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狂暴的氣流當中,張玄身形翻飛。
天空黑紫光芒彌漫,遮天蔽日,當這光芒褪去之時,周圍的山脈,盡數消失,變成了平地,那些大山,在這樣狂暴的能量當中,全部消融了。
張玄隻感覺心口一陣劇烈的疼痛,滅世魔劍雖然斬出,但與張玄,仍舊存在聯系,對碰一擊,對方絲毫不弱,讓張玄受到反噬,一口鮮皿噴出。
張玄沒有做絲毫的逗留,他剛剛已經感受到了其餘兩人的氣機,現在停留下來,就再不用想跑了。
趁那餘威還在,張玄看準中心去的位置,身形迅速飛掠而去。
手持黑刀,與張玄對拼的人,淩空而立,嘴角挂着鮮皿,他剛剛持刀的手,隐藏在鬥篷中,從垂下的袖口可以看到,鮮皿正從袖口處不斷流下,滴落。
趕來的兩人看到這樣的一幕,臉色都有些變化。
“你被傷了?
”
“怎麼可能!
一個小輩!
怎麼可能傷的了你!
”
兩人的聲音當中,都充滿了不可置信。
“他的招式古怪。
”持刀人出聲,“我打出的靈氣,被他所吸收,返給了我,這個人,很難纏。
”
“哼,陸衍那老東西,本身就不是什麼簡單貨色,教出來的徒弟,也讓人惡心。
”
“既然古怪,就更不能讓他活下去了,他才這個年齡便有此實力,若再大一些,可還了得?
”
“殺了他,不然他将會壓制我們的後輩,年輕一屆,不允許有這樣的人出現。
”
見識過張玄實力之後,這三人的殺心更濃,勢要斬殺張玄,看着張玄逃遁的方向,三人飛掠追去。
張玄本是想斬殺一個,可出手之後發現,這英靈殿的人,強橫之處,難以想象,那人出刀,明顯蓄力時間要短于自己,可那一刀的威力,堪比自己完全體的滅世魔劍,難怪陸老頭說,這些人要殺自己,沒人保得住。
這些人的實力,太強了!
要知道,這隻是英靈殿其中三個人,就白江南所透露的消息能知道,英靈殿内,高手無數,哪怕現在解散,所存留的人,也絕對不會少,這其中有多少這等高手還是未知數,更不要提,那直接能将英靈殿轉移的絕頂強者了,張玄扪心自問,轉移英靈殿,自己做不到。
張玄受了内傷,速度受到影響,逃竄途中,不停變換方向,這才沒有讓三人快速拉近距離。
一天時間,一晃而過。
飛奔一整天,不是趕路,而是逃命,這對張玄而言,消耗巨大,對追殺張玄的三人來說,同樣也是不小的消耗,眼看速度都漸漸放緩,張玄深吸一口氣,飲月出現,他的速度立馬提了上來。
眼睜睜看着張玄身後的彎月漸漸補圓,追殺的三人臉色都有些難看,他們知曉楚铮的招式,知道這飲月能提供多大的助力,在這種拉鋸戰中,召喚飲月,便立于不敗之地了。
三人在追逐的過程中對視一眼。
“這麼下去,他要跑了。
”
“距離太遠的話,無法捕捉到他的氣息。
”
“獨吃不了了,放出消息吧,讓他們過來。
”
“如果他們來,那英靈令,可就很難落入我們三人之手了。
”
“殺他最重要。
”
“也是。
”
三人說着話,打開通訊器,隻是幾分鐘過後,在這萬山區的一個角落之中,有身影露頭,口中喃喃:“呵呵,陸衍傳人,有意思。
”
天海區,同樣有人走了出來,不止一個。
“終于等來了啊,英靈殿的傳人?
有何資格,繼承英靈殿,不如化作黃土好了。
”
綠林區,地漠區,也都有身影現身。
而就在萬山區與中心區神聖天國的交界處,有幾道身影出現在這裡,他們淩空而立,雙手背負身後,身穿黑色鬥篷,默不作聲,在等待什麼。
一夜的時間,身具飲月領域的張玄,已經将追殺他的三人遠遠甩開,他行走在大山之中,可以看到,在這山路之上,到處充滿了殘骸,獸人在整個地心文明肆虐,沒有任何一座城市,能逃離獸人。
獸人大軍的數量,遠超張玄的想象,在逃竄的這一天一夜時間,千樹尊主等人,給張玄發來了無數條消息,想要張玄給予支援,不過這個時候的張玄,自保都難,更不要提支援了。
張玄算了一下路程,大概還需要大半天的時間,自己就能趕到萬山主城,過了主城,就到中心區了,連續的爆發性趕路,速度比張玄預測的快了太多。
當然,這種趕路,對張玄而言,也是超負荷的,神經跟肌肉一直都在緊繃着,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放松,因為他明白,追殺自己的人,隻需要自己有一絲一毫的松懈,就能完成擊殺的目标,畢竟,張玄自己,也有這個把握,到了他們這種級别,想殺同級别很難,但從某種角度來說,也很簡單。
張玄步行在大山内,不光要躲避那三人的絕殺,同樣還要躲避獸人,他不想搞出什麼動靜,被那三人發現。
萬山區,到處充斥着山脈,人類面對這些山脈而言,顯得那麼渺小,可到了一定的實力,揮手便能消融山脈,這需要一個成長的過程,張玄成長的過程已經很快,但相比于他面對的敵人而言,還是太慢了。
現在,整個地心,都被獸人肆虐,但有一個地方例外,那便是四大區的中心,那座擁有着潔白城牆的聖城,神聖天國!
神聖天國坐立于地心之中,那地位超然,沒有任何勢力,敢對神聖天國不敬。
白色的城牆外,沒有任何護衛,幾尊雕像矗立在那裡,顯得孤寂,冷清,沒有人性,明明幹淨的一塵不染,卻正是這份幹淨,讓人看着,都感到害怕。
天國當中,一道身穿白色教袍的身影走到白色城牆的大門前,他盯着眼前的大門,喃喃道:“根據主上傳來的消息,那人應該還有兩天就到了,讓人做好準備,那人,不能有事。
”
這人說話像是自語,又像是在下達某種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