到底是怎麼回事。
”鄭毅說道。
……
李葉白和蕭子豪在公交站和趙晴彙合之後,就坐上了開往院海村的汽車。
到了院海村,一進蕭家,就看見蕭婷婷正在院子裡洗衣服。
蕭婷婷一見李葉白和哥哥回來了,臉上就露出了欣喜的神色,站起身來,急忙說道:“葉白哥,趙晴姐,你們這些天忙啥了,一直在紅島,也不過來玩。
”
李葉白看着蕭婷婷,臉上帶着笑容,心裡卻有點發酸,自己要到天京去了,就不能時常看見蕭婷婷了。
他沒将這些天的事情告訴蕭婷婷,怕她憂心,隻是說道:“我們這幾天就忙着去天京上學的事情了,所以,沒來這裡。
”
蕭婷婷剛才還興高采烈的,如今聽見了李葉白的話,忽然心情就失落了起來,臉上現出憂愁的神色。
她已經在知道李葉白要和趙晴去天京了,可是,她一直不讓自己去想這件事情,如今,李葉白又提了出來,她心裡一陣酸楚,要是自己獨處,眼淚一定會落下來了。
自己為何就不能有趙晴的福氣,與李葉白相守。
“葉白哥,你和趙晴姐要什麼時候走?
”蕭婷婷強自鎮定下來,問向李葉白和趙晴。
雖然她強忍住了,但是,聲音裡還有些顫抖的痕迹。
李葉白和蕭子豪都沒聽出來,隻是覺得蕭婷婷的話音有些奇怪罷了,趙晴到底是女孩子家,已經聽出來了蕭婷婷的異樣,她向蕭婷婷的眼中看去,不禁大吃一驚,立馬明白了怎麼回事。
趙晴的心裡,對蕭婷婷又是心疼,又有些惱火,萬般糾結,她當然能理解蕭婷婷的痛苦,可是,這關系到自己心愛的人,她能做聖母嗎?
糾結了半天,趙晴臉上的神色也黯然下來,最後,她心裡歎了口氣,還是憐惜蕭婷婷的感覺占了上風。
趙晴走到了蕭婷婷身邊,撫摸了一下她的頭發,柔聲說道:“婷婷,我們明天就走。
”
蕭婷婷一聽趙晴的話,差點忍不住伏在她身上掉眼淚。
“可是,你也不用太失落了,過一個月後,我們就放暑假了,就會回紅島來,咱們有大把的時間在一起。
”趙晴又柔聲說道。
蕭婷婷強忍住傷心,點點頭,然後說道:“我今天晚上給你們做飯吃吧。
”
“不着急,婷婷,時間還早,我們出去轉轉,你忘了我們第一次出去,是到龍王廟裡去嗎,那時候,也是快黃昏了,在龍王廟裡看大海的感覺太美了。
”李葉白說道。
李葉白的話一說完,蕭子豪,蕭婷婷和趙晴,都點了一下頭說好。
蕭子豪現在的感覺也有些傷感起來,今晚原來是個告别的時刻。
四人商量完畢,就一起走出了家門,向龍王廟進發。
一路上,蕭婷婷悶悶不樂,而趙晴則不斷引着她說話,李葉白和蕭子豪則不住地向海上眺望。
蕭子豪心中,正在回想海上的生活,這個時刻,漁船就要上網了,又要進行緊張的勞動了。
李葉白的思緒,則飛回了剛到這個院海村的時刻,初次見到蕭婷婷,就是在不遠處的海灘,那時候,她一副漁家女打扮,在周少明面前絲毫不退讓,而蕭子豪出海剛回來,和自己一起并肩戰鬥。
那片海灘,是自己不經意走到的,離紅島不遠也不近,那時候,自己很迷茫,剛從家裡跑出來,也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就像汪洋裡的小船,被風吹着,沒有自己的方向。
後來,他出了海,做了漁民,被卷入各種事件之中,最後的結果是,自己又要離開大海一段時間,去天京讀書了。
等從天京回來,自己就要去更廣闊的大海裡經受風浪了。
此刻,曾經的迷惘,之後的機緣湊巧,以及未來的廣闊,一起湧到李葉白兇口,讓他心中萬般滋味。
四人就這樣走着,已經來到了龍王廟不遠的山路上,夕陽正在西下,海面鍍上銀輝,就連山路兩旁的樹木的葉子,也有着金黃的顔色。
就在四人沉浸在這落日餘晖當中的時候,趙晴忽然驚叫了一聲,李葉白從傷感的思緒之中驚醒過來,向前方一看,隻見一隻老虎從山路上慢慢悠悠走了過來。
它的毛發本來就是金黃色的,如今在落日的餘晖下,更加耀眼了,一雙兇猛的眼睛,向李葉白等人看來。
老虎的後面,跟着一個人,他一看見李葉白和蕭婷婷等人,臉上立馬現出了挑釁的神色。
李葉白看清楚了,這個人,正是幾次三番被自己折辱的周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