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
”薔薇語氣涼涼:“本王妃怎麼隻聽到太後說要擇吉日讓我風光大嫁呢?
凡事不問原因,隻看結果,隻要有人疼有人寵,就算最初是被擄來的,又有什麼緊要?
”
“你……你……表哥!
”傅雪嬌頓足擰身,就想往流光懷裡撲去。
流光不動聲色微退一步,避開傅雪嬌,順手将薔薇攬入懷中,淡淡說道:“母後平日梳妝最離不開你的打理,雖然說了讓你陪我們逛逛,可這園子我也不是第一次來,就不勞安平郡主的駕了,還請郡主去服侍太後梳洗,我與王妃在園中随意走走。
”
“表,表哥,我陪你去……”傅雪嬌一聽,哪裡肯幹,上前一步就要跟着流光一起往外走。
“安平郡主!
”流光忽然喚道,驚的傅雪嬌一愣,緊接着就聽流光聲音冷冷的說道:“本王與王妃有好些體己話要說,不欲他人在旁打擾,本王這麼說,郡主可明白了?
”
“表……”傅雪嬌立在當場,一雙眼睛睜的圓大,不可置信的瞪着流光,以往流光對她的态度雖然也不好,可卻從來沒有像這樣明白的拒絕過。
怨毒的目光狠狠的掃過薔薇,貝戋婢,都是這個貝戋婢,如果不是這個女人的出現,表哥怎會如此傷我?
隻要我一片癡心,表哥終有一天肯回頭看我,傅雪嬌多年來在流光身邊百折不撓,憑的就是這麼一個希望,可是薔薇一出現,卻讓她僅有的一絲夢想,悉數落空。
若這個公主醜一點,平庸一點,也許她還能憑着一絲傲氣繼續下去,可偏偏薔薇美的讓她一見就自慚形穢,言語間又是那般不好得罪。
這讓她怎麼能不怨,不恨?
用力跺腳擰身,頭也不回的沖進内室。
薔薇看着傅雪嬌的身影,心下泛起一絲不忍,不過又是一個為情所困的人罷了。
明知不可得,卻非要在心裡騙着自己,欺着自己,這樣,有什麼好處?
随着流光的步子慢慢步入園中,終是忍不住歎息一聲,輕聲說道:“你何苦如此傷她?
”
流光眉目不動,淡聲回應:“難道你就不是?
”
薔薇輕笑:“靖王,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我說千句萬句,再狠毒再刻薄,也敵不過你輕輕一句拒絕。
”
流光挑眉,不語,薔薇卻接着說下去:“我不過是個外人,而靖王,卻是安平郡主心底最在意的那人。
隻有在意,才能傷害,這等天大殊榮,我如何敢跟靖王争搶?
”
流光止步,轉身面對薔薇,瞳眸黝深,頗為玩味的盯着她:“我倒從沒發現你有這般尖牙利齒,難道皇宮當真有這等魔力,進了宮,就連性子都能變了?
”
薔薇一怔,随即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表現着實咄咄逼人,甚至連流光都敢諷刺挖苦。
在流光面前所慣有的卑微瞬間湧上,低下頭顱,眉目微垂,整個人都仿佛矮了一截,輕聲說道:“臣妾放肆了,隻是,我若說這是本能,不知道靖王,信也不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