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内心當中,都有屬于自己的陰暗面,當陰暗面爆發的那一刻,都會與平時的自己,成為截然不同的兩個人,當事後想起時,都會為自己陰暗面時的想法跟行為所吓到。
如果說,普通人的陰暗面為一,那麼張玄的陰暗面,便是十!
張玄的陰暗面,一直都被壓制下來,可正如這洞穴石壁上刻的字所說,一味地壓制,迎來的,隻會是爆發。
有這麼一句話,當一個老實人發起瘋來,會變成惡魔。
此時此刻的張玄,實際上,已經在惡魔的邊緣徘徊了。
正如所說,人之君主,魔之帝王,一念之間。
張玄眼中散發的,是充滿死寂的色彩。
黑色的死氣凝聚成一把黑色的鐮刀,在張玄頭頂上空旋轉。
“我好像,找到了一把祖器啊。
”張玄擡頭,那旋轉的黑色鐮刀,瞬間停止旋轉,斜插到了張玄背後,鐮刀之上,帶着的是冰冷,從張玄的後背,傳遞了過來。
魔女已經退到了洞口。
“你認為,你能走麼?
”張玄的目光,猛然鎖定在魔女身上。
魔女背後雙翼扇動間,帶起強烈的飓風,向張玄襲去,而魔女本人,則在這一時間,迅速的朝洞穴外退去。
“跑不掉的。
”張玄一步踏前,那先前對他造成無數麻煩的狂暴飓風,瞬間消散,如同從來沒有出現過那樣。
魔女嘲諷張玄暴遣天物,殊不知,那神珠所影響的,一直都是張玄的陰暗面,就連神珠覺醒的那一刻,都是由陰暗面在進行主導。
陰暗面的張玄,與現在的他,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戰力。
張玄又是踏出一步,身形便直接出現在洞穴之外。
在洞穴外,魔女揮舞雙翼,想要逃。
張玄追出之後,目光看向上空,他身後鐮刀飛起,随後淩空一劃。
“咔!
”
一道破碎聲響起,在魔女身前,出現一道黑芒,這黑芒阻攔魔女的去路。
那黑色鐮刀,又是連續虛空劃動。
“咔咔咔咔”的破碎聲接連響起,數道黑芒出現在魔女身旁,将魔女困在這黑芒之中,與周圍的天地分離開來。
魔女驚恐的看着四周。
“來吧,現在讓我看看,所謂的神,到底有怎樣的實力。
”張玄一步踏入這黑芒的封鎖範圍之内。
當進入這黑芒的範圍之内,張玄眼前的景象變了,不再是那洛河的荒山,出現在張玄面前的,是無盡煉獄景象,這也是魔女現在所看到的,黑芒由死氣所形成,這些死氣,能直擊人的内心,幻化人内心當中最恐懼的一面。
張玄饒有興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出聲道:“看不出,原來所謂的神,心中害怕的,竟是這些啊,看樣子,神也不過如此,隻不過在行一些自欺欺人之事罷了。
”
“我殺了你!
”魔女像是被人撕掉一層遮羞布般,瞬間變得惱羞成怒起來,她扇動雙翼,帶着無數森森白骨手爪,向張玄抓去。
在煉獄的一片火海中,一道女性屍骨,落入火海當中,這屍骨被徹底淹沒,隻在那熔岩火海當中,伸出一隻森森白骨,這白骨手爪的模樣,赫然與魔女現在所幻化出的手爪,一模一樣。
“原來是這樣麼。
”張玄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他手中黑色神劍散去,持上那一把黑色鐮刀,當張玄抓上這鐮刀的瞬間,黑色的鬥篷憑空出現在張玄身上,此刻的張玄,宛如死神一般,他手持鐮刀,輕輕劃弧,那漫天森森白爪,便完全消失。
張玄打量着魔女。
“本是英靈之體,被人重塑身軀,英靈入體,奪舍重生,你懼怕的,是死亡。
”張玄手腕翻轉間,鐮刀轉動,“本是死屍,沒必要再在這世間,苟延殘喘了。
”
鐮刀帶起巨大的彎月,浮現在魔女的身體上方,那岩溶火海中,一把巨型鐮刀慢慢從這岩溶當中升起,黑色的鐮刀上,那岩溶不斷掉落。
張玄手中,由死氣所形成的黑色鐮刀,化作一枚标記符号,印入這從岩溶中出現的巨大鐮刀之上,而張玄則身形一躍,站在那鐮刀之頂,輕聲開口:“祖兵,命鐮!
”
在這一刻,張玄真正的,将命鐮解封,讓這曾經代表死亡之名的祖兵,重見天日。
魔女在那彎月之下,被徹底束縛,她不斷的掙紮,可卻沒有一點作用,她隻能眼睜睜看着,張玄手持命鐮,距離自己越來越近,那索命的命鐮,随時都能帶走她的性命。
“神又如何?
并非不能殺!
”張玄将鐮刀揮舞。
一顆頭顱抛飛而起,魔女不斷掙紮的身軀,也安靜了下來。
一道火柱沖天而起,淹沒了魔女無頭的身軀。
“不對!
”張玄身形突然一轉,看向那顆抛飛的頭顱。
就見,魔女那妖娆的面孔變得腐爛,那是一個骷髅頭骨展現在張玄面前,那頭骨當中,冒起一團綠色的火焰。
“渎神!
渎神!
渎神!
”
骷髅頭出聲,不再是魔女那*的聲音,而是一種低沉,沙啞。
當沖天的火柱落下,魔女妖娆的身軀,也變成了枯骨,但卻沒有散落,依舊組合在一起。
“張玄,你父子二人,膽大包天,渎神之名,罪無可赦!
我,定會要你的命!
”
骷髅頭化作一道流光,瞬間消失在這煉獄當中,命鐮所帶起的黑芒,根本無法阻擋骷髅頭的離去,而那一具無頭的枯骨,也在此時完全散開,朝四面八方分射而去,全然消失在張玄眼前。
命鐮所能引起人心中最恐懼的畫面,這煉獄便是魔女心中最恐懼的模樣,當魔女離去,煉獄消失,周圍,又變成洛河的荒山。
張玄落在地上,他走到那洞穴門口處,沖洞穴入口,深深鞠了一躬。
“陸老頭,我現在,才算是能夠徹底直視内心吧。
”
張玄身上的黑色,漸漸褪去,他眼中也變得清明,從這一刻開始,張玄再無那所謂被壓制的暴虐,他還是那個他,隻不過,比之前的他,更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