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那個冥烈,實在是太過無禮了。
”厲玄站在一邊拳頭輕輕捏起,聲音裡滿是不悅。
“這種無所謂的小事,不要計較這麼多。
”流光淡聲說道,望着冥烈遠去的背影,又加了一句:“這個人,不可小觑。
”
目光轉到仍然被五花大綁扔在地上的趙得勝身上,流光用目光示意:“本王都己經答應不為難禁衛軍中的人,怎麼還能如此對待趙副統領,還不快解了給趙副統領看座?
”
“是。
”戚紹當然知道這話是說給趙得勝聽的,走到趙得勝身邊,三兩下把他身上的繩子解了,又低低的說了一句:“得罪。
”
“不敢不敢。
”趙得勝一邊手忙腳亂的扒着自己身上的繩子,一邊又忙着要作揖,他哪裡敢受戚紹的禮?
戚紹一根小手指頭都能把他給戳趴下了。
“趙副統領……”看着趙得勝己經從繩子裡解脫出來,又在旁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下,流光淡淡的開口:“本王有一件事情,還要請趙副統領幫忙。
”
“好說好說,靖王但有吩咐,趙得勝敢有不從。
”
“趙副統領過謙了。
”流光溫言說道,用目光示意厲玄。
厲玄從懷裡掏出一張紙,走到趙得勝面前,攤開放下。
廳中又傳來流光的聲音:“請趙副統領看看這封信,告訴本王上面說些什麼。
”
趙得勝極快的掃過那張字箋,面色立時一變,将紙推回桌子上,幹笑着說道:“這,這不就是蓮華公主勸冥統領歸降的信嘛,還,還有什麼好看?
”
“本王識字。
”流光聲音一如既往淡淡的,唇邊挂着抹漫不經心的笑:“本王是在問,這封信,用密碼寫了些什麼?
”
“這……”趙得勝立時一臉愕然:“靖王怎麼知道這信中有密……”
話說出口,才猛然驚覺自己說了些什麼,立刻閉口不言。
看到趙得勝的反應,流光隻是笑笑,好脾氣的為趙得勝解釋道:“本王自幼讀書,這十幾年的工夫下來,雖然不敢說學富五車,可一般的行文論理還說的過去,這封信雖然意思明了,語句也還通順,但難道趙副統領不覺得信中修飾太多,寫的過于深奧繁雜了嗎?
對于一封用來勸降的信,寫的這麼義理晦澀,無論怎麼樣,也是說不通的吧?
”
“這……”趙得勝兩手汗濕,他可以毫不猶豫的說出楚煜安排在青溪峰裡的布置,畢竟那都是己經過去了的事情,可卻絕不敢如此輕易就說出這封信裡的秘密。
這封信中的密碼是赤焰平時傳遞緊急軍情和密報時才會使用的,知道的人并不多,隻有皇族人員和軍方高級将領才會解讀。
除此之外,由于禁衛軍專職負責皇城安全,為了以防萬一,禁衛軍統領也被特許告知這種密信的解讀方法。
在冥烈從天而降做了禁衛軍統領之前,禁衛軍的統領本來就是趙得勝,而冥烈雖然有洛王楚言的引薦,卻并不受赤焰皇族的信任,因此冥烈看不懂這封信,真正能看懂這封信的,反而是他。
如果把這封信裡的秘密告訴了流光,無異于把赤焰最核心的東西暴露在朝雲面前,萬一将來兩國開戰,赤焰哪裡還有勝理?
若真是那樣,他就是整個赤焰的罪人!
他趙得勝雖然操守差了一點,但這麼龐大的罪過,也遠不是他能夠背負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