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歸成長,但是指望楊濤一夜長大是不可能的,這還需要一個過程,和一些關鍵的契機。
周良安做夢都沒想到,楊濤最終痛下決心還是因為他。
周良安早上起床的時候,故意提前了一會,這樣不但可以吃早飯,還能順帶把吳春華送到小姨家去。
吳春華隻是簡單給外婆帶了一些早餐,可是剛剛上樓的時候,小姨跟小姨父就準備出門。
看到吳春華手裡的早餐時,吳春風順手就搶了過來,“大姐,媽和許樂吃過了,我跟老許沒吃,這個就給我們路上墊墊肚子吧!
”
吳春風算準了吳春華過來的時候會帶早飯,他也不是自己沒吃早飯所以要吃。
而是全家今天早上睡過了頭,以至于沒來得及做,要拍領導馬屁,每天早上都是要帶些東西過去的,要不然怎麼能顯得自己誠心呢?
許波拿出鑰匙打開了樓道裡停的那輛自行車,提着自行車蹬蹬噔噔的下樓,來了一個雁裡平衡式的上車,吳春風小跑了兩步,歪着屁股側坐了上去。
許波搖晃了兩下車龍頭,用力蹬了幾圈,終于掌控住了方向,駛上了馬路。
“老許,你昨天晚上吃飯可花了40多呀,和馬老闆說得怎麼樣?
”
說到這件事情的時候,許波很生氣,其實花不了40多的,頂多也就花20多塊錢,誰想胡蘭那麼能吃,有她在,居然都點了4個菜,而且全都給吃光了,氣人。
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獲,許波說,“看得出來,馬老闆挺欣賞我的。
”
“欣賞有什麼用啊?
說點有用的,你當工段長的事,有沒有着落了?
”
許波動了動嘴皮子,“我說你這個人功利心不要這麼重,才跟老闆認識沒幾天,你就去找他要官,難不成我們這幾天做的努力就是為了一個工段長?
”
“難道不是?
”
“啧……”許波的臉色有點難看,“就算是,也不能讓老闆感覺到我們的目的性這麼強,要抱着交朋友的态度,和老闆交心。
周良安為什麼跟老闆關系這麼好,難道是因為他長得好看嗎?
那肯定不是。
一定是他投其所好,所以我要在這個交往的過程當中,掌握到老闆的喜好,在一起的時間長了以後老闆還能虧待我?
”
吳春風覺得這話說得也有道理,“不過我還是覺得你務實一點,最好找個時間問問老闆,什麼時候能讓你當工段長?
”
許波哼道:“當不當工段長的都無所謂,重要的是現在咱們秀海服裝廠都知道我跟老闆的關系不錯,沒有工段長的名頭,同樣可以行使工段長的權力嘛!
”
吳春風覺得這個話說的很有道理,兩口子就這麼說說笑笑的朝秀海服裝廠去了。
而在吳春風家裡,剛剛過去的吳春華氣得夠嗆,他們兩口子走的時候,明明說吃過早飯了,可是洗碗槽裡的碗就隻有一個,于是吳春華就問正在看電視的許樂,“樂樂,你吃早飯了嗎?
”
許樂點點頭。
吳春華又問,“那你外婆吃早飯了嗎?
”
許樂搖搖頭,“沒有吃,我媽說老年人不需要吃早飯,吃多了不消化。
”
聽到這話的瞬間,吳春華當時差點昏厥過去,這就是全家人當初最疼的老幺,現在幹的不叫人事。
吳春華氣沖沖的走過去,将電視機給關了,看着許樂說,“進去做作業!
”
“你幹什麼?
我爸媽都不管,我看電視你憑什麼管?
你又不是我們家的,你出去!
”
吳春華居然發現自己不争氣的被這麼一個小孩子給氣得心酸。
她本來就是一個溫柔的性格,平常連一句重話都舍不得說,最後居然不中用的拉着外婆進了房間。
“媽,跟我回家吧!
”
外婆看到女兒都這麼大歲數了,居然還紅了眼,想哭的樣子,摸了摸老三的臉,“傻姑娘,其實老四說得也沒錯!
”
“人年紀大了,就是不中用。
”
“多吃一點肚子就難受,去廁所一天跑個七八次。
”
“不如少吃一點!
”
“媽也想跟你回去,可是在家裡不是有個小家夥嗎?
他爸媽都去上班,這個小家夥怎麼辦?
”
吳春華真想帶着外婆就這麼回家,可是想到許樂一個人在家沒人管他,也隻能默默地忍受着,開始并不同意周良安在市裡買房子,現在看來這套房子還是很有必要的。
平頭大清早的,帶了很多人來到老闆交代他去的地方,二三十個人圍在二号樓一單元的門口,整整齊齊的等待着家人搬家,他們百般不願,還想在裡面賴兩天,可是平頭帶着人直接就要進去的時候,吓得他們趕緊行動起來。
如果可以的話,他們甚至連瓷磚做的竈台都想搬走,很可惜水泥墩子做的,他們拿不走。
從這一刻起,周良安也算是把這套房子給拿下了。
“平頭,安排幾個人把房子的衛生給我打掃出來。
”
“秦秘書,這兩天你不是要去綿城談會所和disco的生意嗎?
把電視冰箱洗衣機床和床墊那些亂七八糟的家電和家具,都買了。
”
“葉明春這兩天在綿城,讓他用貨車直接給我拉回來就行了!
”
“楊濤跟着一起去給錢。
”
楊濤已經把稅務報全部都給看完了,他驚喜的發現這些當中原來有這麼多的門道和知識,百看不厭的反複研究着,慢慢的,他明白周良安說的都是對的,買這些東西完全可以避稅,而且還可以慢慢按照每年的折舊,過幾年就可以讓這些東西貶值為一塊錢,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楊濤眼巴巴的看着周良安,“這些事情都讓我們做了,你做什麼?
”
“老闆如果幹活的話,要你員工幹什麼?
”
“你狗曰的真不是個東西!
”
楊濤惡狠狠的罵了一句,不過他卻一點都不放在心上,這本來就是他和周良安交流的一種方式。
周良安的電話響了。
“喂!
”
“周老闆好久不見了!
”
“你誰呀?
”
“我董天偉!
”
來了!
消失了這麼久的董天偉終于聯系上了周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