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燙手,也沒法扔掉,隻能捧着。
陳媽媽揉了揉太陽穴,和老夫人禀告了一聲,便帶着兩丫鬟出了松齡堂。
走在回柏景軒的路上,金兒回頭瞅了一眼,見陳媽媽朝三房所在方向走去,心底樂開了花,收回眸光時見四兒一臉憋屈小模樣,金兒心疼道,“臉都腫了,你放心,你挨的那一巴掌,我遲早替你讨回來。
”
四兒重重點頭,“還有碎銀子。
”
她可不是金兒,有姑娘萬分寵愛,她攢點錢不容易啊。
這個……
金兒有點為難了。
那荷包确實是三姑娘的,荷包裡的錢沒有理由不是啊,别是說她了,就是姑娘都未必能把荷包裡的銀子要回來。
但四兒這一回罪遭的委屈,金兒道,“碎銀子就别要了,我把金瓜子分你一半。
”
四兒望着她,金兒道,“我不是和你開玩笑的。
”
反正她金瓜子多,舍幾顆也沒關系,再者這金瓜子來的也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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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兒心情頓時燦爛了,挨過巴掌的臉也不覺得疼了。
金兒則好奇道,“你不是去還撿來的荷包嗎,怎麼會被松齡堂的人抓住?
”
四兒歎氣,“别提了,倒黴。
”
這事還得從之前四兒去天香院送東西說起。
送完東西,聽聞金兒去前院替秋菊出氣,四兒怕錯過熱鬧,抄小道飛奔,半道上腳滑摔了一跤,把躲在暗處的一小丫鬟吓了一跳。
四兒擡頭,正好看到那小丫鬟的模樣,知道她是松齡堂的丫鬟。
本來這也沒什麼,四兒從地上爬起來,拍着灰一瘸一拐的往前走,偶然瞥了一眼小丫鬟躲藏的地方,就看見了那隻荷包。
四兒本沒想撿,但她又擔心自己不撿,回頭被别的丫鬟撿了去,松齡堂的丫鬟誤會是她撿的,她豈不是掉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撿了就撿了,大不了費些氣力還回去便是了,再者這是小道,少有人走,松齡堂的丫鬟卻鬼鬼祟祟的躲在這裡,還看到她就跑,别是再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她也算是逮了人家一把柄。
這不,四兒得了空就來松齡堂還荷包,隻是不湊巧,那小丫鬟不在。
四兒左等右等,沒把人等到,怕待太久,方媽媽有事找她,便準備托人把荷包交給那小丫鬟,從懷裡拿荷包出來的時候,不小心把那雙面繡的喜鵲登梅的荷包從懷裡帶了出來。
四兒撿起荷包就揣懷裡了,但還是被松齡堂的丫鬟瞧見了。
當然了,那時候沒人注意到,隻覺得荷包好看便多看了一眼,四兒把荷包交給一掃地小丫鬟,遞出去的時候,正好陳媽媽過來,小丫鬟怕陳媽媽誤會她和柏景軒的丫鬟走的近,為陳媽媽所不喜,趕緊退後一步,活像四兒是瘟疫。
隻是退的太急,把腳給崴了,慘叫一聲。
陳媽媽看過來,見到四兒,眉頭一蹙,那丫鬟趕緊解釋,“陳媽媽,她撿到了紅珠的荷包,隻是紅珠不在,便想讓我先替紅珠收下,等紅珠回來再交給她。
”
四兒把荷包呈給陳媽媽過目。
看到荷包,陳媽媽眸光一緊,“這荷包不是紅珠的。
”
“啊?
不是她的嗎?
”四兒脫口道。
正好這時候紅珠回來了,四兒覺得荷包這麼小的東西,是不是紅珠的,陳媽媽哪能清楚啊,便問紅珠這荷包是不是她的,紅珠說不是。
四兒沒能把荷包送出去,還等了老半天,準備回柏景軒了。
隻是人剛出院子,雙面繡的荷包就給她惹事了,她被扣了下來,後面的事,金兒都知道,不必多說。
金兒道,“我就說那麼好的荷包不會是紅珠的吧,你還不信。
”
她家姑娘都沒有那麼珍貴的荷包,紅珠一個小丫鬟能有?
四兒搖頭,神神秘秘道,“我覺得這荷包非比尋常。
”
“那荷包用的料子我都沒見過,自然不一般了,你又是在天香院外不遠處撿的,肯定是王妃不小心丢的,”金兒笃定道。
其實之前金兒和四兒就為荷包是不是紅珠的争辯過。
金兒覺得是王妃,四兒覺得王妃身份那麼尊貴,又懷着身孕,不可能會躲到假山後。
金兒被說服了。
雖然她心裡不這麼認為,畢竟她家姑娘身份也很尊貴了,不也有躲到假山後偷聽的時候,隻是她不敢這麼說啊。
四兒還是搖頭,“我覺得還是紅珠的,我把荷包揣懷裡的時候,她一臉的不舍,還瞪了我好幾眼,肯定是怪我撿了她的荷包。
”
金兒不以為然,“荷包是她的,她為什麼不敢認啊?
”
荷包裡是空的,什麼也沒裝。
四兒搖頭。
這一點她也覺得很奇怪。
四兒猜可能是顧着陳媽媽的臉面吧,陳媽媽說荷包不是紅珠的,紅珠要承認了,陳媽媽肯定會不高興。
四兒從懷裡摸出那隻荷包來,看了一眼,往遠處一扔。
金兒見了道,“你把荷包扔了做什麼?
”
四兒嘟嚷道,“就是這隻破荷包害我挨了一巴掌,還撞傷了膝蓋,我不扔它還留着做什麼?
”
金兒擡手戳她腦門,“要是紅珠的也就罷了,萬一是王妃的呢?
”
四兒,“……。
”
四兒一愣。
金兒繼續道,“就算不是王妃的,萬一有丫鬟來找,你拿什麼還人家啊?
”
四兒趕緊松開金兒扶她的手,一瘸一拐的過去把荷包撿起來,拍掉上面的灰土。
還好。
沒有弄髒。
金兒伸手,拿過荷包,走到姜绾身側道,“姑娘,你知道這荷包是什麼綢緞做的嗎?
”
這荷包摸着不要太舒服。
要是能弄到做身裙裳,肯定美極了。
對綢緞,姜绾的見識可能還沒金兒廣呢,問她,那是白問了。
連姜绾都誇荷包不錯,還不認識,四兒有些動搖了,莫非荷包真是王妃丢的?
那可得給王妃送去啊。
她崴了腳,便讓金兒跑這一趟,她則跟着姜绾回柏景軒。
這邊姜绾回屋,才喝了小半盞茶,那邊金兒一陣風跑進來,人還沒近前,聲音已經傳來了,“姑娘,姑娘,你知不知道那荷包是什麼綢緞做的?
”
驚喜的語氣。
姜绾看着她,“什麼綢緞?
”
金兒眼睛閃着光,“是花樗錦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