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驅車來到巾帼紡織廠,老遠就見到警察在外圍維持秩序,裡面喊聲震天!
“打到奸商!
”
“還我工作!
”
“嚴懲騙子!
”
……
許田的車被維持秩序的警察攔截下來。
“幹什麼的!
”一個手持防暴盾牌與警棍的中年警察問道。
許田經曆過前幾日的假警事件,十分警惕,仔細觀察那警察辨别真僞,那人猛地将盾牌立在身前!
爆喝:“立即下車接受檢查!
”
同時四五個同樣全副武裝的警察聚攏過來。
許田無奈道:“别激動,我就是他們喊的奸商,過來解決事情來了!
”
“許田?
”一個警察将防暴頭盔前的面罩掀起來,驚訝的問道。
許田覺得面熟卻記不起來。
“你不記得我了?
上次你對鐵局行賄就是我把你按到的。
你怎麼瘦成這樣了,誰虐待你了!
”警察詫異道。
許田恍然,這人正是潛江區公安局門口站崗的警衛,沒想到也被抽調到這來了。
見到熟人許田緊張的神情略微一松,那幾個戒備的警察也放松下來。
“怎麼回事,弄得這麼緊張?
”許田下車問道。
“嗨!
倒老黴了!
”年輕警察道,“這段時間嚴打本來就忙的不可開交,又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我們局徹底拉不開栓了!
連我這個站崗的都給派來了”
老廖問:“哎,小夥子,他們就是一群女人喊喊口号,不至于全副武裝吧。
”
小警察說:“不是針對她們,鐵局說這次事件市委領導很重視,懷疑有人暗中搗亂,派我們來一則是維持秩序預防突發事件,二則是盯着點,争取找到幕後煽動的人,對了我聽人說你就是此次事件的罪魁禍首?
”
許田苦笑着點頭,“對,我就是她們口中的奸商。
”
小警察連連擺手,“你千萬别進去,你别看他們是女工,下手可黑着呢,無雙拳館的拳師厲害吧,說話橫了點就被那些女人給撓慘了!
”
許田心中一凜,心道該不會是鶴無雙那老頭吧,那老頭是受了自己囑托才攪和進來,千萬别出了事,聞言急着往裡走,老廖與張啟靈緊随其後。
“唉,别急,我們護送你進去!
”小警察招呼幾名同事架着盾牌跑過來護住左右。
許田停下腳步:“不用,你們這樣更容易激化矛盾,都是拖家帶口的女工不會傷我的。
”
“那你可小心啊,鐵局長叮囑過要是你來,要保護好你的安全,有事你就大聲喊!
我們就過去。
”
許田笑着拱拱手向人群走去。
紡織公司職工多,面積也不小,院子足有小學校園大小,院中蜂擁着許多女工,門外也站着不少,此時一個個都是義憤填膺,當然也有嗑瓜子看熱鬧的!
而辦公樓前,鶴無雙那老頭坐在一張太師椅上,左右皆是筋肉糾結彪形大漢!
為了凸顯出武力值穿得都是緊身無袖小背心,兇大肌鼓得比那些女工還誇張,氣勢洶洶的與女工們對峙着。
紡織公司總經理賈總被人推着輪椅擋在女工與武館人員中間,面色慘白的忍受着各種唾罵!
而帶着女工們喊口号的是一個青年男人,這男人許田竟然認識,正是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白目遠!
也就是試圖欺騙許田他們買下帕特灣那棟即将被拆除的别墅的騙子!
果然是狗一蛋那老狗搗的鬼!
許田想要進去,被門口的女工攔住!
“不許進,事情解決前,裡面的人不讓出來!
外面的人也别想進去!
”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說道。
“大姐,麻煩你跟大家夥說一下,給我讓個道,我就是你們口中說的奸商,我是來解決問題的!
”
女人聽了一愣!
“你,奸商?
别開玩笑了!
記者吧,哪有這麼年輕的奸商!
”
“呃!
大姐我真是你們說的那個奸商,但我并不是真奸商,我來就是為了消除大家對我的誤會!
”
旁邊沖過來一個女人:“誤會?
騙我們辭職然後公司就破産,我們連安置費都拿不到,你說誤會就誤會啊!
”
“就是就是!
”女人們七嘴八舌的說起來,各種訓斥以及指指點點還有滿天飛舞的吐沫星子!
“大姐,你們要是覺得數落我能把問題解決了,我就聽着,要是認為解決不了麻煩你們還是讓我進去吧!
”許田無奈的說道,他實在沒有對付此類女人的經驗,心道,要是以後小靜跟佳妮也變成這樣這個世界就太可怕了。
女人們聽了更加生氣,一個女人一把揪住許田的衣領:“怎麼着!
你做了缺德事,我們說說你還不願意了,我告訴你按照老娘以前的脾氣今天就撕了你,你還老娘工作來!
”
張啟靈猛然伸手把許田拉到身後。
“老廖你帶老闆先走,這些女人不是來解決問題的,她們隻想吵架,等他們什麼時候吵夠了再讓老闆來解決問題好了。
”
老廖立即應了一聲拉着許田往後撤,口中說道:“讓她們鬧吧,又不是老闆讓他們辭職的,真是狗咬呂洞賓!
”
張啟靈與老廖都是一身正統着裝,看起來屬于白領階層,長相又都比較憨厚,很容易赢得這個年齡段女人的信任。
幾個女人不由得相信了幾分,見許田要被拉走着急了!
蜂擁着來抓許田,被張啟靈擋下來。
“唉唉,你别跑啊,再跑我們喊人了!
”最先與許田搭話的大姐急忙喊道。
許田掙脫老廖,“讓我進去,我有話說!
”
“好,我讓大家夥給你讓條道!
”
女人說完沖着院内高聲喊道:“姐妹們讓條路出來,我把奸商給抓住了!
”
現場頓時寂靜無聲!
所有目光彙集過來。
那女人一把拽住許田,輕聲道:“得罪了,姐妹們都很憤怒,我要不抓住你,你是進不去的!
”
面對那些仇恨的目光,許田相信要不是假裝被這個女人抓住,肯定得被其他女人撕碎!
白目遠站在女工通道的盡頭,笑嘻嘻的看着許田被帶進來。
“許先生,好久不見!
”白目遠道。
“也沒很久,你這騙子倒是很有閑心,忽悠女工喊口号,你家老狗呢?
沒跟你一起來演戲嗎?
”
“狗爺他老人家就在附近,你要是有辦法破了今天的局,他自然會見你!
”白目遠一副成竹在兇的模樣。
“告訴老狗,劉逸爽的仇我會替她報的,讓他把狗頭洗幹淨等着!
”許田恨聲道!
白目遠詭異的一笑,不再搭話,猛然一振手臂。
“女工們!
就是這個人跟賈總還有那些債主勾結欺騙大家辭職的!
你們說怎麼辦!
”
“嚴懲奸商!
”
“讓他坐大牢!
”
“還我們工作!
”
……
聲浪潮起!
老鶴見狀帶着徒弟們湧過來搶人。
女工們也湧過來!
眼看要發展成混戰局面!
“都他娘給老子回去!
”許田猛然爆喝一聲,然而并沒有任何用處!
洶湧的人群不會被他一聲大喊就喊住,人群中女人瘋狂的叫聲無論以什麼标準衡量都比許田高出幾個量級!
見事不對,許田喊道:“老廖道士幫把手,送我上去!
!
”說着一抓老廖肩頭腳蹬老廖大腿往上方縱!
老廖趕緊配合,張啟靈也雙膀用力将許田快速托起。
許田在二人肩頭上一踏,又猛地騰起數尺高。
老式辦公樓的大門口一般都有一個水泥闆的房檐用來防止高空墜物砸到人,許田一把摳在了一二層之間的水泥闆,雙膀叫力,嗨呀一聲翻了上去!
女工們都傻了,她們可爬不上去,紛紛叫罵。
有性急的要沖進樓裡到二樓去抓他,被鶴無雙指揮武館大漢攔下來。
對這群大漢來說,這些女工除了指甲有些殺傷力之外,拳腳基本形同按摩,當然也有一些很辣的女人學過女子防身術,趁亂施展出了違禁招式,比如撩陰腿,猴子偷桃什麼的,一群彪形大漢竟是被偷襲的連連後退直道樓門口才借着地勢僵持住。
而老廖與張啟靈則被淹沒在女人的海洋中,撕的撓的拽的扯的,慘不忍睹。
挑起混亂的白目遠順着人群邊緣,越退越遠,顯然是打算功成身退了,臨走還不忘得意的沖許田露出一口小白牙。
“媽的,下次見你一定把你一嘴牙都敲掉!
”許田罵道。
然而此時混亂已生,顧不得那小子,必須先制止住這群瘋狂的女人才能把老廖和張啟靈解救出來。
“大家聽我說!
”許田大喊,卻根本沒人理他。
這些紡織女工平日裡老實巴交,其實與丈夫相比更是家中的頂梁柱,他們大多承擔着重任,不僅要為了微薄的工資辛苦工作,更要做好一位母親,當好一個妻子,孝順父母公婆,以及處理好鄰裡關系等複雜難明的關系!
她們每個人都在日常生活中積累了許多怒火,不爆發像綿羊一樣,一旦爆發就是河東之獅,兇猛勝過餓狼!
這樣下去鬧不好會出人命!
許田十分着急,然而即便想出百般辦法,沒人搭理他也是白搭!
遠處的警察已經行動起來,手持防暴盾牌人挨人形成幾道盾牆,穩步碾壓過來,爆發流皿事件的可能越來越大!
危機時刻許田忽然靈機一動從水泥台翻身進入二樓,很快抱來一個噴水壺,兜頭往下就澆!
“快跑啊!
有人往下尿尿了!
”許田大喊!
這一次終于有人注意到他了,畢竟那些被水澆進脖子裡的女人不得不擡頭觀看!
“王八蛋,别讓老娘逮着你!
”
“哎呀好惡心你怎麼這麼缺德啊,尿老娘一身!
”
越來越多的人擡頭看許田,并跳着腳罵他,還有人把礦泉水瓶丢上來。
許田不顧朔料瓶砸在身上砰砰作響,心道你們隻要注意我就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