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張玄的一聲大吼,兩道身影突然于天空之中顯現,正是一直都沒露面的切茜娅跟邪神。
這一次,張玄幾人被察覺出實力強橫,被裴漫姗帶到那第二元靈城當中,而邪神跟切茜娅,則沒有陷進去。
在第二元靈城出現的瞬間,張玄就意識到不對勁,立馬給邪神跟切茜娅做了安排。
邪神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他本就是靈體,如果不主動露面的話,很少有人能夠感受到他的存在,加上邪神從頭到尾,都沒展現過實力,就連裴漫姗都沒發現,在人群當中,有邪神這麼一個可怕的存在。
至于切茜娅,她本身的實力,放在衆多高手當中,顯得很中庸,但如果說戰鬥力,張玄都不敢說自己能跟切茜娅拼上一拼,畢竟切茜娅手中所掌握虛無大陣,會随着切茜娅實力的增長所巨大化提升戰力。
當初在光明聖城的時候,切茜娅若不是壓制住了虛無大陣,她若放任虛無大陣不管,那一天,虛無大陣能夠葬送光明聖城内一切存在。
切茜娅跟邪神,絕對屬于頂級戰力級别。
當切茜娅現身的瞬間,天空當中,巨大的六芒星陣形成,巨大的六芒星,籠罩了整個元靈城。
虛無大陣,這虛無二字,便是消散,凡是沾染到虛無者,皆要消散到這天地中。
虛無大陣當中凝聚的恐怖力量,讓裴漫姗色變,她本身面對張玄那引來的天罰,就完全硬抗,憑借彘獸強大的身軀将天罰抗下,本就是虛弱之體的她在天罰之下身受重傷。
此時,這虛無大陣又強壓下來。
現在的虛無大陣,是切茜娅完全放手一搏狀态下的虛無大陣,切茜娅根本無法完全控制,對元靈城内的攻擊,是屬于完全無差别的,這已經是可控範圍之外的恐怖殺傷力了。
虛無大陣平面壓下,體型巨大的彘獸首當其沖,成為了虛無大陣的攻擊對象,那虛無之力在彘獸身上綻放,彘獸頭頂的裴漫姗,發出痛苦的嘶吼聲,包括彘獸本體,也在痛苦的咆哮,發出犬吠之聲。
元靈城内的建築在化為飛灰,被這虛無大陣所煉化。
有彘獸頂在前面,虛無大陣并沒有繼續下壓,張玄等人,也沒受到來自虛無大陣的傷害。
“邪神,動手!
”
張玄再次大吼一聲。
在張玄的吼聲當中,邪神動手了。
作為曾經的神祗,作為那十二名傳說之人中的一員,作為時間遠古意志的擁有者,邪神來曆很大,能追溯到很久遠的時代,活在那個時代的人物,無一不是通天徹地的大能,邪神雖然實力受損,化作靈體,現在記憶也缺失大半,但這并不代表,他就什麼都不是了。
燭九陰,時間的掌控者,在始祖之地,邪神不曾真正的出手過,來到大千界後,邪神更是沒有出手過,他一直都在蟄伏,今天,邪神出手了。
紅色的光芒籠罩天際,淹沒那紫色光華,所有人的心,在這紅色光芒蔓延之際,同時跳動了起來,衆人心跳頻率相同,呼吸頻率相同,而這,隻是因受到了邪神氣勢的影響而已。
僅僅隻是氣勢,就做到如此,邪神之威,難以想象。
天空中,紅色的虛影出現,這虛影腳踩地面,頭顱卻在雲層之中,在他體内,有一條黑色的長河在流淌,那長河之上,花開花落,那長河之上,日月星辰變幻,這是時間長河,這是時間意志!
時間可以消散一切,也可以摧毀一切,這世間,饒是聖人那種存在,面對時間長河,也無能為力,隻能選擇轉世。
若真說這世間有無敵之力,時間當屬無敵之一。
遠古意志,乃天地初開時便存在的終極意志,這是至高的能量存在體現。
邪神伸出一手,伸向城中的彘獸。
那彘在邪神一手伸來之時,竟然露出乖巧的模樣,臉上的猙獰完全消失。
“消散吧。
”
邪神的聲音響起,于空中傳來,無法辨别方向,這仿佛是天道之言。
就在這“消散吧”三個字當中,彘獸的身體,竟然在溶解!
如同雪遇到滾燙的開水一般,開始消散,化作白色的氣,向空中飄散去。
彘獸的身體漸漸消失。
“不要!
不可以!
不要!
”融合到彘獸頭顱上的裴漫姗,在瘋狂的嘶吼。
可在這時間的力量之下,她的嘶吼,沒有一點效果。
“趙極,可以做個了斷了。
”張玄手臂一揮,九劫劍憑空消失。
“殺!
”
沉寂許久的趙極突然大吼一聲。
兩條黑龍纏繞趙極周身,亢龍锏出現在趙極手中,就聽那亢龍锏上發出一聲輕鳴,趙極整個人化作一道流光,朝彘沖去。
元靈城的地面開始發出顫抖。
消失二十餘載的元靈法,又在元靈城内出現了,這一股能量,讓整個元靈城,都給出了反饋。
趙極距離彘頭頂的裴漫姗越來越近,他雙眼微閉。
“你叫什麼名字?
”
“裴漫姗……”
那個晌午的陽光,格外明媚,仿佛永遠留存。
“對不起……”趙極嘴角挂起一抹苦笑,他手中的亢龍锏上,黑龍纏繞,用力砸下。
“夫君,不,夫君!
”裴漫姗眼中的猙獰消失,在這一刻又恢複成那溫柔的模樣,好像當初在十方門前的青山上,她拿着畫卷,站在趙極身後時的模樣。
二十多年前,趙極突然消失離去,元靈城主急火攻心,這讓一直被鎮壓在元靈城下的彘獸找到可趁之機。
在元靈城内,它找到了一個最容易控制的人,裴漫姗。
也在那一天開始,世上,再無裴漫姗這個人,從裴漫姗入手,再到老城主,如今甚至已經可以控制趙咛的意識,若趙極再晚歸來幾年,整個元靈城,就徹底被彘所掌控了。
趙極睜開雙眼,看到裴漫姗那溫柔的眼神。
“雖然很像,但你,不是她。
”
趙極手中,亢龍锏抽下。
在天空中,在彘獸的頭顱上,鮮皿綻放。
一切混亂,在這一锏下,歸于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