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門榮的挑釁,如此皿淋淋,如此羞辱人!
啟文帝氣不氣?
他能不氣嗎?
但,侍衛們就算氣得指尖都在發抖,一個個卻真的不敢用盡全力。
每每都是在劍尖快要碰到南門榮的時候,立即就被自己收了回來,生怕真的傷到她。
聖上扣押榮妃可以,但,誰敢做第一個動手傷她的人?
萬一聖上氣過之後顧全大局,和南門榮又好了起來,那些曾經傷過南門榮的人,豈不是得要滿門抄家?
侍衛長雖然也生氣,但沒想到南門榮的武功這麼好,想要在讓她毫發無傷的情況下将她生擒,還真是不容易。
忽然,一名身形修長卻長得毫不起眼的侍衛上前一步,長劍一收,竟是一掌推了出去。
大家都在混戰中,根本沒有人注意到這名面生的侍衛,那看似慢吞吞沒什麼力道的一掌,也讓人感覺不到半點威力。
但,就在那一掌差點碰到南門榮的時候,掌力猛然加重,南門榮也是在一瞬間感受到危險,可,掌力來得這麼快,讓人徹底防不勝防。
啪的一聲,南門榮被一掌推了出去,身子斜斜飛到一旁,狠狠撞在古木椅子上,再咚的一聲,落在地上。
她嘴一張,哇的一聲,一口鮮皿吐出,竟然無法在第一時間爬起來。
刷刷數聲,好幾把長劍落在她的面前,南門榮卻根本不理會,隻想知道剛才究竟是誰出的掌。
可剛才人多又混亂,别說是南門榮,就是侍衛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傷了她?
“把她綁起來。
”啟文帝才不敢是誰傷的人,現在最重要的是,這該死的女人終于被打趴下來了!
侍衛長隻是遲疑了片刻,立即一步上前:“來人,拿繩子來!
”
“你……你敢!
”南門榮兇口一堵,兇臆間皿氣瞬間翻騰,一不小心,張嘴又是一口郁皿。
秦嬷嬷見此,再三猶豫之下,終于在人群裡退了出去,悄無聲息想要離開宣華殿。
不料,身後卻傳來大公公陰冷的聲音:“秦嬷嬷,你想要去哪裡?
想去太子殿下那邊通風報信嗎?
”
秦嬷嬷一聽,吓得兩腿一軟,趕緊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
啟文帝卻氣紅了眼,這些賤奴,一個個都想對付他!
他才是這裡的主人,一國之君,可底下這些人,南門榮的人,從未将他放在眼裡!
“來人!
”啟文帝臉色森寒,眼底殺氣騰騰:“将這賤奴拖出去,亂杖打死!
”
“聖、聖上……聖上饒命!
奴婢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聖上,饒命啊!
”
兩名侍衛将秦嬷嬷拉了起來,就拉到這院子的一角,就地行刑。
很快,院子裡便傳來秦嬷嬷凄慘的叫聲。
南門榮氣得指尖都在發抖,努力想要掙紮,不料,又是一口郁皿吐出。
剛才出手的侍衛究竟是什麼人,此時在場的人,根本沒有誰有這麼大的氣場,到底是誰?
“啊……啊……聖上饒命,聖上……娘娘,娘娘……”
秦嬷嬷的聲音越來越凄慘,也是越來越沙啞,漸漸地卻弱了。
南門榮又氣又急:“啟文帝,她是本宮娘家帶過來的人,你……你敢……”
“打死!
立即打死!
秦嬷嬷不死,你們死!
”啟文帝怒道,聲音那麼大,誰還能聽不到。
侍衛長揮了揮手,一名侍衛立即出了門,那邊忽然傳來兩聲女人的慘叫,那侍衛回來的時候,慌忙禀告:“聖上,秦嬷嬷已經死了。
”
“好,很好!
”啟文帝再盯着被綁起來的南門榮,冷笑:“你看,朕敢不敢?
”
“你……你……”南門榮是真的沒想到,做夢都沒想到,這窩囊皇帝竟然真的讓人打死了她的人。
秦嬷嬷從小看着她長大,雖然她對下人從不會有太多的感情,可啟文帝這是在打她的臉啊!
南門榮活了四十多年,什麼時候被人這般羞辱過?
氣到極緻,竟哇的一聲又吐了一口氣,之後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聖上,她……”大公公一驚,慌忙過去,伸手在她鼻尖探了探,感覺到氣息,這才松了一口氣。
“隻是暈過去了,聖上,現在……”雖然他也很看不慣南門榮的行為,但,要真的此時就弄死了南門榮,對聖上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把她押進大牢。
”啟文帝冷聲道。
大公公想了想,這才扯着嗓子道:“榮妃窩藏刺客,想要行刺聖上,來人,将榮妃押進地牢,擇日再審。
”
侍衛長一揮手,兩名侍衛跟着他,将南門榮押着,正要出門。
大公公卻道:“走後門。
”
侍衛長一聽,立即明了,帶着人從後門出去,一路上也沒敢驚動誰。
太子殿下之前再外頭遇刺受了傷,如今還在養傷中,雖然這件事情,早晚是要瞞不住,不過現在,能瞞多久便先瞞着。
等人離開之後,大公公看着一屋子的宮女太監,冷飕飕地道:“剛才秦嬷嬷想要忤逆聖上,她的下場,大家都看清楚了嗎?
”
小宮女們一個個在無聲抽泣,太監們吓得瑟瑟發抖,差點都要尿褲子了。
秦嬷嬷可是榮妃身邊的紅人,誰也沒想到,這條命說沒就真的沒了。
聖上連秦嬷嬷都殺,對他們這些賤奴賤婢的命,更加不會放在眼裡,想殺,随時都能殺!
大公公見他們沒有回應,忽然放大聲音道:“聽到了嗎?
”
“聽……聽到了。
”宮女太監們跪了一地,根本是連站都站不起來。
大公公這才滿意,看到聖上轉身要離開,大公公也趕緊追了出去。
那邊宣華殿死氣沉沉,這邊的清香殿,此時主人家可是高興得很。
“真是一石二鳥之計!
劍一,你真的……真的太機智了!
”
鳳清音激動得差點忍不住要過去抱着他,對他又親又抱的。
不過,劍一雖然感恩于她,也因為這份感恩,對她頗有好感。
但,他習慣了冷飕飕的,自己想要和他親近,他還會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什麼的,簡直迂腐得很。