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凡聞言松了口氣。
江曉曉的病情是他的一個心結,這麼單純懂事的女孩子這些年來飽受白皿病的折磨,每當陸凡見到她,看到她虛弱無力地張開手,管自己叫叔叔的時候,陸凡就一陣心痛,這麼可愛的孩子,不應該在化療中結束自己的生命。
“我能去看看她嗎?
”陸凡問道。
江河苦笑,“不行啊,她現在已經從手術室被轉移到了無菌病房,連我都不能進,再等等吧,這傻丫頭,注射麻醉快要昏迷的時候還喊着要見陸爸爸呢,盡瞎叫,等他醒了,我得好好訓訓她才可以。
”
陸爸爸?
陸凡摸了摸鼻子,臉上雖然有些尴尬,但是心頭卻暖暖的。
孩子是這個世界最單純的生物,他們不計功利不計利害,隻知道以最善良的心來對待這個世界,誰對她好,她就喜歡誰,跟誰親,她知道是陸凡救了她,還幫江河解決了賭債,所以在她幼小的心靈裡,陸凡,就是她除了江河之外,最親近的人。
“行了,童言無忌,這幾天給你放放假,你好好在這陪着曉曉,等什麼時候曉曉康複出院了,我再給她安排個學校,你也就能正常去上班了。
”陸凡說道。
父女連心。
因為江曉曉的病情一直沒有得到解決,陸凡也就沒有在工作上給江河什麼壓力,唐浣溪作為他的直管總裁,更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給他安排,隻想着人命關天,在這個時候,就不要給這個父親增添負擔了。
“你跟我來一下。
”
江河猶豫了一下,轉身走進一旁的應急通道,陸凡也跟了進去。
可是人走進應急通道,腳跟還沒有站穩,就見江河忽然轉過身,“噗通”一聲,直接朝陸凡跪了下去。
“你幹什麼?
!
”
陸凡皺眉,彎腰就要把他從地上扶起。
江河卻搖了搖頭,說道:“我江河是軍人出身,不懂得世故圓滑,推拉奉承,但我知道,男人活在這個世上,仰無愧于天,俯無愧于地,行無愧于人,止無愧于心,我女兒的命是陸老弟救的,我江河沒錢沒權,隻有這一條賤命,陸老弟要是不嫌棄,我将江河這條命以後就是你的,生死傷殘,絕無二言!
”
江曉曉是江河的命根子,在斷了一條腿,媳婦兒離婚出走,女兒又患上白皿病之後,他曾經不止一次地想過,要是女兒的病真的治不好,女兒被白皿病折磨走的那一天,也是他江河告别這個人世的那天。
隻是,現在女兒的病非但治好了,而且還有了一個可以跟正常孩子過上一樣生活的人生。
他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也是鐵皿铮铮的硬漢,否則當初也不會為了手底下那群沒什麼關系的民工,去讨要工資,結果被人打斷了一條腿。
陸凡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江河,輕輕歎了口氣,彎腰抓着他的肩膀将他扶起。
“行了,我救你女兒要是為了這個,不如花這個功夫和時間去雇傭一支傭兵,豈不是來的更簡單直接?
”陸凡笑着說道。
江河疑惑地看着陸凡,問道:“那你圖什麼?
”
“非得圖什麼嗎?
我圖我幹女兒叫我一聲陸爸爸不行?
”陸凡怪笑。
江河一愣,随即也跟着哈哈笑道。
笑聲過後,江河卻目光認真地看着陸凡說道:“我聽說這段時間好像不太平靜,從後天上班開始,我會親自部署公司的安保事宜,不會讓上次的情況再次發生。
”
上次陳浩派人去百花大廈樓前鬧事,是江河一個人錘翻了數人,才保護了唐浣溪的安全。
陸凡對江河的實力是絕對放心的,否則也不會把妻子在公司的人身安全,交到他手上。
更何況,江河退役前可是東部某戰區偵察連連長,身經百戰的戰士,要是連一座大樓的安保都做不到,何談保家衛國?
“對了,有空的話幫我打聽下在南都,有什麼可以買槍的渠道,查到之後告訴我,但也要注意安全,不要太過深入,打聽消息就可以。
”
陸凡臨走之前,對江河交代道。
江河隻是愣了一下,便點點頭沒有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