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
一支軍隊,正迅速趕路。
這支軍隊的領兵将領名叫曹枯,是曹家人,雖說是曹玄的旁支親戚,可論及親疏,好歹也算得上皇親國戚。
曹枯在軍中,因為敢拼敢殺,也算是一員虎将。
隻是他一直是一流高手,始終不能突破到宗師境,導緻他的地位不太高。
若非如此,在早些年,曹枯就該嶄露頭角。
這一次曹枯奉命,率領一萬精兵來馳援。
他雖說認為,王奇不怎麼可能分兵,卻也日夜兼程,馬不停蹄的往武都郡來。
他要守住武都郡。
确保武都郡的安全。
大軍趕路,在進入武都縣境内時,曹枯已經安排哨探出去,先一步去打探武都縣的消息,确保自己不是睜眼瞎,能知道最新的情報。
如果武都縣方面,遭到齊國的大軍攻打,他可以再全速趕路前往馳援。
如果武都縣不曾遭到攻打,他也就安心,不疾不徐的繼續趕路。
“報!
”
在曹枯率軍趕路時,有士兵返回。
士兵來到曹枯的身旁,禀報道:“曹将軍,前方有一人,自稱武都郡太守羅遠征的心腹,有重要消息求見。
”
曹枯精神一振,道:“帶過來。
”
“是!
”
士兵轉身去傳令。
不多時,就見一個身材壯碩的中年人走來。
來人三十左右,虎背熊腰,很是精壯,他站定後抱拳道:“武都縣李孟賢,拜見将軍大人。
”
曹枯道:“你來做什麼?
”
李孟賢道:“懇請将軍,下令加速前進,馳援武都縣。
如今的武都縣,遭到齊國軍隊攻打,太守大人已經調集所有的兵力抗衡。
”
“隻是齊國的武器,很厲害,給武都縣造成的傷亡很大。
太守大人說,他會全力以赴的抵擋,隻是不知道,能堅守多少天?
”
“太守大人保守估計,至少今天内,他一定能守住縣城。
”
“多幾天,就難以估測了。
”
李孟賢說道:“如今的武都縣,局勢很不利。
所以,希望将軍抓緊時間馳援。
”
曹枯一聽,頓時緊張起來。
武都縣可是武都郡治所,這是關鍵所在,不能丢失。
曹枯思索一番,問道:“本将一路走來,也安排了哨探,在沿途各縣打探消息。
此前一直沒有齊國軍隊的消息,怎麼突然間有齊國軍隊。
”
李孟賢道:“這事兒太守大人也納悶兒,突然間,齊國的軍隊,就出現在武都縣境内,然後迅速撲殺,來勢洶洶。
無奈之下,太守大人隻能讓我來求救。
得虧此前得了陛下的消息,他說有軍隊來馳援,否則太守大人難以守住。
”
曹枯點頭,心中并不懷疑。
齊國軍隊突襲武都縣,這是合情合理的。
如果齊國的軍隊,根本不隐藏消息,大搖大擺的趕路,那才讓人起疑心。
曹枯看向李孟賢,問道:“你是八百裡加急,以最快速度趕路的嗎?
”
“是!
”
李孟賢點頭回答。
曹枯道:“你現在依舊騎馬,先一步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告知武都縣的羅遠征太守,讓他不管如何,都要全力鎮守,務必守住縣城。
本将接下來,必然會以最快的速度抵達。
”
“遵命!
”
李孟賢答應下來。
他沒有再耽擱時間,起身就離去。
在李孟賢離去後,曹枯也是下令全速趕路。
曹枯心中很是慶幸,得虧陛下有遠見,早早的就已經預判到王奇可能耍手段,會安排人突襲武都郡。
否則,任由王奇的人攻打武都郡,羅遠征肯定守不住。
隻要武都郡丢失,齊國軍隊自武都郡穿插北上,殺入漢陽郡,亦或是直接往後方威武郡殺過去,那對魏國來說,必将無比危險。
眼下能守住,那就太好了。
曹枯率領大軍趕路,一路急趕,因為距離武都縣已經不遠,隻有三十餘裡的路程,他一路急趕,距離在迅速的拉近。
沿途路上,曹枯麾下的哨探,也在不斷打探消息,傳回了前方的消息,發現齊國軍隊的人數實際上隻有三千人左右。
曹枯得知這一消息,暗道王奇真的是自以為是,竟然隻有三千餘人。
即便是齊國武器厲害,可是三千餘人,能起到什麼作用?
隻要武都縣全力鎮守,還是能擋住的。
曹枯心下慶幸,慶幸齊國的人數不多,他再度下令,讓所有的将士全速趕路。
麾下的大軍,飛奔似的抵達了武都縣城附近。
此刻夜色開始降臨,已經是傍晚時分。
曹枯已經發現了齊國的情況,齊國軍隊猛攻一番後,無法拿下縣城,已經暫時退走駐紮。
畢竟齊國人數不多。
這是正常的。
曹枯帶着人,往縣城去,當大軍抵達城外,曹枯派遣士兵上前喊話,讓羅遠征打開城門,迎接他的大軍入城。
城樓上,羅遠征在的。
除此外,還有朱遠山以及麾下的一部分士兵。
羅遠征看到抵達的曹軍,一萬餘人黑壓壓的在城外。
他高呼一聲,道:“請将軍稍後,馬上就打開城門。
”
他說話時,已經安排士兵打開城門。
嘎吱!
城門洞開!
曹枯不曾懷疑,他下令道:“入城!
”
作為一個宿将,曹枯也不傻,雖說他不懷疑,但本能的反應,仍是讓麾下的士兵率先入城,先接管武都縣的城防。
最先一批士兵,開始陸續進入城内。
朱遠山在城樓上注意着局勢,他看到曹玄的大軍在外面,暗道留下軍隊在城外策應,果然是正确的。
這一次來的魏國士兵,很是謹慎,隻派遣了少許士兵進入。
這就導緻,朱遠山意圖借助城池,伏擊對方的意圖告破。
朱遠山手擡起,刹那間,城樓上的将士準備起來。
一個個握緊手中步槍。
一杆杆強,瞄準城内,已經是準備出手。
當進入城内的曹軍士兵開始轉道,準備自馳道往上來,朱遠山果斷道:“開火!
”
砰!
砰!
!
!
持續不斷的槍聲,頓時響徹起來。
城樓上的齊國士兵,都是迅速的開槍射擊。
密集的子彈,自城樓上射下,瞬間,就已經射入了正在往城樓上來的魏國士兵身體中。
慘叫聲,頓時響成一片。
一具具屍體倒在地上,一個個魏國士兵被殺。
其餘後面的魏國士兵見狀,都是高呼有埋伏,然後迅速撤退,不再往城樓上去。
這一幕,立刻被城外的曹枯發現。
曹枯心中思索,頓時就先入為主的認為,武都縣沒能擋住齊國軍隊,已經落陷。
他環顧周圍一圈,雖說後方有齊國的營地在,可武都縣的縣城,必須掌握在手中。
這是根本。
不拿下武都縣,武都郡就得落陷。
曹枯果斷道:“傳令下去,殺,強攻武都縣!
”
“殺!
”
将士齊齊呐喊。
一個個士兵手持步槍,迅速往前沖。
短短時間内,便沖到城門口,此刻和城樓上退下來的士兵一起,便沿着馳道,迅速往城内沖去。
朱遠山看到這一幕,頓時笑了起來。
他還擔心魏軍要撤退。
一旦對方撤退,對他來說,情況還棘手一點。
可是當下,對方不撤退,反倒是來進攻,那就是他的機會。
朱遠山沒有急着指揮什麼,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
将士,自是全力以赴。
城樓上的将士,持槍瞄準了下面的魏國士兵,不斷開槍射擊。
槍聲響起,一個個登上馳道的人,不斷倒下,但也有更多的人,正在迅猛往上沖。
林充是軍中的一名校尉,他帶着士兵負責阻擊。
雖說開槍射擊的士兵多,但曹軍人數太多,越來越多的人往馳道上沖來,導緻短時間内,根本無法壓制對方的沖刺。
林充卻是不着急,任由對方往上沖。
眼見魏國士兵距離城樓上,不足十步左右時,林充下令道:“手榴彈,給我扔下去,一個勁兒砸。
”
命令下達,一個個早就準備的士兵,取出手榴彈,拉開引火線後,便扔了出去。
一枚枚手榴彈,轉眼落在人群中。
轟!
!
一聲爆炸,幾個士兵登時被炸飛了出去。
轟隆隆的爆炸,緊跟着此起彼伏響起。
一枚枚手榴彈爆炸,馳道上往上沖的士兵,不斷被炸翻在地上,死傷慘重。
越來越多的人受傷,越來越多的人慘死。
原本迅猛往上沖的迅猛勢頭,卻在此時,已經是被手榴彈遏制。
一個個魏國的士兵,臉上有着敬畏和懼怕的神情。
步槍,他們知道。
這爆炸的武器,卻是讓人心下膽寒。
甚至城樓上的士兵投擲手榴彈時,已經不局限于馳道,同時也往城門口入口處的方向投擲。
密集的手榴彈落下,不斷的爆炸。
即便這一爆炸,相比于迫擊炮的炮彈爆炸威力差了很多,甚至相比于炸藥包等,也差了許多。
可是勝在手榴彈密集落下,一個個士兵扔下的手榴彈,落在城門口入口處的魏國士兵人群中,爆炸此起彼伏,聲勢駭然。
曹枯還在城外,他指揮士兵往裡面沖,隻是不多時,就聽到轟隆隆的爆炸聲響起。
他知道大炮的,可是眼下的爆炸,也不似是大炮,是什麼武器呢?
“曹将軍,裡面有爆炸的武器。
這武器落在人群中,就轟的一聲爆炸,三五個人直接被炸死。
密集的爆炸下,我們的士兵,根本就充不上去。
”
前面指揮的将領,已經是撤回。
臉上多了懼怕神情。
開始打退堂鼓。
曹枯掃了眼城樓上,他驟起眉頭,因為城樓上開始有士兵手持步槍,朝着城外射擊,以至于連續的掃射下,曹枯麾下的士兵,或是奮力往成立去躲避,亦或是直接撤離,再或者是繼續舉槍還擊。
隻是城樓上的人有掩體,而城外的人根本沒有任何防護措施。
以至于這樣的對射下,曹枯麾下的士兵損失更大。
曹枯無法攻進城内,也無法奪取武都縣,他臉上的神情多了一抹冷肅。
情況很不妙了。
怎麼辦?
他如今面臨抉擇,是再度咬着牙,讓将士強攻,還是直接下令撤軍。
“将軍,我們無法拿下這一座城池,撤軍吧。
”
“武都縣的火力太強,對方不僅有步槍射擊,甚至,還有我們沒有裝備的武器。
這武器的爆炸下,死傷慘重,我們完全是擋不住。
”
“将軍,撤軍吧,先撤出武都縣。
”
一個個将領,不斷的提議撤軍。
所有人在此時都沒了鬥志,原因很簡單,對方的實力太強。
這時候去沖城,就是找死。
曹枯環顧麾下的将領,這些都是骁勇兒郎,是敢于拼殺敢于沖陣的,在此刻,卻是全無一戰之力,都是被吓怕了。
即便他想一戰,他難以一戰,終究戰鬥力還是不足。
面對更強的武器時,沒有足夠的膽魄,也沒有足夠的鬥志厮殺。
“撤軍!
”
曹枯直接下令。
随着命令通傳下去,往城内去的士兵,全都撤退出來。
然後,曹枯就下令撤軍,先離開武都縣,避開齊國的軍隊,後續再考慮一戰的策略。
朱遠山看着曹枯要撤軍,嘴角勾起了一抹冷意。
來都來了,還想撤軍?
哪有這麼容易的事。
朱遠山下令道:“所有炮兵,全部就位。
”
一身令下,城樓上早就準備好的迫擊炮,迅速的調整位置,開始準備裝填炮彈。
雖說朱遠山這一次來,帶來的大炮不多,隻有三十門迫擊炮,可這一次對付曹枯卻足夠了。
城樓上擺放着二十門迫擊炮,瞄準後等了片刻。
等曹枯麾下的士兵,跑出一段距離,在迫擊炮的射程範圍内,就開炮轟炸。
轟!
轟!
!
城樓上地面震顫,一枚枚炮彈掠過空中,直奔遠處正逃離的曹枯士兵。
炮彈落下瞬間,地面轟然炸裂。
轟!
!
煙塵四起,火光缭繞。
一個個士兵,登時被炸飛出去,甚至被炮彈中的鐵片、鋼針殺死殺傷,一時間慘叫聲一片。
這樣的慘叫聲,卻是徹底被連續不斷的炮聲淹沒。
第一波二十枚炮彈落下後,登時遠處就成了一片火海,曹枯麾下士兵死傷無數。
如果單純隻是炮彈的爆炸,二十枚炮彈轟炸,範圍也是有限的。
問題是這般的轟炸下,炮彈内還有殺傷性的武器,飛出來的鐵片、鋼針,大範圍的收割着曹軍性命。
曹枯本身,後背也被一枚鐵片命中,皿流如注。
他咬着牙忍着痛苦,不敢耽擱時間,高聲下令撤退。
太可怕了!
這武器的轟炸,簡直是讓人膽戰心驚。
在炮彈的轟炸下,魏國士兵的力量,已經被削弱到了極緻。
昔年,有宗師、大宗師在,雖說大宗師強橫無比,可在萬千士兵的面前,大宗師即便厲害,可一旦是陷入人海,隻要所有的士兵敢于赴死一戰。
即便大宗師厲害,也容易被耗死在軍中。
眼前的大炮,卻是冰冷無比,任憑将士鬥志再怎麼厲害,在兇猛無匹的大炮轟炸下,所有人都無法抵擋,短短時間内,就被炸了個通透。
根本就擋不住。
隻能逃竄。
曹枯迅速的撤退,一行人冒着炮火,不斷的往前沖。
一波一波的沖刺下,雖說死傷無數,但曹枯麾下的士兵,終究狼狽逃出了大炮轟炸的範圍,曹枯也是松了一口氣。
隻是剛剛逃出來的曹枯,内心卻有不妙的預感。
齊國軍隊,既然早就有準備,不至于這樣,肯定還有更多的手段在。
曹枯高聲下令撤退。
如今,隻能撤離。
隊伍繼續往前撤離,又往前跑出不到一裡路左右的距離,曹枯看到了前方的官道上,出現一排一排的防禦工事,堵住寬闊的道路。
這一片區域,甚至不遠處山坡上,都挖出壕溝,形成了一個口袋,堵住了曹枯麾下大軍離去的道路。
這裡的士兵,便是劉晉元指揮。
除此外,顔明适以及其餘所有武都縣的士兵,都是在這裡的。
劉晉元得知曹枯的隊伍,距離他布下的防線不足一千步左右時,便下令炮轟。
伴随着命令傳達下去,兩側山坡上,一門門迫擊炮,迅速裝填炮彈。
轟隆隆的炮聲響起,就見空中炮彈飛過,轉眼又落在曹枯的士兵人群中爆炸。
一個個士兵,被炸飛了出去。
又是死傷甚大。
即便這一次轟炸的炮彈不多,不過十門迫擊炮轟炸,可這般的轟炸下,對曹枯麾下的士兵,造成的震懾,更是難以估量的。
将士心中惶惶,不斷逃竄,更在不斷的唉聲歎氣。
曹枯雖說内心也無比的懼怕,可是在當下他不曾逗留,高呼進攻,策馬迅速往前沖。
曹枯命令麾下的大軍往前沖,要突圍出去。
他如今沒有選擇的餘地。
隻能往前沖。
留下來,那就是被殺的份兒。
退回去,又會被劫殺。
随着命令下達,曹枯麾下的士兵,迅速往前突進。
短短時間内,已經是把雙方距離,拉近到了不足兩百步左右。
曹枯知道這齊國的大軍有步槍在,甚至在前方布下阻擊的陣型,可是也沒有辦法,隻能是往前沖。
大軍繼續進攻,當雙方的距離,縮短到不足兩百步,劉晉元安排在官道上輻散開的一排排防禦工事中,一個個士兵舉起手中的步槍,瞄準前方往前沖的曹軍士兵。
步槍的射擊效率,不算特别高,可密集的槍林彈雨下,卻也能構成死亡防線。
稍不注意,就被射殺。
一個個曹軍士兵,不斷被射殺在官道上。
不過曹軍仍在前仆後繼的往前沖,想要沖出這一段距離。
雙方的巨力,仍在一點點的拉近,距離從兩百步縮短到一百步,然後又從一百步縮短到五十步的距離。
每一步,都是無數性命的傷亡。
每一步,都是鮮皿鋪墊。
曹枯沒辦法,他看着一個個士兵死亡,氣得目眦欲裂,可是當下,他隻能往前沖,因為後退無路,隻能是往前方突進。
當距離拉近到五十步左右,曹枯更是高聲下令進攻,麾下的将士不斷的沖刺,使得距離繼續拉近,不斷的往前沖。
步槍的情況,曹枯是知道的。
遠距離射擊可以。
一旦距離拉近,步槍也就失去了作用。
也就是對方躲藏在防禦工事中放冷槍,而他們要突圍往前,才讓對方步槍起到了作用。
隻要繼續往前沖,就可以打破困境。
劉晉元人在山坡上,他看着曹軍不斷的往前沖,心中搖頭。
曹軍自城門口來,認為能突圍,那是做夢。
這一戰,曹軍飲恨。
當距離拉近到不足四十步左右時,卻見官道上,那一排一排堆積的沙袋下,一個個士兵麻利的取出手榴彈,拉開引火線,便猛地投擲出去。
手榴彈掠過空中,跌落在地上。
轟!
轟!
!
!
爆炸聲,此起彼伏、。
往前沖的曹軍士兵,一下就被炸懵了,沖在最前面的人更是被炸死炸傷無數。
連續的爆炸,使得曹軍士兵往前沖的攻勢,一下就受阻。
許多人,都是畏畏縮縮。
臉上有着懼怕。
曹枯再度命令士兵沖刺,他必須要沖出去。
這一路從城門内的厮殺開始,到如今他麾下的士兵死傷無數,人心渙散,這時候如果不繼續厮殺,一旦停下來就徹底完了。
曹枯不斷下令進攻,他自身也在迅速往前沖,忽然間,一枚手榴彈落在曹枯不遠處。
轟!
!
!
爆炸聲響起。
巨大的沖擊力量傳來,曹枯胯下的戰馬,一下被掀翻出去,曹枯也是人被掀飛出去。
撲哧!
一枚子彈飛來,砰的一聲刺入曹枯肩膀上。
劇烈的疼痛,一下沖擊在曹枯腦中,他忍不住慘叫起來,而他臉上的神情,更是痛苦,先前他後背就受傷皿流如注,如今再受傷,更是凄慘無比。
砰!
!
曹枯倒在地上,他悶哼一聲,隻覺得渾身都要散架一樣。
曹枯想要爬起來,可身前身後的傷勢,以及他渾身的疼痛,使得曹枯想要起身,也是暫時竟是提不起半點的力量。
轟隆隆的爆炸聲,不斷響起。
往前沖的曹軍士兵攻勢,徹底沒了,反倒是被打得畏首畏尾的。
槍擊聲、爆炸聲,此起彼伏。
戰場上硝煙彌漫,死傷的曹軍士兵越來越多,但卻是始終無法往前靠近。
即便是有人靠近,轉眼就被殺死,曹軍的傷亡,更是在此時劇烈的激增。
曹枯看到這一幕後,心下喟然歎息一聲。
敗了!
他如今連撤退都辦不到。
即便曹枯沒有下令,也有許多的曹軍士兵開始高呼投降。
戰場上局勢,已經徹底倒向齊國一方。
劉晉元看到這一幕,他不再耽擱時間,直接下令道:“吹沖鋒号,全軍進攻,一鼓作氣殲滅魏國大軍。
”
激昂的号角聲,迅速響徹起來。
山坡上、官道上,乃至于此刻在遠處武都縣城内,都有士兵迅速的沖出來,所有人不斷的沖出,全都開始合圍掩殺魏國士兵。
這樣的合圍掩殺下,原本已經被打懵了,徹底潰敗的魏軍士兵,全都短短時間就投降,再也沒有人繼續抵抗。
戰事持續到晚上深夜時,便徹底結束。
所有魏國士兵,全部俘虜。
曹枯也是被拿下。
劉晉元先安排了人火速連夜趕路,返回隴關禀報他門這一路取勝的消息,然後才仔細統計傷亡情況,最後押解着所有俘虜進入武都縣城内駐紮。
劉晉元來到城内城樓上,看向朱遠山,禀報道:“朱将軍,此戰我們折損的士兵,隻有十二個人。
十二個人的傷亡,都是下令反攻合圍時受傷的。
”
“反倒是我們斬殺的魏軍士兵人數,多達一千八百餘人。
”
“許多人,都是死在槍炮下。
俘虜的人,多達八千一百多人,統計了一番下來,可能少數幾十個人逃走。
不過這對我們來說,不影響局面。
”
“這一戰,大獲全勝。
”
“所有的武器,已經收繳。
所有俘虜,暫時都羁押在城内的。
除此外,魏軍的主将曹枯也拿下。
這個人的情況,我提審了一番,他是曹玄的親信心腹,是曹家人。
”
劉晉元顯得很是歡喜。
因為這一戰,是真正取得了勝利,以極少的代價,獲取極大的勝利。
朱遠山說:“此戰取勝,曹枯這樣的人沒必要留着,直接處死。
這一事情,就交給羅遠征負責。
羅太守,你意下如何?
”
朱遠山看向了羅遠征,眼中有着征詢。
态度,卻是不容置疑。
羅遠征一聽就明白,這是讓他自絕于魏國,他殺了曹枯,殺了曹家人,等于背叛魏國。
雖說他已經背叛魏國,可是此前的背叛,可以當作牆頭草,轉眼就又可以歸順曹玄。
殺了曹枯後,情況就不一樣,再無退路。
羅遠征暗道朱遠山厲害,他卻知道不容拒絕,所以開口道:“沒問題。
”
朱遠山臉上又笑容,當即就吩咐人把曹枯拉過來。
曹枯如今流皿很多,人有些疲憊。
面色,更是有些蒼白。
他神色倔強,梗着脖子,盯着羅遠征、朱遠山,咬着牙道:“羅遠征,你個狗雜種。
你是魏國的官員,卻投降齊國。
你幫助這些齊國的狗雜碎,你會後悔的。
”
曹枯喝罵一通後,又高呼道:“我曹枯,甯死也不可能投降。
要殺就殺,老子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
朱遠山道:“羅太守,聽到了嗎?
可以動手了。
”
羅遠征并非優柔寡斷的人,他雖說不參與上層的争鬥,可到如今的這一步,他不會有任何心軟,直接拔劍出鞘。
劍鋒一轉,在空中削過去。
呲啦!
劍刃割裂曹枯的脖子,鮮皿一下就噴濺了出來,灑落在羅遠征身上。
曹枯張嘴要說話,可是話到嘴邊,登時被湧上來的鮮皿阻礙,口中嗬嗬作響,根本就無法發出聲音。
曹枯掙紮兩下,身體撲通一聲,就跌倒在地上,已經失去了氣息。
羅遠征劍刃入鞘,他鄭重道:“朱将軍,曹枯已經處死,請朱将軍放心,我一定會踏踏實實為齊國效力。
更何況齊國大勢已成,已經是一統天下,我莫非這一點,都拎不清嗎?
”
朱遠山笑道:“你明白就好,所有的俘虜,暫時留在武都縣這裡。
一旦滅掉曹玄,這些俘虜,分拆安排到地方上去,作為武都郡内的百姓。
”
羅遠征道:“遵命!
”
朱遠山道:“你去安排一下,我麾下的大軍今晚上休息。
明日一早,率軍北上,前往漢陽郡去,切斷曹玄的退路。
”
羅遠征道:“請朱将軍放心,我保證完成任務。
在武都郡多年,這一點能耐還是有的。
整個武都郡各縣,都會歸順齊國,不會生出亂子。
”
這時代的厮殺,暫時以冷兵器為主。
所以一旦郡治所丢失,整個郡幾乎都丢失。
一旦進入熱兵器厮殺的時代,隻要有城池,隻要有城鎮,一切就可以鎮守。
當然,對應的厮殺也更為慘烈。
這是武器更新換代的後果。
恰是如此,羅遠征隻要歸順齊國,他掌握的武都郡各縣,都會跟着歸順。
朱遠山沒有多說什麼,便帶着人離去,把城池留給羅遠征的人鎮守。
軍隊休息一宿,第二天上午大清早,朱遠山就帶着人,已經迅速往漢陽郡的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