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铄提出和匈奴人和親,而且還是一次定下了兩位匈奴居次。
“你覺得該讓你哪兩個兄弟迎娶她們合适?
”曹操問道。
“我覺得應該哪位兄弟才是。
”曹铄咧嘴一笑說道。
“她們可是匈奴居次,我隻讓一個兒子娶她們過門,是不是太失理了?
”曹操有些遲疑。
“男兒丈夫三妻四妾也是正常。
”曹铄說道:“何況連年戰亂,中原早就是女多男少。
别說王公貴胄家,就算是普通百姓,娶上三五七八個女人,也不是什麼特别讓人側目的事情。
”
“說的也是,隻是這麼一來,去卑會不會……”曹操提出了他的擔心。
曹铄卻不以為意的說道:“父親放心,去卑絕對不會有任何異議。
”
“可不要太有信心。
”曹操說道:“匈奴人能征善戰,你這次前往河套能夠一舉獲勝其實也是有些僥幸在裡面。
”
“父親說的我都明白。
”曹铄說道:“可我還是覺得隻讓一位兄弟娶她們最合适。
”
“說個理由。
”曹操說道。
“她們畢竟是匈奴居次,心中多半還牽挂着匈奴。
”曹铄說道:“我們要做的,是從曹家諸兄弟中找出一位不可能受她們影響的。
如果讓兩位兄弟各娶一人,萬一哪個耳根子軟,說不定還真會給我們曹家搗亂。
”
“你覺得我的兒子中,誰娶她倆合适?
”曹操問道。
“父親認為曹彰怎樣?
”曹铄問道。
“黃毛兒?
”曹操撚着下巴的胡須說道:“他生的倒是有幾分像是胡人,讓他迎娶兩位匈奴居次,還真是合适。
”
“曹彰年紀雖然還小,可我對他卻是十分了解。
”曹铄說道:“他和子桓、曹植都不同。
他的脾性要耿直許多,說的直白些,也就是對我們曹家一根筋。
誰在背後慫恿和诟病都不可能影響到他。
”
曹操的眼睛微微眯了眯。
沉吟片刻,他對曹铄說道:“随我去見你卞家母親,我也想聽聽她怎麼說。
”
應了一聲,曹铄陪着曹操往卞夫人住處走去。
曹铄回到許都的時候,卞夫人住處。
像是做錯了什麼一樣,曹丕垂手肅立,站在卞夫人面前。
眉頭微微蹙起,卞夫人向曹丕問道:“子熔這回做出了什麼大事,你有沒有聽說?
”
“聽說了。
”曹丕說道:“他率軍進入河套,攻破了匈奴,從匈奴人那撈了不少好處。
”
“他都撈了什麼好處?
”卞夫人又問道。
曹丕張了張嘴,可他卻什麼都沒說出口。
除了殺死不少匈奴人,曹铄這次征讨匈奴,好像并沒得到什麼特别值得稱道的東西。
愣了一下,曹丕說道:“他好像從匈奴人那裡得到許多戰馬。
”
“除了戰馬,還有什麼?
”卞夫人問道。
曹丕問道:“母親,那些女人應該算不上什麼好處。
長兄雖然把她們送去壽春,可我卻沒看出從這件事裡他能撈到什麼便宜。
難不成……”
“除了那些,你還能想到什麼?
”卞夫人狠狠瞪了曹丕一眼。
曹丕趕緊低下頭不敢再看她。
“你認為子熔帶回那些女人毫無用處?
”卞夫人又問道。
“如今天下大亂,我們需要的是披甲之士。
”曹丕說道:“帶那麼多女人回去,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也不可能訓養女兵上戰場。
我實在是沒想到有什麼用處。
”
“所以說你和子熔的差距不是一點半點。
”卞夫人說道:“像你這個樣子,将來即使手握兵權又能怎樣?
最終不還是要在子熔手下做事?
”
曹丕被訓的低着頭也不敢回嘴。
卞夫人接着說道:“子熔帶回那些女人,到了地方,雖然不能幹太重的活,可她們能夠紡紗織布,能夠下地耕種,能夠生兒育女。
更重要的是,通過這件事,子熔在中原百姓的心中,威望已不是你能望其項背。
”
“長兄英雄了得,如今又手握重兵,對我也是不差。
”曹丕說道:“我哪裡敢和他争?
”
卞夫人冷笑了兩下,突然長長的歎息了一聲:“早知你是這麼窩囊,當年我也不用做出那些事情。
機關算盡,到了最後還是抵不過有個不争氣的兒子。
”
見卞夫人惱了,曹丕連忙說道:“母親息怒,從今往後母親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
“知不知道你小姨是怎麼死的?
”卞夫人突然問道。
曹丕回道:“當年的事情我并沒有聽說多少。
”
“可憐他,為了能讓你成為曹家長子,不惜以身犯險先後謀算曹子脩和曹子熔。
”卞夫人說道:“她正是被曹子熔給害了。
”
卞夫人沒有把當初發生的事情說的太明白。
曹丕也不需要明白的太多。
他唯一該知道的,就是自己的母親無論什麼事都是為他好……
“母親打算要我怎樣?
”曹丕怯怯的問道。
“我不要你怎樣。
”卞夫人說道:“我隻要你做到一件事,那就是跟緊曹子熔,把他的本事都學到手。
等到将來,即使你鬥不過他,起碼也不會毫無招架之力。
”
“先前在壽春,我雖然想從兄長那裡學些本事,可兄長總是一推再推。
”曹丕說道:“進了荊州,他甚至不發一兵一卒,在逼迫劉表獻出許多好處之後,居然率軍撤離。
細細想了一下,我發現在他那裡真是什麼也都沒有學會……”
“他已經教了你很重要的東西。
”卞夫人冷笑着說道:“要知道,曹子熔不可能對你沒有提防。
上回雖然你沒學到想學的本事,可他卻教了你,如果你不想讓人知道你不願教的東西,最好就是用他的法子。
到頭來,不僅你什麼都沒學着,他還能落個并不是不肯教你的好名聲。
”
曹丕一愣,愕然說道:“如果不是母親點撥,我還真沒看穿這一層。
”
“我要告訴你的是,現在千萬不能和子熔為敵。
”卞夫人說道:“盡你所能親近他,讓他覺着你不可能坑害他。
想方設法把他的能耐學到手再說。
”
母子倆正說着話,門外傳來侍女的聲音:“曹公和長公子來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