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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很好

代嫁王妃 亂世妖娆 2242 2024-01-31 01:09

  她有幾次故意為難他,六月的盛夏,非要看梅花,他竟然隻是笑笑的看着她,既不生氣她的無理取鬧,也不說做不到。

  十餘天之後,就在她自己都快要忘了這回事的時候,他突然蒙了她的眼睛,說要帶她去看一樣好風景。

  當他的手從她的眼睛上拿開之時,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東西,眼前的庭院之中,竟然滿滿的開了一院的紅梅!

  周圍冰雕雪積,涼意襲人,竟是他下令調集無數人力,硬是開鑿了這麼一間冰室,然後又以冰塊保鮮,從千裡之外的凍原之上,強行移植了這數百株梅樹。

  紅顔一句無意,郎君千般有心!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當她真的看到這一片如火如荼的紅梅之時,不知道為什麼,眼前竟然升起了一幅奇怪的畫面,在這片梅林當中,突然多出了兩個人,一個女子一身大紅的披風,比雪地之中的瓊梅還要豔麗幾分,而男子墨袍随風輕擺,将袍腳一朵薔薇吹的烈烈輕響。

  頭突然劇烈的疼的了起來,猛的擡起腳,狠狠的踹向一株梅樹,梅樹新移,根本就紮的不深,薔薇一腳下去,竟然硬生生将它從泥土中踹翻,鮮紅的花朵瞬間凋零一地,殘紅慘豔。

  看着滿地的花泥和驸馬突然之間僵在唇邊的笑容,她仿佛突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多麼惡劣的事情,情急之下不知道該怎麼反應,竟然一轉身,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将自己鎖在房門之中,誰也不肯見。

  那天夜裡,她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可是醒來之後,卻又偏偏什麼都不記得,隻是眼淚仿佛有自己的意識一般,拼命的向外流淌,怎麼止也止不住。

  從那之後,她就開始有意無意的避着流光,仿佛眼前的這個人,是她生命中的某個禁忌,隻要一碰,就會發疼。

  流光開始幾日還嘗試去接近她,可是後來發現她隻要一看見自己便如驚弓之鳥,便低垂了眸子,慢慢慢慢淡出她的視線,隻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默默的注視着她。

  這個時候,寶寶己經有将近四個月大了,會自己坐起來,會四肢着地在床上爬,也會骨碌着黑黑的眼珠四處亂看,似乎是在思索算計着什麼一般。

  君落羽竭盡所能施治,秦陌雖然己經漸漸沒有生命危險,可卻依然昏迷不醒,隻能借由天機谷的一件至寶寒冰床溫養着,吊住一口氣息。
若想他醒來,除非深入迷霧之森,摘到一種隻存在于傳說中的花朵,金光散尾葵。

  冥烈的傷勢己經好的七七八八,按說早就該動身前往迷霧之森,可是看到薔薇這種樣子,他卻總是無法放下心,因此竟是一拖再拖。

  楚煜失了國也一并失了家,失落之下,卻又有種桎梏被打破,獲得新生的感覺。
按照他的本意,是想試試看當年慕容垂和秦陌曾經計劃過的事情,從東部海邊仙人望天石出發,去看看海的那一面都有些什麼。

  可是看到薔薇如此,也同樣暫時停止了自己的行程,像是補償一般,盡心盡力的扮演着一個哥哥的角色。

  有時候他不得不承認,這樣的角色是會讓人上瘾的。
看着薔薇毫無芥蒂的信任着他,甚至比依賴禦流光還要依賴他,他忽然莫名的産生了一種滿足的感覺,活了二十多年,兄弟姐妹無數,可是卻第一次,真正的體會到家人這個感覺。

  許多時候,他甚至比流光還要放縱薔薇的任性,就連薔薇讓他往她不喜歡的嬷嬷背後貼烏龜的事情,他居然也一臉欣然,做的得心應手。

  隻是自從薔薇看了流光為她準備的紅梅之後,便一日比一日更深的陷入一個人的沉思之中,她常常在周圍的人用盡心思讨她開心的時候,一個人定定的盯着某個地方,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每當這種時候,所有人都會悲哀的發現,沒有人可以進入她的世界,于是隻好靜靜的退去,任她安靜的思考。
每個人都在心底期盼,也許有一天薔薇一覺醒來,忽然就會回複到他們所認識的那個人,可是這樣的奇迹,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這種時候,小寶寶就成了衆人轉移視線和打發無聊精力的最好對像,君落羽每天熬一堆稀奇古怪的藥物,抓着寶寶進去泡,聲稱泡的時間長了能夠強身健體,百毒不侵。

  冥烈和楚煜則是發明了一個很有趣的遊戲,那就是将小寶寶推倒,看他呼哧呼哧的拼命坐起來,然後再推倒,如此樂此不疲。
這倒緻小寶寶長很長時間裡極自然的将這兩人視為危險分子,隻要能躲能逃,就老死不相往來。
至于長大之後麼……嘿嘿,小寶寶的整蠱功力,可是相當不一般的。

  至于流光,大概真的閑的無聊,一天裡好不容易抱着寶寶一會兒,除了說說他寶貝娘親的事情之外,也不管小寶寶聽得懂聽不懂,就将武學修煉一法一股腦的說給他聽。

  小寶寶開始的時候還很有興趣的聽的一臉認真,可是久了之後,就開始很不給面子的打起了哈欠。

  所有人都默契的不提給寶寶起名字的事情,這在他們看來,是薔薇所獨有的特權,這個孩子的名字,隻有薔薇能起。

  寶寶七個月的時候,搖搖晃晃的邁出了第一步,比别的孩子都要稍早一兩個月,八個月末的時候學會了說話,那是一個衆人都在夏夜,沒有任何人交,也沒有任何征兆,他的小口中突然清晰無比的吐出了兩個字,那兩個字竟然是:娘親!

  仿佛他早就知道,為了他能平安的誕生在這個世上,他的娘親,受了多少的苦。

  在場的所有人都突然間沉默,連寶寶開口說話這件事情本應該帶來的喜悅,都徹底忘記。

  日子日複一日,從攻下扶桑時的春三月,一路走到夏天,又走到秋天。
所有人都幾乎己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安甯,平靜,沒有任何鬥争與殺戮,除了仿佛不是薔薇的薔薇,一切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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