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真真越跑越快,傷處的疼痛也越來越劇烈。
那些人就跟在她身後,說話和喘息的聲音就在她耳邊。
“小四,出手攔住她!
”當中一人暴喝一聲,顯然是早已不耐煩了,同一個小丫頭這樣周旋,真是麻煩。
被叫做小四的年輕人為難的看看其餘三人,支支吾吾的說到:“可是李哥說不能動她,看住她就好!
”
四人面面相觑,臉上都是為難之色。
不管總裁怎麼對這女孩,總裁傷得,他們卻是一根汗毛都碰不得,怎麼說都是總裁的女人。
這是李哥再三吩咐的,他們可是遵從了,以為這女孩帶着傷也跑不了幾步,沒成想她這麼倔強能忍!
聶真真還在奮力往前跑着,身上的衣服全被汗打濕了,大腿上卻猛然一陣抽痛,這痛沿着大腿内側一路往下,扯着筋骨般,讓她瞬間沒了力氣,雙腿一軟跪跌在地上,膝蓋強烈的撞上鵝卵石鋪就的小道,骨裂的聲音登時清脆的響起。
聶真真雙掌想要伸出來緩沖這股大力,卻已經來不及了,手上一樣沒有什麼力氣,此番動作她便一下子趴在了地上。
“啊!
”她揚起脖子,驚呼出聲,痛、痛、痛!
除此之外,她已沒了任何其他感覺。
可她不能停在這裡,就是爬,她也要爬出這座别墅!
聶真真伸出手掌撐着地面,想要站起身,嘗試幾次,都沒能成功,剛要起來卻又因為疼痛再度摔倒。
明淨的雙眼淚水不斷往下湧,短短幾日臉頰明顯地陷下去了,發着燒帶着一臉病容,眼睑也呈青褐色。
她也知道是不可能跑出去的了,可身子還是倔強的在做着掙紮。
石子路上傳來沉穩的腳步聲和衣袂相擦的悉索聲,小四看了看地上的聶真真,實在不忍,上前朝她伸出手,聶真真看也不看,咬着下唇不予理會,他們全都是那個男人的手下,貓哭耗子假慈悲!
韓澈漸漸走的近了,颀長的身子在聶真真面前站定,一雙男士的腳穿着高檔的皮鞋進入聶真真的視線。
聶真真仰起頭順着鞋面往上看,韓澈也正低着頭看着她,他古銅色的膚色,分明而深邃的五官,尤其那一對烏木般幽暗漠然的冰眸子和桀骜不羁的眼神,讓聶真真看得呆了——這個男人!
就是這個男人!
“不……不……”她驚恐的盯着韓澈,身子在往後退,每動一下都是難以言喻的痛。
韓澈不悅的看着地上正在拼力挪動卻還是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女孩,兇口憋悶的很,伸手松了松領帶,俯下身子将她抱起。
聶真真尖叫着閉上眼:“啊!
不要!
”
“哧!
”韓澈嗤笑一聲,看着懷裡無處可逃的小人說到:“該要的我都要過了,就算是你現在想給,我還不想要,想對我說這句話,先把本錢拿出來!
怎麼聶綿卿沒有告訴過你,取悅一個男人最基本的條件嗎?
”
聶真真陡然睜開眼看着韓澈,這麼俊美的男人所做所說為什麼都是這般惡毒?
她的粉拳握緊了做着要戰鬥的架勢。
韓澈冷眼瞥過,薄唇親啟警告到:“我忙了一天不想陪你鬧!
你現在就連跟我讨價還價的資本都沒有,還有個跑路的媽,想好了再做。
不是很聰明嗎?
一直都考第一的好學生?
”
聶真真清澈的眼望着韓澈,恐懼中飽含着冰冷倨傲,粉拳在韓澈的警告中慢慢松開。
他的胳膊穿過她的腋下,環住她骨感的脊背,另一手彎在她腘窩處,她穩穩的被他抱在懷裡,他在她耳邊吞吐着溫熱的氣息,她的小臉因恐懼糾結在一起,臉頰上的絨毛在微弱的夕陽下泛着層薄薄的金光。
他結實的兇膛貼着她,她不由屏住了呼吸,收緊了肌肉,他卻越靠越近,她的腦袋幾乎是埋在他的懷裡。
他的氣息噴灑在她耳畔、臉頰上,溫熱的帶着酒氣,還有淡淡煙草的味道,這陌生的、讓她恐懼的男人的氣息!
韓澈抱着聶真真一路回了小樓房中,将她放在床上。
聶真真的身子一挨到床立即從他懷中退了出去,靠在床角蓋上被子将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韓澈看她小鹿般驚吓的模樣,有些受挫。
聶綿卿老江湖了,居然養出這麼一個純情的女兒來,是否是她自己身上風塵味太重,不想讓女兒步她的後塵?
他轉過身對着邵恒和護士詢問了聶真真的情況,臉上的神色變得松泛了,世上哪有會因那種事就不想活了的女人?
這對象還是他!
這丫頭如此烈性,最後還不是好好的活着?
他不答應的事,還沒人能做到過。
護士将水杯和藥一齊遞到聶真真嘴邊,她也不接,護士面露悲戚之色,哀聲說到:“吃了吧,對身體好!
”
韓澈看的着急,一把奪過護士手中的藥,上床欺身靠近聶真真捏住她的下颌,聶真真吃痛的被迫張開嘴,他趁勢将藥往她嘴裡一倒,伸出手朝着護士:“水!
”
護士慌忙遞到他手中,韓澈接過灌了一大口,捧住聶真真的臉攫住她的唇瓣将水渡入她口中。
“咕咚……”聶真真伸手拍在韓澈肩頭,雙眼圓睜,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這男人動作太快,當着這些人的面又吻了她!
溫熱的水從他口中渡入,滾入她的口腔,來勢兇猛粗暴,她阻止不了他隻能咽下,藥丸也随之滑入食道到達胃中。
韓澈食髓知味,再次灌了口水,如法炮制的堵上她的唇瓣,不過這時房中除了他們已沒有其他人。
“咳咳……咳咳……”
頭一次他是在喂她吃藥,可這一次,聶真真感覺到如同那一晚一樣,男人身上危險的氣息正在迸發!
她的身體還沒好,他又想對自己怎麼樣?
韓澈原本隻是被她清澈的眼神蠱惑,不知不覺中吻加深了,想要的就更多,那一晚隻顧着占有她,沒能好好品嘗她口中的芬芳。
此刻,他的唇纏繞着她,她卻在拼命躲閃,真是個生澀的小丫頭!
他不滿的睜開眼,結果卻是更讓他吃驚!
17歲的女孩,就算是沒有接過吻,難道也沒看過嗎?
别人他不敢說,可歡場一姐綿卿是她母親,手下曾打理着A市最大的夜總會,她怎麼會連接吻的時候要閉着眼都不懂?
既然做了他的女人,就該好好學習取悅他!
他的吻火熱的貼上她幹澀的唇瓣,大掌蓋在她稍凹陷的眼睛上,四瓣唇摩挲着:“閉上眼睛……”
聶真真身子僵住了,聽了他的話,悲哀從心底裡湧出來,他這話的意思是不會放過自己嗎?
她已經徹底淪為他的玩物了嗎?
自幼見慣了憑借姿色吃飯的女子,雖然大多有着苦衷,可最後還是淪為男人的玩具,衣着光鮮,在人前也是趾高氣昂。
可誰又不明白,這些女子悲哀到了骨髓深處,她們和那些大街上拉着客說着多少錢一晚的女人沒什麼兩樣!
而此刻,她就要淪為這個男人的高級玩具!
韓澈眉心緊擰,這女孩的不專心讓他眉宇間起了愠色,長臂繞過她的腰肢,将她推向自己,隻不過是個吻,沉醉的還隻有他,這女孩根本是全身僵硬,别說配合,就連女人該有的正常反應都沒有。
和那些風情萬種性感妖媚的女人相比,她就連萬分之一都不及,可他的身體果斷的否決了他的這一想法。
聶真真身子愈發僵硬,慢慢開始顫抖。
她已經這樣了,他還要怎麼樣?
“不……不要……我還沒好……”
聶真真在唇齒間無力的哀求着他,那一晚他的殘暴兇狠在她腦中揮之不去,她不相信這求饒會有什麼作用,聲音也在打着顫,眼眶酸了,睫毛已潮濕,她揚起臉,拼力眨着眼,不想讓眼淚掉下來。
“别動……”他低吼着,粗喘着将她抱得更緊。
韓澈的渴望如同拉滿弓的箭不得不發,在聶真真眼裡就像地域修羅般,雙眼赤紅散發着嗜皿的光芒。
她慌亂的想要挪開,卻被他鉗住了,松不得。
“不……我……不……”眼中的淚水還是沒能忍住,滾落而下。
“乖,聽話!
”
韓澈顧不得女孩驚慌失措的眼神,極有耐心的引導這初嘗雨露的小女人,她的一切都是那麼美好,帶給他奇妙的不可思議的奇妙感受。
她害怕的失聲痛哭起來。
怎麼就成了這樣?
哪裡出了錯?
她的人生就成了這樣?
窗外夕陽的餘輝還在,初夏的時光,那光在聶真真眼底如同冰霜般沒有溫度,她殘破的身子被男人擁在懷裡,殘酷的現實、籠罩一切的孤寂如同黑暗來臨般淹埋了她,她靠在他肩頭,咬着下唇,淚已幹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