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爸說的對。
”上官景辰忽然插話,“映雪和潇然終歸是夫妻,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您最好别多管了。
”
宣柔心有些頭疼,“行了行了。
”不願再多談這事,老實說,雖然映雪是自己的女兒,但聽她哭訴的多了,宣柔心對女兒難得的那點的耐心和愛意,也被磨的差不多了。
此刻,又見丈夫和兒子都反對,也沒了那心思,不打算再繼續這個話題。
有些煩悶的閉上眼,靠着車窗休息。
上官景辰見狀,識趣的沒有再開口,而是問上官肖邦,“爸,聽說華思汀國際集團CEO會出席這場晚宴?
”
上官肖邦看他一眼,又瞥了一眼旁邊似乎正閉目養神的妻子,知道他有意帶開話題。
他點了點頭,順着他的話說:“不隻是他,融資界這場商業晚宴,屆時會吸引金融界衆多行業精英巨頭到場,到時候你都去認識一下,對你有好處。
”
“是,爸。
”上官景辰應了一聲。
宣柔心睜開眼睛,插嘴道:“那位華思汀國際集團的CEO近期不是在跟我們公司洽談合作項目嗎?
我看還不如讓景辰借着這個機會,先和對方打好交道。
”
上官肖邦一聽,也覺得有道理,沒說話。
上官景辰知道他是默認的意思,不禁一笑,點了點頭。
趁機又和宣柔心談起别的話題,宣柔心總算忘了剛才發生的不快,一時也沒再惦記着上官映雪。
“你在給誰打電話?
”墨潇然一臉陰鸷的回到别墅,一眼就看到上官映雪拿着座機在撥電話。
見他突然到家,不禁吓了一跳,她沒拿穩,手裡的座機電話頓時掉在地上,發出刺耳的響聲。
傭人見二少爺到家,面色難看至極。
吓得大氣不敢出,噤若寒蟬的縮着肩,低着頭,一聲不吭。
上官映雪剛想起樓下有座機電話,沒能撥通宣柔心的電話,還沒來得及撥打其他電話,就被墨潇然撞見,忍不住心下一跳。
既而又不滿的看着瞪着他,怒道:“你把我關在家裡,不許我出門。
現在連電話都不讓我打嗎?
”
“你的手機呢?
”墨潇然突然問她。
“壞、壞了。
”上官映雪有些怕他,下意識的開口。
墨潇然倏地冷笑,既而臉色慢慢陰沉下來,沉得幾乎沒滴出水來。
他狠狠的盯住她,冷聲問道:“壞了?
很好。
你是想打電話給誰?
你媽嗎?
想讓她把你接走,做夢!
”
上官映雪驚愕的說不出話來,墨潇然已經大聲命令傭人:“去,把别墅裡,所有的座機電話線都給我拔了。
”
他冷眼盯着上官映雪,眸光陰狠:“更不準你們任何人借手機給她用。
她要是從這套别墅裡打出半個電話,你們看着辦,我絕不會輕饒了你們。
“
“墨潇然,你……”上官映雪臉色蒼白,身體顫的像風中落葉,幾乎沒暈過去。
這和囚禁她,讓她坐牢有什麼區别?
“你們,都聽清楚了?
”墨潇然厲眸掃過别墅傭人,面色狠厲可怕。
“聽、聽到了。
”傭人膽戰心驚,弱弱的回了一句。
“滾。
”墨潇然怒吼。
傭人們如獲大赦,四散離開。
上官映雪呆呆的看着他,就算她和墨潇然夫妻多年,知道他有多混蛋,然而他現在這樣可怕的樣子,還是第一次看到。
她握手成拳,尖銳的指甲掐進掌心肉中,痛得她幾乎沒叫出聲。
她松開手,定了定神,直直的看着墨潇然,望着他一臉陰沉的樣子,那樣子,仿佛經曆了什麼重大的打擊一樣,所以他才如此暴怒如狂。
上官映雪想到什麼,終于忍不住,指着墨潇然問道:“墨潇然,你今天該不會是去了墨氏……哦不,沒有什麼墨氏集團了,如今都已經是建業集團了,怎麼樣,是不是很失望?
”
她望着墨潇然,不禁笑了起來,痛快而得意。
“賤人,我得不到公司,你就這麼高興?
”墨潇然怒罵。
“沒錯。
”上官映雪重重點頭,咬牙恨恨的指着他,幾乎有些瘋狂:“看到你希望落空的樣子,我真是太高興了。
”
“你這個瘋女人?
”墨潇然恨不得殺了她,大罵:“我得不到公司,你又能有什麼好處?
”
“你就算得到公司,我又能有什麼好處?
”上官映雪冷笑。
“隻要你能說動你爸幫我一把,你想要什麼好處我都會給。
”墨潇然咬牙,不甘的道。
上官映雪搖了搖頭,嘲諷的望着他:“我不會再相信你的鬼話。
隻要我對你有利用價值,你都不會輕易放過我的。
墨潇然,我勸你也死心吧,我爸就算幫,也隻會幫墨子寒。
”
墨潇然臉色頓時青白交錯,十分難看起來。
他額角青筋直跳,心底騰起一股無名業火,幾乎沒氣炸了肺。
上官映雪一時說得痛快,忍不住直起背,睨着他怒不可遏的樣子,隻覺得心裡暢快至極。
“不過,他放棄了。
他跟我爸說,墨氏原本就該是你大伯家的産業,他不會和伯父的兒女去争奪這份家業,不像你眼巴巴的想要都要不到……”
“你給我閉嘴。
”墨潇然終于暴發,怒吼一聲,順手操起一旁的杯子,用力朝上官映雪砸過去。
上官映雪急忙躲開,啪的一聲脆響,玻璃水杯掉在地上,碎了一地殘渣。
上官映雪僵住,一臉駭然的望着墨潇然,久久說不出話來。
墨潇然猶不解氣,手邊摸到什麼,就不管不顧的朝上官映雪砸過去,邊砸邊罵:“臭娘們,你敢取笑老子。
老子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我要是沒好日子過,你也别想好過。
”
上官映雪吓得直哭,狼狽的四下閃躲。
傭人們聽到動靜,都不敢近前一步,隻是遠遠的幹看着。
上官映雪忍無可忍,朝門外沖了出去。
然而,卻被保镖攔住,不過她的威逼利誘,直接将她丢回了别墅。
墨潇然将别墅裡,能砸的東西通通都砸了個遍。
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繼承的可能,終于忍不住暴發,近乎瘋狂的發洩一通。
上官映雪害怕的縮到角落,瑟瑟發抖,含着淚憤恨的警告正朝她逼過來的墨潇然。
“你别過來,你要是敢對我怎麼樣,我爸媽,還有我哥哥,絕不可能會放過你的。
”
墨潇然頓住,拍了拍身下的輪椅,若有所思。
他哼了一聲,見上官映雪現在這副狼狽的模樣,頓時覺得解氣。
冷笑一聲,轉動輪椅徑直離去。
上官映雪緊繃的弦頓時一松,幾乎癱軟在地。
子寒哥,我好後悔,當初為什麼要放棄你。
上官映雪想起當初,就算坐上了輪椅依舊風度翩翩的墨子寒,遠不是墨潇然如今這樣的暴戾和變态,不由得悲從中來,悔恨交加。
“子寒。
”白明月陪在墨子寒身邊,從出現在這場晚宴上開始,除了保持微笑。
她幾乎都沒說話。
見她興緻不高,墨子寒不禁低眸看她,輕聲問道:“怎麼?
”
“我、我想去一趟洗手間。
”白明月避開他的注視,随便找了個借口。
墨子寒和幾個相熟的人,一直聊着股票基金之類的話題,她聽得無趣,又不好走開。
覺得自己像個傻子一樣,傻傻的跟在他旁邊。
沒忽略幾個集團董事身邊跟着的女伴,對她或有或無的,露出的探究神色。
這種一直被人打量的感覺,讓她很不舒服。
她終于忍耐到了極點,忍不住向墨子寒開口找個借口離開。
“去吧,我就在這等着你。
”墨子寒不放心,叮囑了一句。
“墨少,認識你這麼多年,從沒見你對哪個女人上心過,這還是第一次哦。
”和墨子寒熟識的一位公司總裁見狀,笑着打趣了一句。
墨子寒淡淡一笑,沒什麼表情。
反倒是白明月不禁紅了臉,歉意的笑笑,低着頭匆忙走開,然而剛三三兩兩聚着的人群,一個玻璃杯就摔到自己跟前,嘩地一聲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白明月連忙躲開,附近的人也不由得各自退了一步。
“你怎麼回事?
”
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白明月擡頭看去,一位短發美女正看着自己自己上衣袖子上的大片酒漬,皺着眉頭不悅的看着跟前一個穿白色晚禮服的高挑美女。
高挑美女個子實在很高,目測一米七以上,将旁邊不少男士的身高都給比了下去。
“哎呀,不好意思啊墨總,我沒拿穩杯子。
”高挑美女臉上帶着笑,嘴裡雖然說着道歉的話,然而她低眸笑看着對方的時候,眼裡分明有些挑釁的意味。
白明月看得興味索然,有女人的地方,總有争端。
還以為這種高大上應酬場合會好一點,其實也差不多。
周圍的人都笑着勸解,短發美女似乎礙于場合沒有發火,然而臉色冰冷,殊無半點笑意。
她睨了一眼高挑美女,扯起唇角,露出一絲譏诮而不屑的表情,正要走開。
不料腳下一滑,差點沒摔倒。
白明月離她近,見狀,也不顧得端着形象,急忙上前一步扶住了她。
“你沒事吧?
”
“沒事。
”短發美女面色依舊冷淡,堪堪站穩身形,眉心蹙了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