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鼓起腮幫子,喜婆沒理她。
半夏沒轍,隻能去找楚慕元了。
轎子不能停,楚慕元悠哉悠哉的往前走,半夏一邊跟着一邊道,“世子爺,我家姑娘吃太多瓜子,口渴了。
”
楚慕元愕然,半夏繼續道,“喜婆說不能喝水,姑娘說她要渴瘋了。
”
楚慕元一聽就道,“有什麼不能喝的,給她喝水。
”
喜婆趕緊上前道,“世子爺啊,千萬不能由着世子妃喝水啊,越喝越渴,忍忍吧,一輩子就這麼一天,祖祖輩輩傳下來的,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
楚慕元回頭看了花轎一眼,眉頭擰着。
喜婆回去了,把半夏也拉走了。
楚慕元騎在馬背上,過了半條街,他想到什麼,把身上戴的玉佩拿了出來,手一動,玉佩就分開了。
他将一半玉佩交給秦牧道,“拿給世子妃。
”
秦牧接了玉佩,趕緊給沈玥送去。
半夏敲了敲花轎,沈玥掀開轎簾,半夏把玉佩給她,道,“世子爺給姑娘的。
”
沈玥不明所以,但還是伸手接了玉佩,
暖暖的手心,接過玉佩,便覺察到一股寒意。
沈玥細細一看。
這不是那塊玉佩嗎?
當時就覺得玉佩很奇特,一半溫暖,一般寒冷,卻沒想過是兩半玉佩合起來的。
而且看這半塊玉佩的造型,像是裡面藏了什麼東西。
不知道是什麼?
沈玥心中好奇,不過現在麼,這玉佩明顯是給她去口渴的,就是玉佩有點大了……
好歹聊勝于無吧。
有了寒玉,沈玥就沒那麼煎熬了。
在花轎裡,颠簸了差不多兩個半時辰,紫蘇提醒道,“姑娘,就快要到煊親王府了。
”
沈玥大松了一口氣,再不到,她脖子估計真的要斷了,鳳冠好沉。
不過紫蘇說快要到,沈玥在花轎裡還熬了一刻鐘,才到煊親王府所在的那條街,過了半盞茶的功夫,才聽到鞭炮和唢呐聲吹起來。
司儀官扯着嗓子喊落轎,沈玥都沒聽見。
落轎之後,便是射箭,然後踢轎簾,楚慕元撩起轎簾,伸出手來。
沈玥緩緩把手搭上去,楚慕元下意識的握緊了,還摩挲了兩下。
手很暖和,而且很滑,叫人愛不釋手。
将沈玥從花轎裡牽出來,喜婆把大紅綢緞拿過來,一人牽一頭,富貴到白頭。
楚慕元走在前面,喜婆和丫鬟一人扶一邊,扶着沈玥跟在後頭。
邁火盆,跨馬鞍……
幾乎是走一步,司儀官就說一句吉利話,而且還不帶重樣。
走了好一會兒,才到正堂。
剛進去呢,就聽公鴨嗓音在喊,“皇上駕到。
”
皇上果然來了。
不過煊親王并不歡迎他,尤其他還掐着點來的。
皇上來了,楚慕元和沈玥自然要先拜見皇上了,不過沒有下跪,楚慕元作揖,沈玥福身。
皇上讓兩人起來,又讓其他人平身。
煊親王看着皇上,道,“皇上怎麼來了?
”
皇上輕笑道,“世子是朕看着長大的,更是當兒子疼,他娶親大事,朕怎麼能不來?
”
諸位大臣聽了這話,默默的在心裡補充一句,不是當兒子疼,而是勝過親兒子,皇子們成親,也不見的皇上都親自參加啊。
煊親王沒說什麼,隻道,“皇上先在一旁坐着,等他們拜過堂,臣再陪你好好喝幾杯。
”
大臣們面面相觑。
讓皇上在一旁坐着?
有沒有搞錯啊,皇上參加誰的喜宴,不是坐上座的,哪有讓皇上坐一旁的道理。
可這裡是煊親王府,不管楚慕元,皇上是不是當成親兒子疼,總歸是煊親王府世子,是他煊親王名義上的兒子,在别的地方,皇上霸道他不管,但這裡是煊親王府,他做主。
皇上和煊親王兩個,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誰也不讓。
王妃站在一旁,連咳了好幾聲。
不是那種假咳,像是真得了傷寒。
聞着聲音,沈玥朝王妃看去,這咳嗽聲是裝的還是真病了啊?
王妃一咳,皇上就看着她了,眸帶關心,“病了?
”
王妃輕搖了下頭,道,“隻是有些不舒服,讓皇兄擔心了。
”
皇上一轉移視線,煊親王就坐下了,另外一個位置顯然是王妃的了。
皇上狠狠的瞪了煊親王一眼,然後在一旁坐下了。
高堂就坐,吉時已到,該拜堂了。
一拜天地。
二拜皇上,再拜高堂。
沈玥,“……。
”
這勁較的有意思麼,能多長幾斤肉還是能多活幾年啊。
三夫妻對拜。
拜過堂,司儀官就喊道,“送新人入洞房。
”
然後大堂内氣氛就活躍了起來,楚慕元領着沈玥跟着喜婆走,去往他住的臨墨軒。
路上,沈玥問楚慕元道,“王妃病了?
”
楚慕元笑道,“還喊王妃呢?
”
沈玥臉一紅,改口道,“母妃病了?
”
楚慕元眉頭微皺,目露疑惑,“我去迎接的時候還好好的。
”
那就是裝病了,裝的挺像的,連她都沒聽出有破綻。
沈玥以為是裝病,可楚慕元疑惑的是王妃的臉色看着有些蒼白,即便抹了粉,也難以遮掩,這麼短的時間,怎麼突然病的這麼嚴重了?
等明兒,讓她給母妃把個脈。
入了新房,楚慕元就道,“還口渴?
”
沈玥蓋着喜帕,點頭如搗蒜。
喜婆扶着沈玥坐在新床上,楚慕元打算挑開沈玥的蓋頭,讓她能喝茶,結果還沒開口呢,就有人進屋來,把楚慕元拉走了,“急什麼啊,世子妃已經娶進門了,跑不了,就算能跑,還能跑的出你的手掌心,走,我們先喝酒去。
”
然後,就把楚慕元給拽走了。
沈玥那個氣啊,就不能等一會兒嗎?
不過楚慕元走之前,還吩咐半夏給沈玥倒茶。
半夏端了茶來,喜婆還要阻攔,半夏就道,“這是世子爺吩咐的!
”
喜婆便沒說話了。
沈玥一連喝了兩杯,她從來沒覺得茶水如此甘甜,瓊漿玉液都不足以形容了。
喝過了茶,沈玥就坐在床上幹等着了,祈禱楚慕元能早點回來。
等着等着,沈玥就滿臉通紅了,紅的能滴皿了。
老天爺,不帶你這麼玩我的,要瘋了。
沈玥如坐針氈。
喜婆見了,趕緊道,“世子妃再忍忍,世子爺一會兒就回來了。
”
就說了不能喝茶,口渴還能忍,這内急能憋得住嗎?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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