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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杜氏

農女錦繡 寂寞的清泉 4750 2024-01-31 01:09

  錢二貴氣壞了,想着自己老娘病成這樣,就是唐氏亂說話被氣出來的,卻還不過來待疾。
他急步回家,把唐氏從床上拎起來打了一頓。

  唐氏一陣哭爹喊娘,又打着疊地說好話,然後跟着錢二貴去三房侍疾。

  下晌,汪裡正及幾十個村人回來了。
同行的還有黃鐵趕的牛車,牛車上躺着錢三貴,坐着汪裡正和錢亦錦。

  到了村裡,錢三貴坐起身向汪裡正和這些人拱手道,“大恩不言謝,改天我家會大擺筵席,請各位來家喝酒。

  這些人各自回家,牛車繼續向西而去。

  牛車來到村西口,望着遠處那個大大的院子,錢三貴老淚縱橫,他還是活着回來了。
自己隻離開了一夜,卻發生了那麼可怕的事。
若不是孩子們機警,不是白狼、大山、猴哥們幫忙,哪怕他能夠活着回來,這個家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回了家,錢三貴被扶着進了東廂的一間屋子,錢老太正躺在床上。
他看到老太太臉色灰敗,躺在床上動不了,隻會看着他流眼淚。
他難過得無以複加,過去爬在老太太身上痛哭失聲。

  邊哭邊喊着,“兒子不孝,讓娘受苦了……“

  錢亦錦、錢大貴、汪氏、吳氏等人都跟着一起哭。

  外面,錢亦繡聽錢華和黃鐵講了去縣城的經過。
錢三貴等人在去縣城的路上,正好碰上黃鐵和錢滿川趕着車回村。
黃鐵認識那個領頭的衙役,就請他們關照一下錢三貴,然後他趕緊去找崔掌櫃想辦法。

  崔掌櫃聽說後,又趕緊去找縣太爺楊大人,并動用關系查訪那個狀告老兄弟點心鋪的人。

  王平也找到宋氏糧鋪的人幫着一起查。

  有了楊大人的幹涉,錢三貴雖然進了牢,卻有專門的人負責保護。
除了擔驚受怕,倒是沒吃什麼虧,飯點還有吃的。

  他們又找到了那個狀告老兄弟點心放砒霜的混混。
竟然正在窯子裡睡窯姐兒。
楊大人連夜提審那個混混,他先還嘴硬,被噼裡啪啦一頓闆子,才說因為手頭缺錢。
想訛幾個錢花花。

  混混如此說,錢三貴幾人也就無罪釋放了。
那時因縣城的城門已關,又加上錢三貴身子不好,直接去了保和堂。

  錢亦繡氣道,“背後肯定有人想整我們家。
怎麼就沒查查?

  錢華低聲道,“查了,指使抓人的是縣尉金大人。
但他說他也是公事公辦,有人舉報,他肯定會派人抓人了。

  黃鐵又低聲說,“這位金大人喜歡捧戲子,又特别喜歡絕色小娘子。
據說他家裡的姨娘就有十幾個,還有多個外室、相好……他有在省城當官的親戚,縣太爺又是才來溪山縣任職,所以……”

  聽了這話。
錢亦繡心裡有了些了然,相信崔掌櫃和錢三貴幾人也都猜到幾分。
肯定是姓金的聽了許家的話,色/欲/熏心,才導演了這麼一出戲。
但又因為他有靠山,加上沒有直接證據,所以奈何不了他。
況且,人家縣太爺也不可能為了個鄉下人家去得罪那個姓金的。

  “許斧子和那幾個賊人呢?
”錢亦繡又問。

  “已經收押了,審問情況還要等幾天才會知道。
”錢華說。

  “這次崔掌櫃和楊大人幫了我家大忙,我們一定會銘記于心。
特别是楊大人,他有什麼愛好。
我們家該怎樣感謝他?
”錢亦繡問黃鐵道。

  黃鐵笑說,“繡姐兒不必太介懷,楊大人承的是崔掌櫃的情,崔掌櫃知道該怎樣做的。

  晚上。
錢大貴和錢二貴等人都回了家。
錢老太不能動,還是暫住在三房,說好晚上三家輪流待疾。
今天是大房,許氏留下來陪着老太太睡。

  錢三貴一家又感謝了與自家患難與共的錢華一家和黃鐵。
特别是錢曉雨,雖然最終沒有讓她頂替程月,但至少她當時願意挺身而出救程月的。

  錢三貴讓吳氏一人賞了他們每人兩個銀祼子。
賞了錢曉雨四個。

  自此後,他們之間的主仆關系也更加緊密了。

  又讓黃鐵明天去縣城買送王管事家和謝虎子家的謝禮。
幫了大忙的崔掌櫃和張老爺以後再謝,他們的大恩不是一點禮物能夠報答的。

  錢亦繡又跟錢三貴商量說,“爺,咱們不能再容忍許家了,得想辦法收拾他們。
不然,冷不防就會被他們咬一口,太可怕了。

  錢三貴咬牙切齒地說,“是該收拾他們了。
爺已經想好了,這次無論如何也要把許家除掉。
這事不需要我們直接出面,他們手上可還有三條人命呢。
咱們隻需多花些錢,讓那三家去縣衙擊鼓鳴冤,再請人幫他們寫好狀紙。
黃鐵花錢去找幾個推波逐瀾的人,把事情鬧大……這種窮兇極惡壞透了的人,縣太爺不是會放過他們的。

  說好這件事過兩天就讓黃鐵去辦。
明天家裡要多買些吃食,後天多辦幾桌席,把來家裡綁匪人的人和一些幫了忙的人都請來,好好吃一頓。

  隻是懲治許閻王的法子還沒有來得及實施,就出了一個震驚溪山縣,乃至整個冀安省的大案。

  兩天後,錢家三房正在請客,共請了十幾桌,屋裡擺不下,又在院子裡擺了幾桌。

  衆人正喝得高興,崔掌櫃派人上門了。
說案子已經判了下來,許斧子因為牙硬,拒不認罪,沒挨過重刑,死了。
而另外幾個賊人把責任都推到了許斧子身上,說錢家得罪了許家,許斧子請他們幫忙收拾收拾錢家,再順道弄幾個錢花。
因為這幾個賊人沒有得逞,又受了重傷,縣太爺隻判他們坐兩年牢。

  雖然背後的人可惡,弄死許斧子把責任都推給了他。
但許斧子死了,錢家一家人,以及附近幾個村的人都高興。
這就是個禍害,該死。

  席上的人喝酒喝得更暢快了。

  第二天晌午,錢滿川突然跑來宣布了一件聳人聽聞的事,說許斧子的娘杜氏,竟然在昨天夜裡把醉酒後的許閻王和許老大殺了,現在衙門裡的捕快、仵作都去了許家大院。

  錢三貴一聽,就讓錢華和黃鐵去大榕村。
看看怎麼回事。

  下晌他們回來說,現場吓死個人,皿流得滿屋都是。
許閻王和許老大兩父子被剝得精光,刀是從脖子處捅進去的。
而且還被開膛破肚,完全是那父子平時殺豬的手法,刀也是殺豬刀。

  捕快把杜氏押往縣城,大榕村的一大半村民都出來為杜氏說情,說許閻王父子如何壞事做絕。
害了幾條人命,如何欺辱杜氏等等,請求縣太爺能夠輕判。
還說,等到審問杜氏的時候,他們都會去給杜氏做證……

  審問杜氏那天,不止大榕村的大多數村民去了縣衙聽審,連着花溪村的一些村民,還有被許閻王害死的幾個婆娘的娘家人都去了,把審堂堵得水洩不通。
他們幫杜氏求情,曆數着許家父子的罪孽。

  一時之間。
這個最被無視的婦人成了溪山縣城街頭項尾談論最多的人。

  經醫婆檢查,杜氏身上的傷痕層層疊疊,有舊傷,也有新痕,可謂觸目經心。

  而且,杜氏已經瘋癫了。
不停地說自己會殺豬了,還殺了兩頭大肥豬,可以自己掙錢養兒子了,可以把兒子帶出那個狼窩了……

  讓人掬了一捧同情的淚。

  縣太爺楊大人判了她無罪,當場釋放。

  杜氏被同村的幾個婦人帶回大榕村。
又送回許家。
不久,人們就看到她披頭披發赤着腳,抱着一個枕頭到處跑,嘴裡還邊笑邊說。
“斧子,斧子,娘終于把你帶出來了……哈哈哈哈,真好,娘也學會殺豬了,能養活你了……咱們離開那個狼窩。
離得遠遠的,讓他們找不到你……”

  人們也終于明白,為什麼别的女人進了許家院子都活不過幾年就死了。
唯獨杜氏,竟然在那裡活了十六年。
她是因為她的兒子,忍辱含恨在那裡生活了這麼久。
隻可惜,許斧子被許閻王父子也教成了一個禽獸,可憐了她的一腔愛子之情。

  而且,她也不回許家院子了。
晚上,她在村外被廢棄的一間破草房裡睡,白天就出來到處跑。
餓了,會去别人家的門口要,甚至還跟狗搶過吃食。

  村民們看她可憐,都會給她一些剩飯剩菜。

  第三天,杜氏就失足掉進洪河淹死了。

  由于不知道杜氏的娘家在哪裡,大榕村的村民們出錢買了副薄棺,才把她葬了。

  杜氏下葬後的那天夜裡,許家無故起了場大火,把整個院子都燒光了。
令人稱奇的是,那火隻把許家大院燒了,挨着許家的地方連棵樹都沒傷及。
聽說,那幾天夜裡,大榕村的許多人都能聽到上空響着一個婦人凄慘的哭聲。
而且,許家院子遺址上還刮起了陰風,把灰盡一圈一圈地卷上天空。

  大榕村的萬裡正又請了道士來許家院子的遺址抄渡亡靈,說惡人已經死了,該報的也報了,請她安安心心去投胎吧,那個哭聲才沒有了。

  至此,許家在世上的一切一切,就如那座院子,灰飛煙滅。
甚至許閻王的那個在縣城當衙役的親戚都不知道去了哪裡,連縣衙裡的人都沒有再見過他。

  村裡傳着許閻王父子作的孽,說着杜氏的可憐可悲和最後的那把鬼火。
都一緻認為,杜氏死了也是一種解脫,但願她來生能嫁個心疼她的好人家。

  錢亦繡覺得或許有可能,自己都當了七年孤魂野鬼,有個怨鬼點鬼火也是有可能的。

  錢家三房遠離村裡,依舊過着自己平靜的小日子。

  此時已是冬月中旬,荒原上的草已經全部枯黃,許許多多的小石頭也裸露出來。

  錢三貴的身子雖然依舊不好,卻遠沒有往年嚴重。
他蓋着厚厚的被子倚在枕頭上,被子裡有暖暖的湯婆子,一天幾次的補藥湯滋潤着,還能給吳氏和錢華、黃鐵分派事情。

  點心鋪子還在開,老兄弟點心依然大受歡迎。
不過因為那場禍事,三兄弟好像心裡有了些芥蒂。
特别是錢二貴和錢三貴兩人,遠不如以前親熱。
但因為錢滿河幫了三房良多,許多事錢三貴都忍了。

  汪氏和唐氏也不像原來那樣無事就來大院子“巡視”工作,再順手拿幾塊點心了。
特别是唐氏,一般不敢來三房,因為三房的所有人都不再給她一點好臉面,包括幾個下人。

  她就讓王氏每天回家給她帶幾塊。
王氏也會帶,但不多,也就兩三塊。
她嫌不夠,因為幾乎每天錢滿朵和李阿财都會來家吃幾塊。
隻要王氏帶少了,她就會找由子罵王氏一頓。

  錢老太的病好些了,隻是半邊身子不太靈活,走路要有人扶,反應也比往常慢些。
能說話,隻是特别慢,有些含混不清,嘴角還有些歪。

  她沒癱在床上,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這還得感謝張仲昆,不僅保和堂那位專治痰症的大夫經常來給她施針,連張央都來過兩次。

  小神醫很招人喜歡,俊俏,腼腆,多才,溫文爾雅,一笑還有兩個小酒窩。
他一來,村裡一些小姑娘就會找理由來錢家三房找錢滿霞說幾句話,然後在張央離開的時候偷偷瞄他幾眼,其中還包括錢滿蝶和近水樓台先得月的錢曉雨。

  若是那些貴公子,哪怕再俊俏這些小姑娘肯定也不敢來看“美男“。
那些人霸道蠻橫,高高在上。
而這位小神醫就不同了,平易近人,随時都笑咪咪的,多看他兩眼他也不會沉臉或者發脾氣。
或許是他從小就經常跟着父親給人家看病,被看習慣了吧。

  錢亦繡知道她們沒有其它的歪心思,就是純粹的欣賞小帥哥。
不禁偷着樂,小姑娘們喜歡欣賞美男,無論哪朝哪代都一樣呀。

  不過,單純的小姑姑似乎沒有什麼異樣,更不知道能近距離偷窺小神醫在别的小姑娘眼裡是莫大的福利。
她仔細地跟張央說着錢老太的一些病情,還不時問,“小張大夫,我奶能站起來嗎?

  張央極有職業範兒的點頭道,“錢姑娘放心,我會盡力的。
”(未完待續。
)

  PS:現在起點總在說搶紅包啥的,一直隻知道專注寫文的清泉也不知道是咋回事。
哪位親知道,麻煩在評論區裡科普一下,讓清泉學習一把,也讓不太清楚此事的讀者看看,謝謝!

  謝謝伊朲紅妝、fang2238、簡和玫瑰、古鐘月明、赫拉@芊琳的荷包,謝謝看會兒書的禮物,謝謝sxy1256、xiaomener、緣緣、某隻狐狸、不大不小剛剛好、紫藤蘿莉、fannyling、書友160425113412089的月票,非常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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