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文靜是一個非常體貼的姑娘。
當她得知發生了這麼多事情的情況下,最擔心的其實是阿姨和外婆的身體,會不會因為這一次的事情被氣着了。
周良安的表情在這個時候有點不甘。
又有點沮喪。
于文靜的嘴,随時都笨得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周良安。
周亮案卻有點難過的說,“原本打算在春節之後,把我們兩個之間該辦的事情都辦了!
”
于文靜的臉上閃過一絲羞意,小聲說,“我媽剛才都說該守的規矩要守。
”
“再說了,胡蘭馬上要生孩子了,我還得過去照顧她,所以……所以……”
這下子反倒讓周良安有理由了,一把捧着于文靜的臉狠狠的揉了幾下子,給他的臉都戳紅了,生氣的說,“在你的心目當中大黑耗子生孩子比我們兩個結婚還重要是吧?
”
于文靜看到周良安兇兇的樣子,心裡還是挺委屈的,他之所以這麼說,也是為了讓周良安心裡有個台階下,這樣會好受一些,周良安當然明白他的用意,但是欺負于文靜已經變成了一種愛好。
其實于文靜心裡還是有點遺憾的,也有點難過。
周良安問,“大黑耗子生孩子,你大概要伺候多長時間?
”
于文靜說,“胡蘭過年的時候回家跟家裡大吵了一架,聽說還動了手。
”
“我想沒有人會照顧她的。
”
“再怎麼也得把她的月子給伺候完。
”
于德順的媳婦聽到于文靜要去給胡蘭伺候月子的時候,其實心裡很反對,“你一個姑娘家自己都沒有經曆過,你怎麼照顧她?
”
于文靜也不說話就低着頭,她這副表情其實就是在無聲抗議,也就是說父母現在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她堅持的事情就一定要做。
周良安說,“知道你跟她姐妹情深,既然你要照顧她,那就去吧。
”
正好這幾天肥濤鬧着要跟孫小冉,外出去拍婚紗照了,周良安可以将就胡蘭生孩子的這一段時間,先跟李文潔去把婚紗照給拍了。
等到和李文潔把婚紗照拍了之後,胡蘭這邊的月子也坐完了,到時候再跟于文靜去把婚紗拍了,這個時間安排的就非常合理。
周良安在這個時候拉着于文靜的手說,“雖然有些儀式和形式不能舉行,但是我們兩個的婚紗照,還是應該要拍,到時候我們就去白馬山吧,那個時候春暖花開,也不擔心你穿婚紗的時候被凍着。
”
于文靜腦海當中突然出現了自己穿着白婚紗的模樣。
因為是學美術的,可能最先接觸到了這個方面的東西,所以會有畫面感,如果換成是别的姑娘,你跟她說婚紗,他也不知道長什麼樣子。
再等兩年租婚紗就變成了一種時尚,再等個10年專屬定制婚紗便成了主流……
在現在這個年代,婚紗至少還是個稀罕東西。
于文靜的臉羞得紅紅的,以前周良安不管說什麼事情,他在心目當中其實都有點抵觸,覺得周良安太過于強勢,可是跟周亮在一起的時間長了之後,完全被周良安逼得一副順從的樣子,這一次周良安說婚紗的事情,于文靜難得的沒有一點心裡抵觸。
跟于文靜的父母在一起吃了一頓飯之後,周良安就把于文靜給接回到雲城。
說起來,胡蘭居然都快生孩子了,時間過得也真快。
周良安在看到胡蘭的時候,居然比上次又胖了一圈。
“你這哪是耗子啊,你這分明是龍貓!
”
周良安看見胡蘭的時候,就給她來了一句。
胡蘭氣的把周良安又狠狠的罵了一通,不過他覺得滿足兩岸不解氣,又瞪着馬東錫說,“都怪這狗東西,跟他說了,要少吃多運動,生的時候才好生,她偏不聽,非得讓我天天跟頭豬一樣躺在這裡。
”
轉眼都要臨盆了,于文靜還覺得湖南說話的中氣這麼足,趕緊來到她的身邊安慰道:“不要這麼上火,當心待會出意外了?
”
胡蘭說,“有什麼意外好處的,生個孩子沒這麼嬌氣,預産期就在這兩天呢!
”
周良安掐指一算,明天就是情人節了,要是胡蘭的兒子生在明天的話,那倒是一個比較有紀念意義的日子。
胡蘭跟于文靜兩個姐妹情深,在客廳當中聊天。
周良安和馬東錫來到陽台上抽煙,手裡還提着個紙袋子,順手遞給了馬東錫,“你們兩口子這些年做生意,财務上一分一文的帳都做得幹幹淨淨的,你說到底是實誠呢還是真傻?
”
馬東錫說,“老闆,跟着你早就已經過上了富裕的日子,做人不能太貪心,該是我的就是我的,不該我的多一分都不拿,對了,這也是胡蘭的意思!
”
胡蘭這個人雖然讨厭,不過内心卻非常正直。
雖然他總是堅持着一些奇奇怪怪的道理,雖然她總是莫名其妙的帶入,占有欲極強,但不管是因為他的性格,還是因為他的人品,周良安在内心當中其實是非常欣賞胡蘭的。
這兩口子在一起的組合是相當奇怪,馬東錫,看着很溫柔,其實是一個非常暴躁,且戰鬥力極強的狠人。
胡蘭平常說話粗聲粗語跟周良安都敢擡杠,甚至破口大罵,但是碰到什麼事情的時候,就喜歡縮在馬東錫的背後。
很有意思。
馬東錫這個時候拉開紙袋看了看裡面放的整整齊齊的,幾沓鈔票,“老闆,這……”
周良安說,“你的關系不在這幾個公司當中,所以這算是你們服裝公司的分紅,先拿給你一部分,生孩子各方面都要錢,不知道你們以後打不打算在雲城安家,房子我倒是替你們準備了一套,等她出了院之後,可以搬到那邊去住。
”
馬東錫心裡很明白,這套房子應該不是給胡蘭準備的,因為考慮到于文靜要過去伺候月子,所以周良安把工作做在了前面,讓于文靜有一個舒适的環境可以照顧胡蘭。
于文靜和胡蘭呆在一起的時候就有說不完的話,開始還嘴硬說着不怕,但是說着說着畫風突然變了,忽然突然又說,“其實我一想到生孩子的畫面還是有點害怕的,文靜,我一點都不喜歡小孩子怎麼辦?
”
産前焦慮症一到,看樣子的确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