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
平頭其實已經等了很長時間,一直在等這樣一個機會,以前隻是社會上的一個小混混的時候,可以肆無忌憚的調嬉來來回回的女生,也可以大大方方的告訴王月,“當我的馬子。
”
可是王小虎現在就擺在那裡,平頭鐵了心要跟着王小虎,要跟着老闆,如果王小虎不點頭的話,平頭真沒脾氣。
現在情況不同了,老闆點頭,老闆就是天,王小虎也得聽。
可是平頭朝前走了兩步之後又覺得有點不對勁,哭喪的臉扭頭問,“老大,我都沒開口,你怎麼知道我會表白失敗?
”
周良安說,“我說假如……”
假如?
那還好!
心頭安慰了一下自己,心神不甯的來到了王月的面前。
王月見平頭鬼鬼祟祟的,有點不耐煩的說,“周良安到底讓你跟我說什麼?
快點說,我還要上去上課呢!
”
平頭剛開始的目光遊移,心中也很虛,慢慢地穩住了心神,兩眼深情地看着王月,把王月也吓了一跳,這家夥的眼神怎麼跟像要吃人一樣,難道是我的态度惹他生氣了?
“王月……”
“啊!
”
“我喜歡你!
”
“你有病吧?
”王悅順口就罵了一句,扭頭就跑。
平頭看着她轉身逃開的背影,放聲大喊,“如果我有青橙随身聽,你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
“神經病,滾!
”
王月聽到這話的時候覺得莫名其妙生氣的扭過頭來,再罵了一句,這才朝教學樓裡跑了進去。
周良安指着這個場景,對旁邊笑眯眯的陳雪說,“這就是廣告,也是生活,有真實的代入,有結局的反轉,我們打的不是廣告,我們演的是故事,産品隻不過是植入而已。
”
笑了半天的陳雪,聽到植入這個詞的時候,覺得很貼切,卻又是一個從來沒有在廣告語當中出現過的,“周總,我覺得你是一個被做生意耽誤了的電視人。
”
“你太謙虛了,陳導會說話,多說兩句……”
陳雪乍一聽周良安這人說話沒邏輯,可是仔細回味,才發現這是兩岸獨特的幽默方式,挺有意思的,不過陳雪馬上看到落寞的平頭時,“剛開始覺得很好笑,可是笑着笑着……”
周良安見她不往下說了,補充道:“笑着笑着就哭了?
這就是生活……”
陳雪覺得周良安是一個懂電視藝術的人,也很驚訝,一個非專業院校出來的人怎麼會有這麼高的天賦?
陳雪在觀察周良安,周良安卻問,“剛才這段廣告應該加一個結尾,陳導覺得怎樣演繹比較合适?
”
“10年後他站在原地掏出那一款你們公司的産品,然後一邊聽歌,一邊回憶當年的場景,最後女主角出現在他的身後,男主将耳機塞進了她的耳朵裡。
”
陳雪似乎已經沉浸在這個故事當中無法自拔了,女生都愛浪漫,都愛大圓滿的結局。
她發現周良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怎麼啦?
周總,是不是我這個結尾不好!
”
“不是不好,是不夠好!
”
周良安淡淡地說,“正當兩人沉醉于歌聲的時候,一個女人出現了,推開了男主角的女同學,你誰啊?
你有病吧?
你幹什麼聽我老公的随身聽,兩人扭打在一起,廣告結束,這個時候來一段廣告語,青橙,一個人的專屬等待!
”
陳雪被這個突然來的反轉給笑的死去活來的,而周良安這個時候卻拍了拍傷心難過的平頭的肩膀,說,“看開一點。
是和廣告始終是有差距的。
”
平頭落寞地問,“老闆,你的意思是,我最後的老婆不可能是王月嗎?
”
周良安震驚的看着平頭,“是誰讓你這麼有自信,覺得你自己能找到老婆?
我的意思是你他媽到時候可能還是個老光棍。
”
平頭:……
來學校逛了一趟,走的時候當然還是要跟校長打一聲招呼,“校長,接下來幾天的拍攝,可能都會麻煩到王月同學,雖然他要高考了,不過相信以她的成績,這幾天複不複習,也能上一所好大學。
”
“是是是,學校方面一定會全力配合的……”
離開子弟校,但下意識的看了看後山的郁郁蔥蔥,而且那些年烤過的香腸,楊濤那個家夥總喜歡把家裡的香腸偷出來,在後山烤着吃。
不過周良安喜歡烤甜的,鹹的烤出來更鹹,晚上吃了,總想喝水。
這個星期天出去燒烤吧!
周良安給自己安排了一個活動,到時候又讓楊濤那個傻子背鍋,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陳雪在路上偷偷看了周良幾次,周良這個人很奇怪,剛才在學校的時候特别興奮,可是上了車之後又異常的沉默,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剛才周兩岸輕松幽默,現在的周良安成熟内斂。
陳雪一時間也不知道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周良安。
很快車開到了四海的樓下,周良安說,“陳導就不用下車了,明天開始你們可以具體的籌備拍攝,老李,接下來幾天你就專門跟着陳導跑。
”
李平川在前面點了點頭,“知道了,老闆。
”
“老李,送陳導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
周良安都快下車的時候,突然想起還有個東西沒給他,于是從兜裡掏出一個禮品盒來,“送給你的,也不是什麼貴重東西,陳導千萬别嫌棄!
”
陳雪一直在想兩個人都已經這麼熟了,無話不聊,笑也笑過,鬧也鬧過,送她回家這件事情是不是由周良安親自來做比較好,畢竟讓司機送的話顯得還是生分了一些。
然而正是因為周良安進退有度的樣子,卻成了陳雪僅僅兩天時間就對周良安興趣濃厚的主要原因。
周良安和平頭下了車,李平川啟程前往綿城。
城區之後,陳雪終于将手裡盒子的禮品包裝紙給撕了開來,打開精美的盒子一看是一支鋼筆,并不是之前自己借給周良安的那一支,而是一支全新的,牌子陳雪認識,沒想到那個家夥就用一支新的鋼筆把我用了五年的筆給換走了!
什麼意思,留起來當紀念了嗎?
陳雪嘴角上揚,默默的将目光投向窗外,笑起來很甜,好像很久沒有心動的感覺了吧?
原來這就是心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