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帝王受:軍師,攻身為上

第194話太師出山

  阮小緯皺了皺眉,伸手握住懷裡身高跟他差不多的少年雙肩,“草民阮子衿參見太子殿下,還請太子殿下自重。

  那原本笑得燦爛的一張連立刻被錯愕取代,宇文焘聲音微微下沉,“阮阮,你是在逗我玩嗎?
這可一點都不好玩。
我知道,你肯定有很多的疑問也很害怕,放心,有我在。
”說着就又要去擁抱他的阮阮,心裡不禁惱恨如今這副小鬼的身體真是不好使。

  阮小緯往後退了退,“臣不知道殿下在說什麼,如果殿下此次親自前來的目的是要子衿出山的話,子衿恕難從命,殿下請回吧。

  宇文焘眉頭皺得更深了,他的阮阮一口一個子衿一口一個殿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剛從沉睡中醒來時,發現自己莫名其妙的變成了太子殿下,聽到宮人私下議論,才知道,他如今占的這個身子叫宇文倉決,如果他沒有猜錯,這個身子應該是他的前生,至于他的靈魂為什麼會回到前世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這不是他關心的最重要的事情,他想知道的是,他的阮阮呢?
怎麼樣了?
是不是因為他的離去正悲傷不已。
就在思念阮阮的時候,近臣送來一幅畫軸,說派到燕北雪山請太子太師的人一直沒能請動人。
宇文焘随意地看了一眼宮人打開的卷軸,眼睛立刻沒有辦法移開了,那不是自己的阮阮嗎?
難不成阮阮跟他一起來了?
他控制住自己的激動,立刻就要出宮。
卻沒想到,宇文氏的皇宮變态得很,太子未滿十六歲不得出宮,而他這才發現自己這具身體竟然一點功夫都沒有。
那個被他叫做父親的人,在他撞破了腦袋後終于不耐煩地任他去了,他看見皇後笑得開心。
一切都很古怪,但是他已經沒有那麼多心思去想了,他現在隻想快點見到阮阮,将他擁在懷裡。

  他的阮阮此刻就站在他面前,卻一副冷淡地看陌生人的表情,言談之中更是一副“我們一點都不熟請保持距離”的模樣,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子衿?
難道這個人不是阮阮?
而是阮阮的前世阮子矜?
原來阮阮的前世是他的老師嗎?
宇文焘往後退了一步,雖然面前的人跟阮阮長得一模一樣,但實則卻不是他的阮阮。
宇文焘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覺,就好像天下之大,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的存在一樣。
宇文焘有點失落,聲音也變得有氣無力的,“對不起,打擾阮先生了。
”說罷吩咐自己的随從,“我們走吧。

  看到那少年突然變得失落,阮小緯心裡咯噔一跳,覺得自己似乎有些過分,尚未理清這種莫名其妙的情緒,就聽到太子殿下的宮人一聲大喊,“殿下!
”緊接着,那身量單薄的少年就突然軟倒下去。
阮小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沖過去一把抱住這少年太子,心裡隻有一個念頭,不能讓他摔傷了。
阮小緯将人抱到自己的卧室,吩咐管家找來族裡的大夫給太子殿下看診。
大夫看過之後,說沒什麼大事,暈眩是頭上撞出來的傷口所緻,休息一下就好。

  揮揮手讓所有人都出去,阮小緯坐在床邊靜靜地看着床上的少年,這少年長了一張英氣勃勃的臉,隻是因為稚氣未脫,所以顯得稚嫩,假以時日定是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這一刻,阮小緯改變了心裡對這孩子的看法。

  “阮阮快走!
危險!
阮阮,我們的孩子!
孩子!
”夢靥中的少年不停掙紮,一臉的汗。

  “可憐的孩子。
”阮小緯聽不清少年太子在說什麼,但看他模樣似乎很難受,歎息一聲,阮小緯用手輕輕撫摸着少年的臉,聲音溫柔,“别怕,你隻是在做夢,好好睡覺。
”仿佛他的聲音有一種神奇的魔力似的,剛剛還在夢靥中掙紮的少年逐漸平靜下來,那緊皺的眉頭也松開來。
這副乖巧的模樣,讓阮小緯心中平添一絲憐惜,他給少年太子掖了掖被角準備站起來,這才發現自己的衣角被少年緊緊攥在了手中,稍微用力一扯,少年立刻就皺起眉頭。

  阮小緯原本就是個心軟的人,見少年一副孤苦無依的模樣,到底沒有把衣角硬生生拽出,隻是在床邊重新坐了下來。

  阮三叔輕輕推門進來,看到族長的模樣有些詫異,族長之前不是還很不待見這位少年太子嗎?
怎麼轉眼間就這麼溫柔地守着太子殿下就寝了?

  阮小緯看見自己的長老,将手指豎在唇邊示意自己的長老别驚動床上的少年,阮小緯輕聲吩咐道,“三叔,去把我書房裡正看的那本書取來,我今夜就歇在這裡了。

  三叔把書取來,關上門的那一刻,他從門縫裡看到裡面的情景,覺得有些納罕,他怎麼覺得這副畫面很美很和諧?
就好像這是理所應當的畫面似的。
可是明明他們的族長和太子殿下在這之前根本沒有見過面啊。

  阮小緯第三次放下手中的書,他很少見的有些心神不甯,看着睡夢中的少年,阮小緯突然很想知道這少年未來是福是禍,雖然明知道給人測天命會讓自己折壽,但是他卻就是毫無猶豫地掐指為這少年算了。
隻是随着卦象内容一點點地清晰,阮小緯的眉頭也皺得越來越緊,這少年未來堪憂啊。
不說入主天下很難,就是這條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但是卦象也隻能算出他此生劫難無數,卻算不出具體是什麼劫難。
阮小緯動搖了,若不知道這少年未來坎坷的命運也就罷了,可如今他已經知道了,似乎不能放着他不管了。
阮小緯一夜沒有合眼。

  宇文焘從睡夢中醒過來,他覺得渾身舒坦,沒想到在别人的地盤還是在阮阮不在身邊的夜裡,他也能睡得這麼香甜。
不過很快,他就知道自己睡得如此香的原因了。

  “殿下醒了?

  看到面前的人,宇文焘先是一晃神,緊接着臉上的表情就有些冷淡,他所有的柔情都給了他的阮阮,即使眼前的人長着一張阮阮的臉,但仔細看他終歸不是阮阮,“昨夜叨擾先生了,我這就啟程回宮,以後也不會再來打擾先生。

  “等等,你為什麼要找我當太子太師?
”阮小緯問。

  宇文焘一邊在宮人的服侍下穿衣一邊道,“實不相瞞,請先生做太師并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已經過世的母妃留給我的遺言,她說,普天之下隻有先生能保我一世平安。
隻是母妃不知道,這些我都不在乎。
”或許早點死去,他能有機會回到阮阮身邊也不一定。

  阮小緯皺了皺眉,語氣微帶責備,“小小年紀怎能如此人窮志短?
”他不得不承認,當少年說出請他出山不是他本意之後,他确實有些失望。

  “先生教訓的是,我一定銘記在心,這就告辭了,祝先生福壽永駐。

  “我答應你。
”眼見少年的背影已經走到門口,阮小緯将心裡的決定脫口而出,這麼情急的模樣,連阮小緯自己也吓了一跳。

  “為什麼?
”相比阮小緯的激動,宇文焘反倒很淡定,似乎他真的不需要這位阮先生的保駕護航。

  “萬事萬物皆講究一個緣法,我與殿下有緣,就這麼簡單而已。
”阮小緯收起自己的失态,又恢複成那麼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

  “阮先生能掐會算想必知道我的未來不會太過平順,先生可要想清楚。
老實說,我與先生非親非故,先生不必為我犧牲至此。

  “相逢即是有緣,太子殿下怎知日後我們不會有所牽絆?

  想到自己和此人的來世,宇文焘道,“或許也不能說非親非故,真要說起來,我與先生還真能攀上那麼點關系。

  “子衿願聞其詳。

  “先生不必知道,我再問先生一次,先生想好了嗎?
”宇文焘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卑鄙的,即使知道眼前的人不是他的阮阮,但能日日看到這張臉,也能慰藉他對阮阮無法控制的思念。

  阮長老和管家都很詫異,不知道這一晚上他們的族長和太子殿下發生了什麼事,一早族長竟然召集他們所有長老開會,宣布他要出山擔任太子殿下的老師。
雖然覺得奇怪,但是他們族裡不乏帝師,衆人也沒有太多疑問。
阮小緯将族裡的事都托付給了長老和管家,說好他一月會回山一次。

  太子随從苦等半月連面都見不着的這尊大佛,太子殿下隻花了一個晚上就請動了,這讓太子随從們都很是崇拜,心裡對他們的太子殿下又多了一份敬意。

  阮小緯隻随身帶了兩名貼身小童,性子活脫一點的叫克恭,性子安靜一些的叫克順。
主仆三人就跟着太子殿下出發了。

  這不是阮小緯第一次出山,但心境卻大不相同,直到此刻他都沒有想明白,自己怎麼就答應了少年,而且似乎還是上趕着答應的。
山路崎岖,不能騎馬,更别說坐轎子了。
衆人都是徒步而行。
阮小緯看着前面那抹單薄的身影,有點突兀地覺得熟悉,似乎那走路的姿勢他在哪裡見過似的,但這明明又是不可能的事。
睿智沉穩的年輕太師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有些好笑,似乎遇着這少年後就有些不對勁了。

  一衆人正走着,阮小緯突然停了下來,他聽到一個“嗷嗷”的聲音,那聲音裡滿是痛苦和哀傷,阮小緯不由自主地往那聲音走去,待他撥開草叢時,阮小緯被自己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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