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姜绾坐馬車走遠,姜大少爺和姜二少爺才帶着彩頭往河間王府方向走。
路過鬧街的時候,看到姜三少爺從藥鋪出來,手揉腦門,姜大少爺道,“三弟怎麼沒回王府?
”
姜三少爺道,“被人拿玉佩給砸到沒法參加宴會,太丢人了,回去還不定怎麼挨罵呢,正好有些頭暈,便在藥鋪吃了藥睡了一覺,猜宴會也差不多要散了,便等了你們一會兒。
”
“對了,誰赢了最後的彩頭?
”
姜大少爺笑道,“你猜是誰?
”
“這我哪猜的出來?
”姜三少爺道。
姜二少爺笑道,“今天的比試真是精彩絕倫,你錯過真是太可惜了。
”
“不過你猜不出來,我們就不告訴你了。
”
這關子賣的姜三少爺想揍他。
不說就不說,還故意勾起他好奇心,不過獻王府宴會,肯定會傳開,還怕會不知道?
他揉着腦門翻身上馬,和姜大少爺、姜二少爺一起回府。
隻是這條街還沒走完,就碰到了齊墨遠。
姜大少爺和姜二少爺看齊墨遠的眼神有點複雜,看的齊墨遠一頭霧水,他得罪這兩大舅子了嗎?
他上前大招呼,姜大少爺拍他肩膀道,“绾兒已經很好了,不要對她太嚴苛。
”
齊墨遠,“……?
?
?
”
他什麼時候對他們妹妹嚴苛了?
她在柏景軒想做什麼做什麼啊。
齊墨遠不明所以,姜三少爺問道,“他把绾兒怎麼了?
”
要給姜绾出頭的語氣。
姜大少爺搖頭,讓自家妹妹變的更好,他們這些做兄長的樂見其成,但前提是不能太委屈他們妹妹了,畢竟他們妹妹一向不愛讀書,出嫁沒多久就才華洋溢了,妹夫教導有方啊。
“别的都好,就是舍妹那字好像沒什麼長進,”姜大少爺缺憾道。
獻王妃都不好意思把他妹妹的題詞直接讓常公公帶回去給皇上過目,給他妹妹留着面子呢。
想到姜绾的字,齊墨遠黑線道,“我已經習慣了。
”
姜大少爺,“……。
”
“這可不是習慣的事,比起别的,字漂亮更重要一些,”姜大少爺道。
“……我說她字難看,她會跟我翻臉,”齊墨遠道。
姜大少爺嘴角一抽,能讓妹夫說這話,哪像是能給他妹妹委屈受的人啊,他尴尬一笑,“來日方長,指不定哪天她自己就知道長進了。
”
“我們就先回府了。
”
他們走遠,齊墨遠都還沒明白姜大少爺怎麼突然和他說這些,他知道姜绾去獻王府赴宴了,他有事沒法陪她一起參加,但她不至于字寫的那麼醜還寫出來供大家欣賞吧?
不過想到她的字皇上都見過……
其他人見了對姜绾也造成不了多少影響,更折損不了她的臉面。
齊墨遠騎馬去軍營找王爺。
再說姜大少爺帶着姜绾赢得的彩頭回府,如姜绾所料,他說的天花亂墜,但是河間王府沒一個信的。
自家孫女兒女兒,她們還能不了解?
要那麼有才華,再加上河間王府的權勢,至于要求皇上抛繡球擇婿,最後逼人家娶她們女兒孫女兒嗎?
姜大少爺也是真欠揍,誇姜绾誇到姜老王妃瞪他了,才把姜绾赢的彩頭拿出來,這一下可是把河間王府上下都給震住了。
姜老王妃不敢置信,“這些真是绾兒赢的彩頭?
”
姜大少爺道,“我也沒那麼多錢買這些啊。
”
這話倒是真的。
姜大少爺有多少月錢,姜老王妃知道,平常姜大老爺給他點,他就算再節省,買一兩件還可能,這可是七件,他買不起。
姜大太太又是高興又是不解,“绾兒赢的彩頭,怎麼讓你們帶回來了?
”
姜二少爺笑道,“這是绾兒孝敬大伯母您和祖母的。
”
姜老王妃心底跟塞了蜜糖似的,高興的嘴都合不攏,“這孩子……。
”
這些東西她都用不上,可孫女兒的這份心意是最難得。
能在獻王府把所有彩頭都赢回來,看以後誰還敢說河間王府不會教女兒隻會寵了,能把女兒寵的這麼乖巧懂事那是河間王府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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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老王妃笑道,“這些東西我都用不上,她有這份心意就夠了,哪天她回門,讓她帶回去。
”
這邊河間王府上下高興,那邊常公公帶着畫和題詞回了宮,他把畫留在禦書房外,隻帶了題詞見皇上。
皇上看過題詞後,是龍心大悅,“這是誰題的詞?
”
常公公笑道,“奴才鬥膽請皇上猜上一猜。
”
皇上看着題詞,道,“莫非是荀老太傅的孫兒?
”
常公公搖頭。
他隻敢讓皇上猜一回,可不敢讓皇上猜二回,如實道,“是靖安王世子妃。
”
皇上吃驚,“是她。
”
常公公連連點頭。
皇上看着題詞,“滿朝文武竟還不如一個世子妃懂朕的心思。
”
這話常公公不敢接。
皇上把題詞念出來――
九州生氣恃風雷,萬馬齊喑究可哀。
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
朝廷無能的臣子實在是太多了,皇上求賢若渴。
隻有能臣賢将才能守衛大夏萬裡河山。
常公公跟随皇上多年,太了解皇上想什麼了,他招呼小公公把畫拿進來。
皇上道,“你還真是了解朕。
”
常公公笑道,“老奴畢竟跟在皇上身邊伺候了這麼多年,若連皇上的心思都猜不到一二,皇上您還能使喚的舒心嗎?
”
皇上提筆沾墨,把題詞在畫右上角題上。
畫大氣。
詩更大氣。
越看越滿意。
半個時辰後,常公公就坐馬車到了靖安王府門前,手裡拿着畫,一路直奔松齡堂。
丫鬟禀告常公公到的時候,姜绾正歪在小榻上吃果子,聞言,趕緊起身相迎,見常公公拿着畫走過來,姜绾道,“常公公派個小公公把畫送來便是,怎麼還親自跑來一趟?
”
常公公笑道,“皇上看到了世子妃的題詞高興呢,在獻王府也沒機會和世子妃道聲謝,得專程來謝一聲。
”
姜绾的虎骨丸,常公公吃了覺得身子骨結實了不少。
他在宮裡吃的不差了,還以為這輩子都得忍着那點小病痛,沒想到世子妃幾顆藥丸就解了他的痛苦,哪能不謝一聲?
常公公沒有送完畫就走,在柏景軒坐了一刻鐘,皇上身邊的紅人,姜绾肯定不會慢待。
常公公走的時候,姜绾拿了些養生丸和解毒丸給他。
常公公沒推辭,收下了。
方媽媽送常公公離開,姜绾坐到小榻上喝茶,金兒把畫打開看皇上的題詞怎麼樣。
隻是畫一打開,金兒眼睛睜圓了,“這畫怎麼不是之前那幅了?
”
“姑娘,你看。
”
姜绾看了一眼,眉頭就擰了起來,“怎麼把畫給換了?
”
金兒道,“是不是常公公拿錯畫了?
奴婢去找他。
”
金兒擡腳要走,姜绾攔下她道,“常公公親自送來的,哪可能會錯,想來是皇上喜歡那畫,所以留下了。
”
等齊墨遠回來,姜绾把畫給他看。
齊墨遠見了道,“你哪來這麼貴重的畫?
”
姜绾猜到這畫的價值應該在皇上那幅之上,但具體價值她還真不知道。
“有多貴重?
”姜绾問道。
“能買下你的萬卷樓吧,”齊墨遠道。
……這麼貴重?
!
她能不能不要畫,再要一間鋪子?
齊墨遠望着姜绾,眼神複雜,“你和你大哥告狀,說我苛待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