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大家前往婚禮地點。
到了場地,夏家人已經到達很久。
看到羅家人到了,自然是笑臉相迎。
布置婚禮場地等一切瑣事有專人處理,不必主人家費心。
雙方親家會面,一對新人随父母去認識其他長輩。
羅青羽陪在幾位長輩身邊,偶爾和大表姐谷雅容等年輕人閑聊幾句。
今天是特别的日子,封婷沒去到婚禮會場,田甜挺着個肚子,大家也不放心她去。
所以,隻有封家父母到這邊觀禮。
他們不用年輕人招呼,自己找老同事聊天去了。
另外,夏家的兩位嫂嫂見過羅青羽的,今天引領她認識另外兩位夏家哥哥和嫂嫂們,熱鬧得很。
夏家在青台市有一定的名望,今天這場合,在他們眼裡挺寒酸的。
在羅小妹面前本想埋怨幾句的,但見她一臉的清純無辜,衆人縱有怨言也說不出口。
顔值即正義,這種說法有一定的道理。
木已成舟,既然成了親家,再擺臉色就成怨家了。
想到這一層,夏家人對她還算和顔悅色。
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有八卦就有江湖。
夏家的女婿是拆二代,以前在偏僻小鎮開飯館的,這一點讓夏家個别的親戚津津樂道。
但凡有些家底的門戶,兒子可以低娶,女兒低嫁絕對能氣死爸媽。
女兒若能高嫁,将來必然是家裡的一股助力,所以才要高嫁。
若是低嫁,等于給自家找了一山窩窩那麼多的窮親戚,将來拖死娘家。
像夏家這等門戶,竟犯糊塗與這種人家結親,等将來出點什麼事,看夏家能求誰。
……在那之前,先找夏家的親家消遣消遣。
“羅小姐,聽說令尊在XX酒廠有股份的是嗎?
”不知誰家的太太一臉興味盎然的問,她身邊還有兩位一身時尚顯貴的婦人瞅着羅青羽笑。
羅青羽不知她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她從旁邊經過,被拉過來說聊聊的。
好像是夏氏族親那邊的親戚,忘了名字,于是點點頭:
“對,一份閑差,沒有實權那種。
”
并非直系親家,如果想走她家的後門買烏甘酒,沒那麼容易。
“怎麼進去的?
”衆婦人一臉好奇。
“憑本事呗。
”發家緻富的細節哪能輕易告訴人家?
況且,羅青羽從中嗅出一點不懷好意,真誠道,“有錢走後門也辦不到的本事,這你們應該很清楚。
”
否則不會用酸溜溜的口吻讨伐她。
衆婦人:“……”
還好,有一位婦人反應快,換個話題問:“對了,聽說你是舞蹈專業的?
”
“嗯,對。
”羅青羽乖巧的點點頭,咋滴?
有意見啊?
“進的什麼單位啊?
”另外兩人終于反應過來,其中一個笑盈盈的問。
“培訓機構。
”
“好像不是全職吧?
”她們一早打聽過。
“一年上班三個月。
”
“可聽說你是網紅。
”夏家嫂嫂告訴娘家人,娘家人告訴大家的。
“談不上網紅,在網上分享視頻而已。
”羅青羽實話實說,“而且我不收錢。
”
“那就是網紅啊!
想做大咖網紅,前期都是免費的,因為需要流量。
”其中一位太太很内行的告訴同伴。
羅青羽:“……”行,網紅就網紅,您說了算,“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
嫂子的伴娘團,和老哥的伴郎團正在遠處呼喚她。
“哎哎,等等,再聊聊嘛。
”有人眼急手快的拉住她,笑得一臉真誠,“這樣,我有個侄女也是舞蹈專業,出國幾年了打算回來發展,不知你有什麼好介紹?
”
“沒有。
”
“你都工作幾年了,總該有點人脈吧?
怎麼會沒有?
”太太們眨着懷疑的小眼神,不信。
“這幾年我除了上班就是當網紅,忙着脫貧,哪有時間發展人脈?
”通常都是人脈來找她,她一直不理不睬,估計現在她已經高攀不起人家了。
“嗐,女孩子脫貧能有多難?
趁年輕,模樣身材好,趕緊找人嫁了就什麼都有了。
”
“就是,唉,其實女孩子學舞蹈沒什麼出息。
”尤其像羅姑娘這種進不了單位的人,“進單位難,進公司隻能當個花瓶,如果你學芭蕾舞或許有些前途……”
現代很多家長讓自家的女兒從小學芭蕾舞,為了提高自身的藝術素養,将來說出去好聽些。
就像富家子弟出國留學,回來多了一個海歸的名頭,找工作,找親家都比國内的男孩多幾分優勢。
當然,這些孩子和羅家的女兒不一樣。
衆所周知,羅家以前是窮光蛋,開小飯館的。
直到後來拆遷,有點錢了,不知耍了什麼手段進了酒廠。
拆二代和暴發戶同樣性質,土裡土氣的,他們家的女兒學舞,那完全是沖着将來高攀豪門子弟用的。
瞧,羅家兒子出國留過學,便娶了夏家千金。
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如果這位羅小妹再攀上一戶好人家,羅家這輩子就不用愁了。
“是啊,我侄女也是學舞的,還得過很多獎,有什麼用?
吃青春飯不長久。
不過她聰明,到國外留學去了,等回來肯定大把工作等着她挑。
”婦人得意洋洋道。
“你侄女聰明,知道這行飯不好吃。
尤其是女孩子,一結婚生子身材就變了形,又有幾個人能轉到幕後?
還不是要回歸家庭?
”打擊人的話滔滔不絕。
“所以呀,羅小姐,女人青春期短,趁今天這種場合趕緊找父母幫忙瞅瞅,找個青年才俊嫁了。
”一名少婦神情揶揄的瞟她一眼,而後看着同伴輕輕一笑。
意思不言而喻,衆人領悟,紛紛抿嘴笑了起來。
如果姓羅的虛有其表,腦子空空的聽信此言,那麼大家今天就有好戲看了,到時夏家人的表情肯定很精彩。
“哦,謝謝幾位大姨的好意。
”羅青羽感激道,“但怎麼說呢,我青春期長,不急,真的,謝了。
”
不想陪她們玩宮心計,說罷手指揮揮,果斷轉身向伴娘伴郎團翩然而去。
“呸,她全家都是大姨,沒家教。
”瞪着她輕盈婀娜的身影遠去,一位婦人恨聲道,“什麼不着急?
不就是想趁年輕釣一條大魚麼?
”
“就是,她們這些暴發戶的女兒學跳舞,還不是為了練好狐媚功夫勾.引男人?
清高什麼呀?
”
什麼青春期長,再長也就三十歲之前,過了三十她就算再漂亮,也是被人挑剩的。
世間男兒也是賤,放着良家不要,偏偏好她這款裝模作樣的綠茶女表。
她們是身受其害啊,三個的男人都在外邊拈花惹草,其中一個曾被一名舞蹈生迷得神魂颠倒,可惜人家看不上他。
“等會兒盯緊你老公,别讓他又栽到這種狐.媚.子的手上。
”
“就是……”
身後隐隐傳來的話,讓耳聰目明的羅青羽無語地翻個白眼。
總有一些思維清奇的妙女子,以為自家那位地中海黃臉夫渾身鑲滿了黃金,人人争搶。
這就是愛吧?
嗐,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